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之後一堵貌似堅硬的牆壁竟然直接被撞出了一個大洞,一個渾身濕透的人從其中鑽了出來,無視了在他身後發出尖叫抱在一起的男女,腳步不停地朝著前方跑去。
一個與他身體不符的巨大的鯨魚尾在他的身後,雖然是卷曲著,但仍然能夠讓人看出一種由暴力帶來的美感,這種純粹的暴力讓這對被打擾的男女生生地將脫口而出的辱罵咽在了肚子裡。
吉嵐身體被綁在伊佐奈的魚尾上,但就算是身體被束縛他還是保持著冷靜的問道:“你跑這麽快是在逃跑嗎,是在躲避船長他們?”
“沒什麽不好意思訴說的,啊,沒錯,我就在逃跑。”佐伊奈再次將鯨魚尾甩到身前,如同戰錘一般將其揮動,再次敲開了面前的牆壁,吉嵐的腦袋被柔軟且服有彈力的魚尾包裹住,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也被其弄得七葷八素,“但你現在可是一個囚犯,我可沒有給你說話的權力。”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吉嵐沒有理會他的威脅,繼續冷靜的問道,“雖然我和園長接觸過,但那已經是在一個多月前了,我可不認為我身上還有著兔子的味道。順便一提,我有潔癖,如果沾染有像你這種渾身都充滿了魚腥味的氣息,我一定會清洗掉的。”
“告訴你也沒什麽,我曾經輸給過那隻兔子,我有一種很珍貴的東西被他拿走了。”伊佐奈一邊跑一邊道,“那隻兔子仿佛對那個東西很有興趣,一直在身上攜帶著,那種東西有一種特別的香味,而且會附帶在任何與他接觸過的人身上,並且就算過了很久也無法消除,我隔很遠的地方就能夠聞到。只是,我一直生活在海上,那隻兔子也不會來海上,我倒是第一次聞到這種屬於我的味道。”
“鯨魚,你的本體應該是鯨魚。”吉嵐平靜地直視著佐伊奈,“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是這個世界上目前發現的最大齒鯨類生物,抹香鯨。”
“有趣,證據呢?”
“龍涎香。”吉嵐自信地笑了笑,“你被園長奪走的東西應該就是產自抹香鯨體內沒有被消化完畢的排泄物,龍涎香吧?難怪我曾經從園長身上聞到過一種無法形容的香味,那種特別的清香不愧是最高級的藥材呢......”
“果然我描述的太過詳細了嗎......”佐伊奈眉頭皺了起來,輕聲呢喃道,“長時間沒有和人類說過話真的會把人逼瘋啊,就連我也會變得話癆啊......”
“還有一件事,你不覺得現在實在是有點過於安靜了嗎?”
但是十分奇怪的是,一路上他十分順利,除了一些看到他就跑的遊客以及一些想要上來詢問卻被嚇跑的服務員外,並沒有那些本應在他料想到的職業英雄前來阻攔,明明本來他已經做好了要強行突出的準備。
而且......船上並沒有警報和廣播,此時船上靜悄悄的,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種情況對他有利。
“你太吵了。”伊佐奈沒有讓吉嵐說下去,魚尾變得仿佛觸手一般就朝著吉嵐的嘴巴塞去,現在已經到達甲板了,只需要一分鍾左右他就能夠帶著吉嵐跳入水中。這還是由於船太大的緣故,不然以他的速度應該早就來到了那裡。
突然,伊佐奈的魚尾突然感到一陣麻痹,他尾部的肌肉突然松動,失去了控制,松松垮垮的垂了下來。
吉嵐被困在魚尾中的手臂不知道什麽時候恢復了自由,他的手上緊緊的攥著襲向他的嘴的觸手,
微笑著道:“喂喂,我可不是什麽需要被束縛給人發福利的魔法少女啊,用觸手這種東西對付我可沒有什麽作用哦。”伊佐奈的目光一凝,變成觸手的那一撮紫黑色的魚尾瞬間有種漲大的趨勢,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掙脫吉嵐的束縛變得又黑又大!
然而——吉嵐攥著觸手的手掌閃耀起了如同閃電一般的金色波紋,紫黑色觸手剛剛有的漲大趨勢又再次萎縮了起來,變得軟綿綿的。
“我可不想讓那種東西在我的面前漲大,畢竟我有著潔癖嘛......”吉嵐微微一笑,“所以,我用點物理手段將他變軟你應該不介意吧?”
伊佐奈沒有回話,下一刻,沒有被吉嵐接觸到的卷曲的魚尾部分瞬間變大,就像是一個網球拍一般重重地將吉嵐拍了出去!
吉嵐將護在臉前覆蓋著波紋的手臂放了下來,擦傷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吉嵐抬起頭道:“抱歉,同樣的招式對聖鬥士可不會起兩次作用。”
“.......”伊佐奈將魚尾收回到身後,這一次終於正視起了吉嵐,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故意把我帶到這種地方才發難,是因為......你不想波及到那些乘客?”
“有那麽一部分,但最主要的是當時沒有一個能夠展示的舞台,儀式感可是最重要的部分......”吉嵐展開了手臂,微笑著道,”你不覺得這裡很適合我們進行一場未完的決鬥嗎?”
他們目前所在的場地是空曠的甲板,不知何時雨下了起來,滴滴答答的將甲板浸濕,陰沉的天空中閃爍著雷鳴,大海仿佛發怒一般,波浪開始怒吼般翻滾,在這種鬼天氣下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但就算是如此惡劣的天氣,也並沒有影響到這艘豪華的大船,大海的發怒對其來說仿佛是不斷搖晃的嬰兒床一般,僅能促使這艘船的乘客進入夢鄉。
“你認為沒有那些礙事的桌椅,礙事的蠢貨們隻對你有利嗎......”佐伊奈冷笑起來,”我可是有著抹香鯨的個性,可是這個海洋中的霸主,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伊佐奈冷笑著道:“你一定沒有想到吧,在雨水充沛的情況下,我可以脫離束縛——”
吉嵐指向佐伊奈:“你的下一句話是——終於能夠摘掉這個該死的呼吸機了!”
“終於能夠摘掉這個該死的呼吸機了!”
“......什麽!?”佐伊奈放在遮蓋著半邊臉的潛水頭盔的手定住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吉嵐:“為什麽你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佐伊奈臉上的潛水頭盔是呼吸機的事情除了他自己知道外,誰都不知道,就連那只打敗了他的兔子也不知道,但為什麽面前這個家夥會知道!
吉嵐嘴角勾起笑容,用一種仿佛是在看“睿智”的眼神看著對方。
“這是常識啊,我親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