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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體》第303節 跟隨者的規則
對於機械,廖秋有種說不出的熱情。rn n就像某方面能力旺盛的男人對於女人的需求,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與空間站的聯系很淡,廖秋能夠感受到正在宇宙裡的空間站位置,卻不知道它對自己究竟有什麽用。他可以控制那玩意兒在一定范圍內進行變軌,甚至使用空間站內部搭載的各種儀器。可是思來想去,廖秋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麽用。

 我寧願控制一輛汽車,或者一架飛機,這才是實際的真實。

 現在是冬天,外面非常冷。氣候限制了飛行,田光耀也沒能奢侈到讓廖秋獨自駕駛飛機往南尋找劉天明的地步。上次襲擊基地的巨型飛蟲造成了巨大破壞,基地裡總共只剩下兩架直升機,維修人員也受了重傷。在這種情況下,廖秋只能暫時呆在基地,利用各種零件拚湊出一架新的直升機。

 他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只要自己完成了這種拚湊,就能掌握駕駛技術。

 之所以選擇沒人過來的危險區域,就是不願意被人看見自己身體的異常。

 看著逐漸變成液體滲透直升機內部的手掌,廖秋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層閃亮的金屬光澤。

 這就是我的異能。

 距離吉鑫農場上次爆發的戰鬥,已經過去了三周。

 劉天明沒有閑著。

 他對所有跟隨者完成了整編。

 手段非常殘酷,甚至可以說是冷血一切拒絕服從號令的人都被殺死,沒有浪費子彈,整個過程用刀子和棍棒解決。負責行刑的劊子手,來自農場裡那些願意效忠的人。無論男女,只要他們手上沾染了自己人的血,哪怕將來想要反叛,首先都要衡量一下得失,從同伴慘死這件事情上多多少少得到震懾。

 他們不會因為殺人或者有人被殺永遠服從。只要跟著我走下去,就有很大機會變成聽話的狗。

 在這個世界上,做狗比做人好。待遇不錯,能吃飽,還有機會被主人放出去啃咬其他人。

 劉天明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出了什麽問題。他只知道很多事情不對勁。為了不成為其他人口中的食物,最好的辦法就是強化自己,讓別人變成我的食物。

 在跟隨者當中,目前只有“戰士”和“服務員”兩個職業。

 戰士很多,服務員的數量很少。女的有五個,還有三個男的。

 當然,這裡所指的“服務員”並不固定。除了這八個人,還有不少人會在需要的時候進行客串。他們維持著整個團隊的後勤供應,以及日常的運作,還要對其他成員進行生理上的滿足和安慰。

 跟隨者當中除了男人,還有特別強悍、能打的女人。她們和男人一樣,都有著相同的生理需求。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幾個男員,自然也就不值得奇怪。

 劉天明制定的規矩森嚴無比,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並不禁止團隊裡有爭吵鬥毆的行為。只要不涉及嚴重傷人,比如殘廢,或者死亡,一切都可以無視。

 各種私有物品可以在團隊裡自由流通。比如某男持有一塊衛生巾,某女持有一個戴墨鏡的超薄橡膠小人,他們可以進行氣氛融洽的自由貿易,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

 欺哄詐騙行為被完全禁止。你可以用一塊手表從某人那裡換取一盒餅乾,但絕對不允許用一捆鈔票從某人那裡換取一塊糖果。這完全就是愚弄傻瓜的行為。由此產生的糾紛,可以上報團隊核心成員進行當場判決。當然,最終結果必須按照裁定者不同的價值觀所決定。比如劉天明認為某女配某男睡一覺可以值得一包方便麵,黃河又認為相同行為應該在這個交換基礎上增加一根火腿腸,鄭小月覺得還可以繼續增加一塊口香糖總之,裁定結果不會像“蘭博基尼”換“二手拖拉機”那麽誇張,但是上下浮動的情況肯定存在。總之,存在著很大的運氣成分。

 整編結束後的第二周,就出現了嚴重的交易傷害事件。

 那是一個彪悍強壯的男人,他想要與某個女服務員進行固定配額之外的身體交流,於是談好了兩塊巧克力的價錢。

 這種事情很正常。總有一些精力旺盛的男人需要尋找額外的發泄途徑。劉天明規定的配額服務次數是每周每人一次,超過上限就必須自己私下解決。那個男人顯然是雄性荷爾蒙分泌過量,等到他在女人身上釋放完畢,提起褲子出去的時候,什麽也沒有留下。

