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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明沉默著,用力擰斷了活屍頸骨。當他抽出格鬥刀,把軟塌塌的頭顱從對方肩膀上割下來的時候,變異生物也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不再掙扎。
遠處,後續車隊正在朝著這裡接近。
劉天明沒有浪費時間。在羅寬和鄭小月的幫助下,他動作麻利地剝去活屍體表殘破的衣服。人們驚訝的發現,這頭活屍皮膚和肌肉都沒有腐爛,反而有著與健康人相當的光澤。尤其是肌*有彈性,只是血液顏色略顯灰暗,大體上看來仍然偏於深紅。
解剖術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格鬥刀比手術刀用起來更加順手。切開食道,劉天明看到了尚未完全咽下的半截鼠屍。這隻可憐的小動物被黏糊糊的液體包裹,通道底端就是被酸液充斥的胃囊。活屍的腸子不再腐爛發臭,肝髒和腎髒顯然也在發揮作用……這些觸目驚心的變化令人心寒,劉天明眼睛裡的目光也閃爍不定。
當他用極其野蠻的方式,揮舞格鬥刀割開活屍肋骨,將屍體整個胸腔曝露在空氣中的時候,三個人清清楚楚看到了像成熟葡萄一般的粉紅色肺泡,以及仍在抽搐的心臟。
劉天明盯著那顆慢慢變冷的心臟,把刀尖狠狠插進活屍後腦,撬開頭蓋骨,挖出那點早已熟知位置的紅色斑塊。
他忽然有些明白,齊元昌為什麽要留給自己那張照片的真正原因。
這只是一種毫無根據的猜測。劉天明也不知道是否正確。
“我們得加快速度,盡快趕到樂山。”
從屍體旁邊站起來的時候,劉天明的眼睛裡全是感慨和堅定。
宋嘉豪臨死前說過的那些話,一直在耳邊回響。
我們是朋友。
……
新北京基地,地下深處。
這裡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佔地面積超過五千平米,樓上樓下分為三層。不知道是建築師設計的時候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出於某種需要,每一層樓的高度都超過六米。尤其是最下面的廣場,層高足足超過了十米。
這裡到處都是人。
數百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彪形大漢散落在廣場四周。他們每一個的身高都超過一米九,有些家夥甚至達到了兩米。黑色長褲和衣服都是配發的套裝,左胸位置用醒目的白色編碼表明身份,以及姓名。這些人渾身上下都是強勁肌肉,粗大的經絡從質地優良高彈性緊身服下面凸顯出來。
沿著廣場周邊,有一系列專供休息的特設區域。可以看到酒吧,還有多達數十個與牆體連接的小房間。不時有身材高大的男人摟著女人進去,關上房門,裡面很快傳出呻吟和喊叫,就像天使和魔鬼在互相角力,人人都能知道正在上演的劇目。
孟永權坐在靠近五號大門的酒吧櫃台旁邊,慢慢吃著一塊餅乾。
餅乾很甜,甜得發膩。
第一次吃到這種東西的時候,孟永權覺得著根本不是什麽餅乾,而是一塊具有餅乾特質的糖。
這裡是新北京的特訓基地。餅乾也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固形能量體。
上次行動失敗以後,孟永權就再也沒有見過殷博智。就在他覺得自己被遺忘了,屬於無人過問小角色的時候,一個自稱是殷家的人找上門,邀請他加入。
孟永權至今牢牢記得那個人當時所說的每一個字。
“忘記過去吧!那是一個即將消失的時代。你永遠無法想象正在經歷的這一切。其實,很多事情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你也許永遠也不會明白,無知就是一種幸福。但是在明眼人看來,這是愚昧和無知的表現。你現在有一個機會,能夠清清楚楚認識現在,知曉一切的機會。當然,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必須付出代價。你得放棄一切。”
什麽叫做放棄一切?
包括生命嗎?
孟永權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他喜歡賭博,知道以小博大的道理。
我現在其實什麽也沒有。行動失敗,也就意味著失去了自身價值。無論曾經做過什麽,都不具備意義。孟永權根本見不到殷鑒化,也沒有任何關於那個浪蕩公子的消息。殷博智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根本沒興趣召見自己這個失敗者。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放手一搏?
