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在柵欄外等待著庫讚出來,他其實已經不再是那個強大無匹的神王了,長達數萬年壓製冥界越來越強大的死亡氣息,他更多地正準備著手培養自己的兒子,可惜的是洛基的叛逆讓他傷透了心。
他在門外來回踱步,腦海裡不斷思考著得與失,當他看到庫讚體內的寒冰之匣時,所有的試探都證實了他的猜測。他用數萬年的時間考慮阿斯加德的傳承,不管是布局於約頓海姆,亦或是為索爾選擇神衛,但是當可以輕而易舉知道的未來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神王有些怯懦了…他真的老了。
“沒錯,是這樣,他絕對是來自未來,能夠躲過海姆達爾的眼睛…生命牌剛剛告訴了我他不是約頓人,他身上也沒有感受到黑暗能量。”他靠在牆邊停下了腳步,思考著庫讚的帶來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可以輕松知道阿斯加德和家族的未來,轉瞬間他又到了古一法師:“那個老夥計能夠看到許多未來和維度,肯定是不在乎的。但是對於阿斯加德,哪怕僅僅是知道一丁點兒的消息,也足夠了吧?”
庫讚的身軀伴隨著湧動的寒冰出現在囚籠之外,他看到了牆邊正在失神的奧丁,想要伸出手往下按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高已經矮了很多,於是在奧丁面前搖了搖手輕聲道:“…神王…陛下?”
“啊!出來了嗎?你怎麽忽然…”奧丁回過神,才看到正在他身邊的庫讚,那個原本高大的男人像是縮水了一樣,現在差不多和索爾一樣高,讓他有些不習慣。
庫讚搖搖頭,想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出了一點小問題…唔,雖然可能我的問題解決了,兩個寒冰之匣都已經碎掉了…是我的估計出現了錯誤,有些意外…你知道的…”
“是的…是的…我知道的。”奧丁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他無意識地掉轉過頭,庫讚疑惑地看著老人正有些蹣跚地扶著長矛走著,上前一步跟上了他。
兩個人都沒在說話,一步步走出了有些陰暗的寶庫。此時的阿斯加德燈火輝煌,不過卻顯得有些寂靜,白天發生的事所帶來的影響還沒有消除,遠方到處倒映著巡邏守衛鎧甲的光。
奧丁看著平靜的阿斯加德長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真羨慕她啊…她可以用預知未來的手段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讓她的小夥子們按著他們既定的命運軌跡走到合適的位置。”
“不太好說…”庫讚感覺自己確實不太好說這件事,他想了想接上了話茬:“事實上,我現在甚至已經開始在時間中迷路了…”說完後庫讚突然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到底是跟托尼沾染的還是跟法師學到的,他現在竟然學會了說這些雲煙霧擾的話轉移話題了。
但是顯然奧丁對這種事順手拿捏,他反而勸道:“道路就在你手中掌握著,只需要你跟隨著心靈的方向。不要忘記你的初衷,那才是你心靈的方向。或許這條路你要走很久,可能會踏入歧途,但隻要跟隨心的方向,你就能夠找到終點。”
“唔…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應該是所有的路都已經斷掉了吧…我一邊在等待,一邊試圖重新尋找或者開辟一條路…”庫讚想了想,他覺得自己的近況的確很符合:“希望有時候我感覺就在眼前,但卻又看不到或者得不到。”這段時間以來,庫讚一點一點地收集著消息,布魯斯・班納,神盾局,時間寶石,甚至托尼的婚事他都得去插上一手…
“希望…算了,我們來說說寒冰之匣的事吧!”奧丁看著身邊的縮水版庫讚出聲道,
他想的比庫讚想的要複雜多了,而且他確實不適合古一法師那套說辭,他更喜歡用那些神神叨叨的話去罵人,每次都是強忍著說完後恨不得再明明白白告訴別人:“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聽一位老人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講故事才是他眾神之父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庫讚看著突然精神起來的神王,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他以為所有的強者大概都會像古一法師一樣和風細雨,讓人見到她聽到她就如沐春風,即使庫讚曾經在激戰中贏過她,也不想別人提及這件事。
不過這位備受古一推崇不弱於她,在庫讚感覺強悍無比的神王奧丁更像是個老流氓…他會用最難聽的話諷刺別人,也有用溫情的話來安慰自己…這位畢竟打了那麽多年仗,碰到的敵人大多是成群結隊,一群人開戰前放話三句,大概兩句就是問候阿斯加德的家庭倫理之類的,奧丁脾氣暴躁也是正常…
這麽多年下來,他竟然成為了阿斯加德的賢明君主,可知奧丁先生的心理素質和他的實力一樣都是極好的…而且雷神索爾在未來的時候很少提及他的父親,因為提到他的父親就不免要提及他的弟弟洛基, 話題就會跑偏到洛基的身上…所以庫讚得到的消息很少。
至於洛基…最近為什麽自己也會胡思亂想,是精神力不足還是太過旺盛了…古一曾經說過,法師們就比較喜歡胡思亂想…庫讚用力地揉著自己的眉心,他對著奧丁出聲道:“哈…不管怎麽說我確實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如果有什麽能幫忙的話…”
“你怎麽了?”奧丁突然打斷了庫讚的話,讓他從思考中清醒過來。
庫讚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周身泛著藍光,他努力壓下自己眩暈的感覺,然而到體內的能量由內而外地越發暴湧,他忍不住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哈…可能…或許…是能量太充沛了吧…”
不僅僅是體內的冰凍能力,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力隨著兩個不同年代的寒冰之匣能量的融入有著極大的增長。這種突然讓他更進一步的能力有些讓他壓製不住…不過應該很快就能釋放出去了吧…庫讚的雙目刹那間被藍色覆蓋,他終於喪失了自己的意識…
凜冽的寒氣不由自主地從庫讚身上湧出,他的身體漸漸化成了,雙眼的能量幾乎要從中溢出,在深夜的阿斯加德中顯得格外恐怖…
庫讚突如其來地猙獰面孔讓奧丁想到了問題的來源,兩枚寒冰力量之源被庫讚融合吸收了…這是他完全融於自身的可怕能量,並非是像使用神器那般借用,再加上他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從而不適應…眼前的庫讚終於壓製不住了!
他拿過了手邊的永恆之矛:“抱歉了,小家夥,看來睡前故事要到下一次了,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