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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半真半假的恐嚇。
生物營養對於變異感染體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團隊核心成員在感受到生物營養的時候,會產生各種失態的行為。這種事情劉天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是一種極其可怕的現象,即便是與自己關系最親密的鄭小月,同樣無法對抗這種誘惑。
那是來自變異細胞的呐喊,它們從根本上控制了寄主身體。想要徹底解決這個麻煩,辦法只有兩個:第一,劉天明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超越幼生體第五階段。第二,讓變異的團隊成員提升實力,盡可能在生物營養的誘惑面前保持清醒頭腦。
現在,差不多應該算是整個團隊最危險的時候。
劉天明控制著分發食物的最高權力。
他自己也需要進食,對這些生物營養同樣是饞涎欲滴。
然而,劉天明現在身為幼生體第四階段,所需的進化營養數量非常之多,遠遠不是十幾個卡勒爾能夠滿足。保險箱裡這些生物營養看似很多,實際計算下來卻難以造成累計效果。與其被他一個人全部服用,無法達成立刻進化目的,不如分發給其他人,讓整個團隊實力獲得進一步強化。
只要達到了幼生體第三階段,過度饑餓的問題就能得到緩解。
醫院這個地方很危險,成群結隊的凶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
如果不給團隊成員分食,他們根本不會服從號令。
這是一道非常艱難的選擇題。劉天明知道什麽時候該怎麽做。他從地上拉起被自己打得昏頭昏腦的鄭小月,看了一眼被自己強悍力量震懾住的其他人,快步走出了房間。
剩下的四支生物營養已經有了分配結果:柳鳳萍和楊慶國注射過免疫藥劑之後,分別可以獲得一支。如此一來,他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獲得實力提升。至於剩下的另外兩支,劉天明打算分配給李潔馨和曹新能。他們的進化時間比較晚,卻已經產生了異能。如果進化等級迅速提升,對於整個團隊都有好處。
曹新能和鄭小月的瘋狂只會在面對生物營養的時候產生。只要牢牢把握住這個關鍵,同時擁有實力上的絕對碾壓權力,劉天明就能控制局面。
只要所有生物營養全部吃光,變異細胞也就不會受到影響,所有人都會變得理智。
已經拿到了最重要的東西,這才是關鍵。
外面的馬路上又出現了零零散散的凶屍,盡管從被乾掉的凶屍身上收取紅色斑塊工作尚未完成,劉天明仍然催促著跟隨者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
團隊臨時駐扎的法院周圍一片平靜,沒有大規模屍群出現的跡象。滿載的車隊從敞開大門裡呼嘯而出,留守者立刻關閉通道,像之前一樣警戒四周。
生物營養在手上哪怕多留一秒鍾都很危險。看著周圍一雙雙饑餓的眼睛,劉天明以最快速度完成了給柳鳳萍和楊慶國的注射,又把剩余的生物營養全部分配下去。當塑膠軟管裡最後一滴紅色液體消失的時候,高高吊起的心臟才慢慢回落到實處。
得到雙倍生物營養配額的曹新能和李潔馨滿面狂喜。
鄭小月等人雖然覺得遺憾,卻沒有做出瘋狂的舉動。那抹在他們眼睛裡佔據控制地位的饑餓,正從身體裡漸漸消失。
黃河用強勁有力的胳膊死死摟住李潔馨,不要命的狂吻。那絕對不是親密或者想要表達愛意的行為。而是嘗試著想要從自己老婆嘴裡吸出那麽一點點生物營養。在難以言喻的饑餓面前,絕對沒有什麽“妻子”、“丈夫”的概念。
李潔馨把黃河的嘴唇咬破了,兩個人開始扭打,一陣雞飛狗跳。等到平靜下來的時候,黃河對自己野蠻的行為表示懊悔,他摟著李潔馨,找了一個偏僻安靜的房間。兩個人在裡面也許是滾床單,或者是玩著某人被罰跪鍵盤搓衣板之類的肉體遊戲。
劉天明謹慎小心的收好另外三支免疫藥劑,仔細吩咐著鄭小月安排團隊警戒工作,自己走進房間,拿出筆式錄音機,把新得到的存儲卡塞了進去。
“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你必須繼續走下去。”
這差不多也是劉天明的想法,只是從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嘴裡說出來,聽著有股說不出的驚悚。
“情況已經超出了想象,我暫時無法讓你知道更多,因為很多事情連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觸摸到了一點點真相,但是很可怕,那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和認知范圍。我的朋友,請繼續相信我,像從前那樣,像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一樣相信我。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
“以你聰明的頭腦,想必已經知道了下一站就是成都。那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地方。幸運的話,你可能會在那裡得到解開謎團的第一把鑰匙。請記住,強大自身才是抗拒一切的基礎。我們選擇了這條道路,就意味著除了我們之外,不可能再相信其他人。你不可能與其他人結為同盟,你必須相信自己的力量。”
劉天明認真思索著這些話。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對於宋嘉豪的熟悉感,應該是從他死後才開始產生。劉天明隱隱約約能夠體會到這些話的其中含義。是的,感染體只能相信自己的力量。他們與一切同類為敵,互相捕獵,互為食物。通過獵食對方強化自身。從這個意義來說,的確不可能產生任何盟友。
那麽,由我組建的這個團隊,又該如何解釋?