孟永權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他被打了一針,然後送上電梯,來到基地的深處。
從地上來到地下的時間很長,大約有好幾分鍾。這也意味著,地下世界距離地面的深度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走出電梯大門的時候,陪同孟永權的那個人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這裡,才是你真正可以掌控的世界。”
孟永權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發現自己變得很喜歡吃糖。
在這裡,不需要接受任何形式的訓練。
孟永權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少人。他只知道整個地下建築分為三層。廣場裡隨時都聚集著好幾百人,他們和自己一樣,看上去都接受過軍事訓練,有著極其強健的體格,在格鬥方面都是好手。
酒吧裡的招待都是年輕美貌的女性,也有英俊瀟灑的男性。他們的工作服很有特色,女招待穿著黑色兔女郎製服,男性則是一條緊身內褲,前後用“Y”形的皮帶穿過肩膀,在肌肉膨脹的形成極具特征的線條。
他們與穿黑色緊身製服的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群體。
所有黑衣人外表看上去都沒有太大區別,包括孟永權也是這樣。他們剃著光頭,從走進電梯的時候就是這樣,即便是女性也必須接受。在這裡,區別黑衣人男女性症的唯一標準,就是。可即便是這樣,孟永權自己也有好幾次判斷錯誤————那些身穿黑色緊身服的女人極其凶悍,身體強度甚至遠遠強於某些男性。高強度運動使她們的胸脯不再成為身體負擔,而是能夠提供力量的塊狀肌肉。她們根本不需要什麽胸罩,也用不著擔心地球引力對造成的下垂影響。
二樓上站著十幾個手持突擊步槍的男子。他們臉上毫無表情,就這樣來來回回在走廊上巡視著。整個廣場是一個巨大的圓,從二樓可以看到底層的任何一個位置。
這些持槍男子應該是警衛。他們穿著灰綠色的迷彩戰鬥服。臉上蒙著黑布,看著就像是不願意顯露真實面容的恐怖分子。這些人目光冰冷,毫無感情可言。走動的腳步就像是測量過一般精確,沒有分毫誤差。
沒人膽敢招惹他們。孟永權至今牢記著剛剛來到這裡時,陪同人員告訴過自己的那些規則。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絕對不要做任何違規的事情,或者對警衛抱有敵意”。
我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對此,孟永權有著極其深刻的認識。
很多事情不需要親生經歷才能得到教訓。孟永權在槍械操作方面非常熟練,可是他從未見過那些警衛手中的槍————突擊步槍的款式,形狀不符合任何一種已知槍械。槍口很粗,目測子彈口徑大概為12毫米,或者比這還要大。這已經屬於重機槍的范疇,可是那些警衛輕輕松松抱在手上,看不出絲毫負擔。
在這裡,沒有任何訓練科目。
到處都是健身房,你可以找到任何想要的訓練器材,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對警衛提出器材或者物質方面的要求。只要是在不超出規定的前提下,一切都能得到滿足。
這裡只有一個規矩。
必須每天殺一個黑衣人。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只要你可以乾掉對方,也就有了在這裡繼續活下去的資格。
這裡沒有槍,但是你可以使用任何能夠找到的工具:從床鋪上拆下來的金屬扶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鋼管,吧台裡的酒瓶,椅子或者是桌子……總之,沒有規則,沒有限制,只要你殺死一個黑衣人,就擁有未來三天繼續存活的資格。
七十二小時,這是一個極限。
時間一到,無論你有什麽樣的借口,無論哭喊還是叫嚷, 無論身體上的病痛還是在此前格鬥中受傷,都會被冷面無情的警衛徹底清除。他們對規定執行得無比嚴苛,沒有絲毫情面可講,殺人極富效率,就像一台台人形機器。
警衛也是人,他們同樣屬於可以擊殺的范圍。乾掉警衛可以獲得更高的獎勵,存活時間可以延續為三個月,並且得到一次直接晉升的機會。
孟永權一直沒有弄明白什麽是“直接晉升”?
但是他很清楚,那意味著更多的機會,更加強大的力量。
自從打過針以後,孟永權就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遠超過從前,他甚至驚訝的發現,自己對目標的捕捉能力也成倍增加。如果是換在地面,孟永權絕對有把握直接面對,並且滅殺任何一頭變異生物。
掌握得越多,孟永權心裡的疑惑就越多。
地下基地裡的黑衣人多達數百。
而且,這個廣場不是唯一的集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