杜飛持劍而行,步步緊逼,單以倚天與無名兩劍撐起一片巨大的中空地帶,這裡面有他,有武當諸俠,而外面無數飛舞的強襲利箭,恰恰就止步於他們的身前。
宋遠橋本來已經放棄了,他雖然傷的不重,若是想走,未嘗也不是沒有機會。
但師弟們不行,這些暗中埋伏的神箭手明顯就不是一般的官兵,他們顯然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射出的每一箭都準確無比,且力量極大,幾乎已經相當於江湖武林當中,三流接近二流的高手全力一擊。
若單隻一人,自然算不得是什麽,但這些神箭手明顯已經成了建制,動若便是數十上百的箭支如雨般射來,甚至更多,這誰招架的住?
就剛才的一波,要不是他們武當諸俠同氣連枝,又心意相通,連忙擺下真武七截劍陣,恐怕,早就已經被射成馬蜂窩了。
本來,依仗他們武當諸俠的身手,既然已經擺下了真武七截劍陣,即便不能殺敵,自保還是沒問題的,只是壞就壞在,他們在之前找到張無忌時,也一並喝下了混有十香軟筋散的茶水,此刻功力全速運轉之下,頃刻間,便已經毒性發作。
要不是宋遠橋當時恰逢問張無忌話,並沒有喝茶,他們剛才這一波就已經死了。
幸好杜飛及時趕到!
宋遠橋露出了輕松之色,他轉過頭來,眼看著杜飛越走越近,終於滿臉感激。
“小師叔,你來了......”
一切盡在不言當中。
短短的六個字,代表著宋遠橋為首的武當諸俠,對杜飛的真正認可。
若是在以前,這聲師叔他們也能叫的下去,但那只是一種對強者的尊敬,以及對恩師的遵從罷了,並不像現在.....
畢竟,不管承認,還是不承認,他們武當諸俠,確實已經得到了杜飛的真正庇佑。
宋遠橋這麽驕傲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不認?
“這些人定是傳說中的神射八雄,他們是汝陽王府真正的精銳,多少的江湖武林豪俠,這些年來就是慘死在他們的箭下。
小師叔,千萬不要放過他們。”
與杜飛交錯而過,他又緩緩的說。
“恩,你們小心,這些人就交給我了。”
杜飛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話,他的心神早已經集中在了手中兩劍之上,唯有此刻雙眼不斷爆射而出的嗜血殺意,才表明了他的心跡。
殺人,我是認真的!
“吱吱吱吱吱....”
無數的利箭旋轉著互相摩擦,互相碰撞,一支一支的碎成細小的鐵屑,眼見著神箭八雄背後的箭囊空空如也,箭支已經射空。
來不及更換了。
玄冥二老對視一眼,終於大吼著叫出聲來。
“快撤,不要射了。”
他們身形閃動,同時躍起,以兩手相交之勢運起玄冥神掌,兩人合力向杜飛攻來,以期搶先一步將劍氣圓環打破。
這一擊又快又急,甚至已經超過了一般意義上面的輕功身法,當他們的提醒才剛剛出口,最後一個字還待咽下,兩個人四隻手掌已經悄然無聲,先一步按中了圓環。
“卡哢哢哢........”
密密麻麻的冰裂之聲響起,寒霜之氣蔓延,居然當真有凍住劍氣圓環的趨勢。
兩人大喜。
這小子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對付嘛。
他們正待加一把勁,等破了劍氣圓環後再力斃對方於掌下,
已報當初兩人受傷之仇。 圓環內。
杜飛卻笑了,嘴角扯出一絲幅度。
“既然你們喜歡,那就送你們玩吧。”
他說撒手就撒手,左手倚天,右手無名,各自畫了個圈,已經被他乾淨利落的收入背後的劍囊當中。
而這個時候,失去了劍氣催動的劍氣圓環也終於停了下來,它們失去抵抗之力,迅速被寒霜之氣給凍住了。
遠遠的看去,就仿佛是一輪巨大的冰雕摩天輪,懸浮在天地之間一般。
當真有如人間奇跡!
太美麗了!
連玄冥二老本人都有了那麽一瞬間的失神,他們激動的兩腿發抖,迷醉著看著眼前這一切,而後突然臉色蒼白,因為他們驚恐的發現,這一切不是沒有代價的......
失去了杜飛劍氣的支撐,這劍氣圓環本就已經成了空中樓閣,如今雖然被他們兩人以玄冥神掌凍住,但那也只是暫時的,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支撐。
否則,立馬就會原地爆炸。
玄冥二老可不是杜飛,他們既沒有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打力,也沒有九陽神功的生生不息,哪怕是內力再如何雄厚,又能支撐幾時?
短短的數十秒不到,他們便已經感覺到一陣空虛,體內的內功就像是開了閘門的流水一般, 正瘋狂向眼前的巨大冰雕傾瀉。
“啊啊啊啊.......走,快走。”
兩人昂天狂嘯,滿頭白發飛舞,終於快堅持不下去了,他們拚著反噬將內力收回,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就逃。
“呵呵,一,二,三,四,五,賓果!”
杜飛背向而馳,口中戀戀有詞,衝已經退遠了的宋遠橋等人眨了眨眼,隨即,打了個響指。
“轟......”
身後的寒冰之輪爆了,無數細小的鐵屑,密密麻麻,混合著寒冰之氣,有如出了趟的彈藥一般,瘋狂向四周傾瀉。
眨眼間,這整條街都被打成了刷子!
而後..........
“轟隆隆隆隆........”
不分先後,化為了滿地塵埃。
至於所謂的神射八雄,恐怕只能在塵埃裡的碎末之中找了。
玄冥二老倒是好運,沒什麽事,他們提前遠遁,除了受了點輕傷以外,渾身上下沒掉一根汗毛,只是膽子的確倒是真的被下破了。
“該死臭小子,居然敢陰我們,等著,等我們兄弟傷勢盡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兩人罵罵喋喋而逃。
“噗。”
“不用等以後了。”
杜飛不緊不慢,已經追來。
他一襲白衣,一塵不染,仿佛閑庭漫步一般,踏著月色而行,向遠遁的兩人追去。
“楊左使,搖人吧!
今夜,我要讓這大都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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