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的鬼新娘並非惡鬼,否則就算秋生為她求情,九叔也不會放她生路。
萬一文才真的招惹了鬼新娘也不會有性命之憂,相反還可以學寧采臣日個鬼,再讓九叔出面把鬼新娘趕走就是。
蔣鋒又怎麽可能會害文才呢?
“你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文才上完一炷香,蔣鋒立刻問道。
“有啊,風把周圍的樹林吹得唰唰的響。”
文才東張西望一陣,答非所問。
蔣鋒凝神感應了一會兒,雖說四周都是墳墓,但是大白天的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走吧,你沒那個豔福。”
稍等片刻,看到文才神情如常,蔣鋒就知道鬼新娘也是個俗人……俗鬼,不是誰給她上一炷香都能送B上門。
人長得醜,鬼都不愛啊。
蔣鋒和文才一前一後離開墓地,卻沒有注意到墓碑上鬼新娘的照片活了,目光靈動,包含了愛慕和氣惱的複雜神情。
“喂,你跑到哪裡去了?大家早就收拾妥當,要不是為了等你已經下山了!”
任婷婷看到文才走過來沒好氣的說道
呵斥了文才一頓,任婷婷面對蔣鋒,笑顏如花,“秋生大哥,你一定是找這個笨蛋去了,辛苦你了。”
文才:“……”
“我和文才去附近辦了點事,耽擱了隊伍的行程,實在是對不住了。”
蔣鋒望著小眼神委屈的文才,替他解釋道。
同樣的話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也會是不一樣的。
“就是就是,婷婷,是秋生讓我跟他一塊走的。”
文才忙不迭的點頭附和蔣鋒的話。
“別這樣說,秋生大哥要辦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我們等的再久都是應該的。”
任婷婷善解人意的說道,望著蔣鋒的目光溫柔似水。
上山的道路崎嶇難行,任老爺和任婷婷身嬌肉貴,當然不可能步行,而是雇傭了一些腳夫,倆人一組給他們抬滑竿。
本來任老爺也給蔣鋒準備了一架滑竿,但他忙著替正在一路做法事的九叔打下手,婉言謝絕了。
就算閑著沒事,蔣鋒也不會坐滑竿,他可不像老頭子和大小姐一般嬌氣,徒步上山下山對他而言可是一種樂趣。
看到蔣鋒沒上滑竿,任婷婷也從滑竿上下來,圍著他打轉。隻是沒走幾步,任大小姐就汗如雨下,嬌喘連連,實在是吃不消了,很沒有面子的又坐回了滑竿上。
空著的那架滑竿也沒浪費就是,大黑貓盤成一團兒正舒舒服服睡在上面呢。
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大黑貓的皮毛上閃閃發亮。
“秋生大哥對他養的貓可真好!”
被漆黑貓皮反射的陽光刺了一下眼睛,任婷婷別過頭去,有些吃味的嘀咕道。
要是能像秋生大哥的黑貓一樣,有機會整天膩在他身上那該多好!
任婷婷的俏臉忽然浮現出一抹紅暈。
中午,鼎香樓。
任老爺設宴招待九叔師徒三人。
“這家店的秘製醬驢肉在小鎮上可是非常有名,今天終於有機會嘗嘗了。”
文才筷子上下翻飛,一臉“我從來就沒有吃過”的表情,把桌上的菜飛快夾到自己的碗裡,大塊朵穎。
“嗯,真的好吃!”
九叔其實也沒來吃過鼎香樓的秘製醬驢肉,但和真情流露的文才不同,九叔還能穩得住,但從他臉上的神情來看,明顯穩得很辛苦就是。
“好吃,好吃!”
大黑貓爬在地上,正在埋頭啃食擺放在它面前盤子裡的一大塊秘製醬驢肉,嘴裡不斷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坐在九叔旁邊的蔣鋒時不時的動一下筷子,他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不過面前碗裡的飯菜卻是堆得老高,都是任婷婷在殷勤的為他夾菜。
這一幕看得文才傷心欲絕,卻又無可奈何。
他不是輸給了蔣鋒,他是輸給了先天條件惡劣!
化悲憤為食欲,文才吃的更加起勁,狼吞虎咽都不足以形容。
“你餓死鬼投胎啊!”
直到九叔被任老爺等人的目光盯得老臉掛不住了,踩了他一腳,文才才消停了下來。
杯觥交錯,酒過三巡。
任老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他要促成一樁美事。
他先是親切的問了蔣鋒年齡有多大,是否有老婆之類的目的性很明顯的問題,得到蔣鋒還單身這個正中下懷的回答後,老臉大喜過望,終於進入了正題。
“賢侄啊,我女兒婷婷不小了,是時候要找婆家了。我看你一表人才,年輕有為,所以我想……”
任老爺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得像是一位老嶽父。
“爸爸!”
任婷婷紅著臉不依的叫了一聲,雙手捏著衣角,美目含著喜意,偷偷打量著坐在身旁的蔣鋒,恨不得他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還想喝一杯?沒問題, 我敬你就是!”
蔣鋒神色如常,起身為任老爺滿上一杯酒,再給自己倒滿一杯,虛碰了一下,一口飲盡。
任老爺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逝,也不動聲色的端起蔣鋒敬他的酒一飲而盡。
蔣鋒的行為無疑是掃了任老爺的面子,但在任老爺的眼中蔣鋒能量極大,他把女兒嫁給對方屬於高攀,而非下嫁,任家是處於弱勢地位,就算心中不爽也隻能忍了,至於教訓蔣鋒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任婷婷俏臉黯然,心中洋溢著悲傷,抬眼向蔣鋒望去,美目中閃耀著“絕不放棄”的光芒。
“你這又是何苦呢?”
蔣鋒表面上對任婷婷視而不見,眼角的余光卻把她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內心頓生波瀾。
他對任婷婷不感冒,但任婷婷卻是他遇到的第一位願意為他付出真情的女子。
“蔣鋒,以前的你對女人可都是抱著‘事了拂衣去'的態度,今天怎麽了?”
大黑貓吃完秘製醬驢肉,跳到蔣鋒的腿上,用白色的餐桌布擦了擦三瓣嘴。
“我是曾經有過很多女人,但和她們之間都是金錢交易的關系,各取所需罷了。任婷婷……她很特別,你不懂。”
蔣鋒捏了捏大黑貓的項上皮毛,眼中有著茫然。
“其實真正不懂的是你才對吧。”
大黑貓繞著圈兒,踩了踩蔣鋒的腿,盤成一團兒躺了下去。
“也許吧。”
蔣鋒給自己又滿上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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