 巧克力是稀罕物,只有核心團隊成員才有。

 按照劉天明的命令,人們把男人衣服脫光,捆在木杆上,嘴巴用粗硬發臭的布條牢牢捆住。行刑的權力交給那個女服務員。她用刀子割掉了男人的生殖器,噴血的傷口很快被凜冽寒風凍住。他沒辦法發出慘叫,一直在木杆上來回扭動,死命掙扎。為了避免血腥味引來屍群,行刑現場撒上了很多石灰。當男人奄奄一息,被扔進土坑裡活埋的時候,女服務員自始至終也沒有手軟。

 她對這件事情予以高度重視,做得很帶勁,力求把每一個環節都做到完美。

 只有死人才能讓活人感到恐懼,進而產生足夠強烈的震懾效果。

 黃河帶著人出去了一趟,帶回來兩輛卡車。盡管那車子很舊,髒得要命,但它們的引擎可以發動,機械也沒有太大問題。

 中國人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忘記過年。臘月二十八的那天,天氣已經變得暖和。劉天明不打算繼續呆在農場浪費時間。他讓跟隨者把所有糧食物資搬上卡車,集合隊伍,離開了吉鑫農場。

 這裡距離樂山不遠。

 整個世界到處都是活屍,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過年。

 還有一個重要因素自從分食殷劍以後,劉天明就覺得會有更多感染體找上自己。這種想法沒有任何依據,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永遠不可能指望一群跟隨者會像精銳部隊那樣行動。

 他們秩序混亂,幾乎每個人都在交談,聲音嘈雜。

 在農場裡休整的時候,顧克剛對這些人進行過初步的軍事訓練。可是現在看來,那樣做的用處不大。他們已經習慣了懶散。農場位置偏僻,很長時間沒有受到變異生物騷擾,也用不著為了食物和飲水等問題發愁。何況,在李虎活著的時候,農場裡還有不少女人可供發泄總之,這些人對於軍事訓練沒什麽興趣。雖然他們很佩服團隊核心成員的強大,也不止一次對此表示過羨慕。

 對於這類問題,劉天明的解決方法只有一個殺。

 任何不尊號令者,死。

 這是團隊裡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的鐵律。

 豎立在房屋外面的木杆更多了,屍體也比過去多了一些。

 血腥殘忍的做法令人畏懼,也非常管用。

 沒人再敢對軍事訓練陽奉陰違。這些人受訓時間不長,卻多多少少還讓人看得下去。尤其是現在,他們跟在卡車後面步行,雖然不時會發出聲音,卻很低微,沒有超出劉天明可以接受的范圍。

 劉天明駕著越野車在空曠的原野上緩慢行駛。天空中的陰雲比幾天前淡了不少,卻還遮擋住陽光,無法看到蔚藍色的天空。

 鄭小月照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雖然現在一片混亂,到處都充滿了死亡危險,她卻仍然記得自己是一個女人,也從未放棄過特殊的權利。鄭小月像往常一樣化了妝,輪廓美妙的粉臉白裡透紅,睫毛塗刷了黑色的膏液,看上去又黑又長,朝著上面彎曲卷翹。漂亮的淡紫色眼影順著眼皮上部漸漸散開,以極富魅力的形狀在眼角部位上挑,形成一道專屬於女性的色彩。

 她一言不發,側著身子,默默注視著單手握住方向盤,有些心不在焉的劉天明。

 羅寬坐在後面,同樣沉默,眼睛裡同樣釋放出充滿疑問的目光。

 劉天明知道他們想問什麽。

 那其實也是自己想要弄明白的秘密。

 “齊隊長走的時候,什麽也沒說。他只是告訴我,他很害怕。”

 地面不平,車身有些顛簸,劉天明雙眼直視前方,聲音平淡得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類似的話,幾天以來劉天明已經說了很多次。

 他沒有撒謊。

 天空中的雲層被氣流吹開,露出一道很小的縫隙。金色陽光從空中灑落下來,在陰暗的天地之間形成一條散射光柱,不偏不倚罩住了正在行駛的越野車。

 鄭小月的面孔在陽光下浮上一層亮色,嘴唇上的粉色唇彩讓人看了就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撲上去親吻的衝動。她理順了沿著肩膀滑落的烏黑長發,好幾次想要張口說話,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太陽對待每個人都很公平。在陽光下閃爍不定的面孔,自然也包括羅寬。

 每個人都有著同樣的疑問。

 他們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

 可究竟是哪裡不對,誰也說不上來。

 齊元昌大概是唯一一個頭腦清醒,也察覺了某種異常的人。

 可是他什麽也沒說,獨自選擇了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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