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霞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保持著固定的姿勢。
她好像被嚇住了,也可能是思維神經還沒有從震撼與驚恐之中轉換過來。
王翔對宋彩霞的表現很滿意。他的手在她身上來回撫摸,不斷改變著位置。從紅色高峰到陰暗深密的叢林內部,無論高山峻嶺還是平坦大道,摸起來都是那麽的光滑、柔軟,沒有一絲贅肉。
這女人保養得不錯,身材比例很是惹火。昨天被凶屍抓住的時候,王翔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人類思維就是如此奇妙,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候,來自異性的吸引力,尤其是一個容貌、身材俱佳的美女,都會在男人面前變得格外引人關注。
更重要的是,凶屍不允許俘虜穿衣服。
變異生物不是色情狂。它們只是覺得這樣做很麻煩,也沒有那個必要。光禿禿的人抓過來殺了就吃,是世界最方便的事情。
王翔慢慢放松了戒備。
他發現宋彩霞很主動,居然在配合自己。
這女人比想象中還要放蕩。她扭著屁股,配合著自己的運動方向。她顯然並不抗拒這種事,好像還很喜歡……嗯!應該就是這樣。書上不是說過嘛!漂亮女人都是悶騷,外表是女神,內裡都是一摸就淌水的蕩婦。
來自身體的接觸是那樣美妙,王翔甚至聽見宋彩霞湊近自己耳邊,發出的親密低語:“讓我來幫你吧!”
你想怎麽幫?
王翔睜開迷蒙的眼睛,看見宋彩霞爬上自己的身體,坐在自己的雙腿中間。
他有些擔心,連忙轉過頭,朝著旁邊看了看。
很幸運,其他俘虜還在沉睡。其中有幾個的鼾聲很大,絲毫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
宋彩霞柔滑的手撫過王翔胸前,帶著說不出的挑逗意味,慢慢攀上他的肩膀,滑向他的脖頸,手指在他的耳朵周圍輕輕彈動,用指甲慢慢刮著他的耳垂。那裡是人體較為敏感的部位,大多數人只要稍微刺激,就會引發一系列身份反應。
王翔也不例外。
他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在凶屍巢穴裡居然還能遇到宋彩霞這種尤物。碼的……不管以後怎麽樣,至少今天是可以好好享受。總之,在臨死前有過這麽一次經歷,也算是值了。
王翔徹底閉上了眼睛,沉醉在即將到來的酣暢衝擊幻想深處。
他絲毫沒有發現,宋彩霞雙手已經離開自己的耳朵,慢慢按上自己的太陽穴。她的手指很長,在自己下頜骨與頸部之間形成穩固角度。另一隻手沿著太陽穴向上移動,四根光滑細長的手指按住了額頭,只是沒有什麽力氣,軟綿綿的,仿佛一塊隨時可以融化的奶糖。
王翔臉上的表情十分滿足,他覺得就算自己動手,也不可能比宋彩霞做的更好。
突然,宋彩霞的雙手猛然發力,以暴風驟雨般的速度,扣住王翔的腦袋朝側面硬生生狠掰過去。
這股力量來得是如此迅猛,王翔根本來不及反抗,甚至連慘叫聲都無法發出,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整個脖子被擰轉了九十度以上,嘴唇不由自主張大,眼睛在韌帶與神經的作用下,直愣愣地瞪大。
宋彩霞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身體,確保這致命的一擊不會受到來自王翔胳膊的干擾。她的計算非常精確,沉浸在迷亂幻夢中的男人徹底失去了警惕。王翔的脖子被瞬間擰斷,就像把熟透果實從樹枝上摘下來那麽輕松。
腹部的傷口已經愈合。宋彩霞覺得自己的體質要特殊一些,如此嚴重的傷勢,換在別人身上就算沒有死,至少也會變得奄奄一息。可是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傷口也不再流血。照這種速度繼續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結疤。
地下室裡的其他人仍在沉睡。宋彩霞殺死王翔的動靜很小,沒有驚動任何人。
她雙手抱起王翔的左腿,屏息凝神注視了幾秒鍾,然後放開,把視線落到了王翔的左臂上。
大腿有些粗壯,那個位置很適合宋彩霞的下一步計劃,卻需要更多時間,也很麻煩。相比之下,還是對付胳膊要容易些。
張開嘴,沒有絲毫猶豫,宋彩霞朝著剛失去生命,肌肉仍然保持溫熱柔軟的王翔胳膊橫咬了下去。
皮膚破了,用力撕咬著肌肉,尚未凝固的鮮血像水一樣從傷口裡湧出。
類似的事情宋彩霞以前做過好幾次。那個時候,她是為了得到食物。現在……與那個時候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同。