“你的血很特殊。”
死去的宋嘉豪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他的聲音在耳機裡聽起來抑揚頓挫,富有節奏感:“準確地說,每一個感染體的血液都很特殊。相信你應該發現了我研製的這些免疫藥劑存在缺陷,而你就是補足這種缺陷最重要的一環。他們會跟從你,會成為你的附庸者。你是他們當之無愧的領袖,他們只能,也只會聽從你的命令。”
一股說不出的寒意貫穿了劉天明全身。
“很可怕不是嗎?”
宋嘉豪的聲音充滿了嘲諷:“統治人心竟然是如此簡單,只需要幾滴鮮血就能做到。”
劉天明平直的嘴角開始彎曲,變成一條帶有上翹弧度的線。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性格。
如果換在以前,不用很早,幾個月,病毒尚未爆發,在昆明市二十九人民醫院實習的時候,劉天明一定會為了宋嘉豪的這幾句話與其爭論。他會像隻憤怒好鬥的小公雞,扯著嗓子喊叫,以此表明自己是對的。
那是初出茅廬年輕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他們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一切,整個世界都會以自己為中心而旋轉。能夠摧毀他們這種狂妄無知卻值得讚賞特性的唯一痛苦,大概就是喜歡某個女人卻無法得到,又或者對心目中女神當面表白以後遭到拒絕的那一瞬間。
現在的劉天明,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劉天明。
思考著宋嘉豪的話,他喃喃自語:“這件事情有很大的漏洞。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幫助我?為什麽要製造這種免疫藥劑?你……究竟想幹什麽?”
眼前的迷霧似乎正在漸漸散開。然而,這層厚厚屏障的後面,並未看到想象中的清楚世界,而是迅速出現了另外一層新的迷霧。
宋嘉豪的遺言必須一段一段獲得。在這段最新的遺言裡,他自己也承認免疫藥劑並不完整,需要用自己的血才能補足其中缺失的部分。
這種話在主觀邏輯上聽起來沒什麽問題。就像一幢正在施工的建築,缺少了什麽材料就再次花錢購買,總有完成的一天。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我?
遺言裡的聲音沒有對這個問題作出解答:“我的朋友,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必須加快速度。別再為了其它事情煩惱,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的人身上。快一些,再快一些……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留言到此結束。
劉天明久久坐在那裡沒有動彈。他收好筆式錄音機,又從貼身衣袋裡拿出那幾支尚未使用的免疫藥劑,擺在手心裡默默注視著。
這次的遺言與前幾次不同,宋嘉豪第一次提到了“時間”。
不知道為什麽,劉天明對這個詞格外敏感。
他總覺得自己疏漏了什麽。
齊元昌那種不知名的恐懼,很可能也是與此有關。
還有那張照片……
一個死去的人,一個離開的人,他們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麽?
還有,為什麽這次在樂山醫院裡得到了這麽多生物營養和免疫藥劑?
宋嘉豪臨死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免疫藥劑的配方。可是直到現在,劉天明也沒有得到,前前後後幾份遺言裡也沒有提起過這種東西的存在。
深深吸了口氣,劉天明迫使逐漸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他站直身體,拉開房門,看到了守候在外面的鄭小月。
她在警戒。
兩個人之間已經形成微妙的感知,妻子知道丈夫在做什麽,也明白自己應該為他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