沒有刀子,光靠嘴巴和牙齒從屍體上撕下肉塊,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宋彩霞幾乎是拚了命在做這件事。她一邊撕咬,一邊注意聽著來自樓上的腳步聲————撞擊頻率已經比之前多了,這意味著不止一頭凶屍從睡夢中醒來。它們的鼻子比狗還要靈敏,來自鮮血的刺激,對它們就是最好的誘惑。
王翔左臂前段的肌肉已經撕裂,皮膚和脂肪松垮垮垂落下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上面帶著少許鮮紅血絲,以及星星點點尚未剝盡的肌肉纖維。
宋彩霞雙手抱起整條胳膊,把王翔帶有皮肉的左腕朝著樓梯台階上狠命猛砸。水泥台階很硬,邊緣雖然沒有刀子那麽鋒利,可是只要加上足夠的力氣,就能把骨頭硬生生砸斷。
她看到了預料中的結果————失去皮膚肌肉保護的骨頭從腕部應聲斷開,掉在地上的手掌五指彎曲著,就像一朵從肮髒地牢土壤裡生長出來的地獄之花。
樓上傳來零零散散的腳步聲,可以聽見凶屍發出沙啞單調的音節。
地牢裡的幾名俘虜也在蘇醒。他們打著呵欠,慢慢揉著惺忪睡眼,想要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宋彩霞當然不會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前功盡棄。她發了狠,改變雙手握點,牢牢抓住王翔屍體的肩膀,把失去手腕的胳膊從肘部狠狠砸向水泥台階。
一下,又一下。
全力爆發的女人非常凶狠,堅硬的骨頭被宋彩霞狠命砸斷,從手臂前端伴隨著令人驚悚的“哢嚓”聲斷開,飛出了好幾米遠。
這種動靜足以把所有人驚醒。尤其是距離最近的一名俘虜,剛睜開雙眼,就看到宋彩霞飛快跑過去,從地上撿起那截斷骨,然後看見躺在幾米之外,血肉模糊的王翔屍體,不由得連聲驚叫起來:“他怎麽了?你……你都幹了些什麽?”
話音未落,滿面猙獰的宋彩霞已經轉身跑到他的面前,不容分說,左手按住這名俘虜的肩膀,將尚未完全直起身子的他推倒在地,握住斷骨的右手猛然發力,帶著令人驚恐的可怕力量,朝著俘虜喉嚨死命猛插下去。
再次飆出衝天的血泉,慘叫聲像刺耳洪鍾一樣撞擊著耳膜。對地牢裡的人類俘虜來說是如此,對樓上的凶屍也是這樣。
“喂!你在幹嘛?”
“你瘋了嗎?”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混亂腳步聲壓製了驚慌失措的諸多問句。十幾頭凶屍接二連三從樓梯上跑下來,把所有俘虜逼到地牢牆角。
宋彩霞站在俘虜群的最外面。
她雙手握著那根斷骨,把其中一端塞進嘴裡,做出一副咬牙啃齧的樣子。骨頭很硬,同樣堅硬的牙齒咬在上面,發出讓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清晰摩擦聲。
凶屍顯得很驚訝。它們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當然,凶屍的思維方式與人類不同。它們沒興趣從俘虜當中分辨出誰是凶手,也不會為了死者伸張正義。凶屍看到毫無知覺的王翔躺在樓梯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喉嚨被捅穿,正在地上痛苦嚎叫,不斷的翻滾。一頭凶屍走過去,掄起手中的自製長刀,毫不客氣砍斷了他的頭顱。
在它們眼裡,只有死人和活人。
兩具身體被抬出地牢,一切又重新恢復平靜。
直到這個時候,宋彩霞才真正確定————自己賭對了。
良久,一個中年男人,也就是昨天與宋彩霞同批被抓進來的一名俘虜, 從黑暗角落裡走出來,來到近處,疑惑驚懼的低聲問道:“你……你怎麽了?為什麽要殺他們?”
“他們……強……奸……”
宋彩霞從眼睛裡擠出幾滴淚水,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雙手死死握住那截斷骨,低聲嗚咽著,語不成句。
雖然只是模糊片段的字句,卻足以讓地牢裡的俘虜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應對托辭。
王翔很配合宋彩霞的行動。他算是主動送上門來。至於另外一個喉嚨被捅穿的俘虜,也在她的計劃當中。
凶屍可不會管什麽死人活人。在它們眼中,只有“短期食物”與“長期食物”的區別概念。
宋彩霞知道自己的力氣很大。一對一情況下,她不會屬於任何男子。
但是,她打不過那些凶屍。否則,也不會采取這種辦法,而是直接使用暴力方法,從這座陰暗肮髒的地牢裡逃出去。
她只能默默等待逃亡的機會。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在凶屍殺人為食的過程中,一直排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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