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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營養的誘惑力是如此強大,直接作用於剛剛斷奶的嬰兒大腦,誘導他產生了瘋狂到極點的強烈食欲。
劉天明沒有想過要殺死顧克剛。
他對這名軍官很有好感。顧克剛的行為也完美詮釋了“軍人”的意義。否則的話,劉天明也不會在那個時候給他注射自己的血。
“看住他。”
再次下達同樣的命令。劉天明把視線從昏迷的顧克剛身上移開,在所有變異團隊成員身上迅速掃過,用不容置疑的語調下達命令:“按照上次猜拳的結果,齊元昌留下負責警戒,其他人跟我走。齊隊長,我們會把你那份兒帶回來。”
團隊機制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完善。為了應對突發情況,他們此前就得出了留守人員的排序。
一聲令下,房間裡饑餓的變異感染體迅速衝出,在走廊上留下一陣很快消失的急促腳步聲。
雷平和嚴浩博用繩子把昏迷的顧克剛手腳捆住。他躺在那裡毫無知覺,仿佛過年時候村子裡正待宰殺的豬。
嚴浩博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余悸地問:“齊隊長,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齊元昌強行按捺著心裡狂暴的饑餓,苦笑著搖搖頭:“你會明白的。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總之,你會明白的。”
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解釋。
沒有人說話。
可能是因為之前變異團隊成員的動作太大,劉天明打暈顧克剛的舉動也出人意料,留守的人紛紛陷入沉默。
他們必須思考很多問題。
為自己,也為了將來。
屋子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爐子裡的火苗在燃燒。
忽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很輕。
柳鳳萍距離房門的位置最近。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沉悶和迷惘的狀態,拉開房門。
外面站著一個身材乾瘦的男人。
是大樓裡的村民。
柳鳳萍在這裡住了近一個星期,樓上房間裡的住戶很多都見過。雖然叫不出名字,卻知道有這麽個人。
黑瘦的男人臉上帶著笑。他站在門口,用精明的目光迅速打量屋內的環境,咧開嘴,臉上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柳鳳萍有種想要關上房門的衝動。然而受過的教育卻不容許她這樣做。深深吸了口氣,柳鳳萍認真地問:“你是誰?有什麽事嗎?”
很多人都有用家庭排行當做名字的做法。
華三就是其中之一。
他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當然,這是比較村子裡其他人得出的結論。
殺死香榭麗舍購房客的時候,華三沒有參與其中。他自始至終也沒有動過手,只是站在人群外面大聲叫好,用聲音給施暴者提出行為動作的改良意見。
比方說:某人要用刀子捅穿另外一個人的肚皮,華三就會在旁邊建議他,你應該砍掉他的頭。
又比如說:某人要殺掉一個女人,華三也會給他提出建議,別那麽狠毒,讓人家活下來吧!
華三覺得自己真的很善良。
刀子捅穿肚子很痛苦,不如直接砍掉腦袋來得簡單。反正都是死,不如痛快些,也省的死者多受折磨。
人人都要有良心,殺人不如活人一命。那佛經裡不是說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華三的這些小心思其實都有著實際基礎。
趕緊讓人家把腦袋砍掉,是因為家裡已經燒開了水,等著鮮肉下鍋。
尼瑪的,呆在香榭麗舍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都快被餓成骷髏了。村裡那幫傻瓜殺個人還要唧唧歪歪說上半天,分肉更是一個繁瑣複雜的過程。等到肉塊分到自己手裡,至少也要半個多鍾頭。與其捅肚子流血那麽麻煩,不如直接砍頭。老子餓了,等不了那麽久。
餓的時候管不了什麽男人女人。可是這幫傻逼難道就不會想想嗎?你們吃光男人身上的肉,又沒有電,晚上那麽長時間怎麽熬?摟著女人暖被窩當然是最佳選擇。就算是沒有那方面的需要,把人留到明天再殺,也會比今天的剩肉新鮮得多。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怪不得只能窩在村裡,一輩子受窮。
華三知道劉天明團隊就住在自家樓下。
這些人剛進來的時候,華三覺得很興奮,覺得可以好好吃上幾頓飽飯,再輪著睡睡夢寐以求的漂亮妞。
誰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肥羊,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猛虎。
華三牢牢記住了劉天明的模樣。那天他看見了劉天明殺人立威,還看見劉天明砍斷了村長胳膊。血腥場景把華三嚇得魂不附體。他覺得,最好離這種狠人兼猛人遠一點。否則,很可能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饑餓是一種非常難熬的痛苦。盡管有著從外面田地裡弄到的土豆,華三還是覺得最近的飯食清湯寡水毫無味道。
樓下的外來新住戶有很多罐頭。
這不是什麽秘密。
午餐肉燉土豆的味道很香,盡管只是用水把切塊的食物混合煮熟,仍然對饑腸轆轆的人們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華三覺得自己很倒霉,偏偏住在樓上,每天聞著樓下飄散的食物香氣,讓他想要發瘋,覺得隨時可能被自己的口水活活淹死。
華三不敢跟劉天明說話。
他有種直覺,那個男人很危險。
華三看見了劉天明衝出大樓。
不僅是他一個人,還有好幾個陌生人跟在後面。有男的,還有女的。他們走得很急,頃刻之間就跑出了工地大門。
華三想要下來碰碰運氣。
如果房間裡沒人,就偷上幾個罐頭回家。
如果房間裡有人,就按照事先編排好的計劃,爭取弄上些吃的。
很幸運,開門的是柳鳳萍。女人總是要別男人好打交道。
帶著臉上諂媚的笑,華三舉起手上早已準備好的房產證。
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房產證。
“嘿嘿嘿嘿……你們……你們現在住的這間屋子,是我的。”
華三花了很大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完。他把手中的房產證舉得更高,仿佛那是自己的護身符:“當初房地產公司拆遷的時候,就規定這間房子賠給我。我……我是這裡的主人。”
柳鳳萍微微眯起雙眼,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華三。
她覺得很奇怪,也覺得很好笑。
現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叫囂著房屋所有權的問題。
這個叫做華三的家夥,難道腦子壞掉了嗎?
王林康從未給村民辦過什麽房產證。這東西當然是假的,是華三從外面花了兩百塊錢買來。那個時候,病毒災難還沒有爆發,房子很值錢。華三覺得,一張假證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反正也就是幾百塊錢,與房子這種動輒幾十萬上下的貴重物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齊元昌走過來,居高臨下盯著手持房產證的華三,皺起眉頭:“你想怎麽樣?”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已經住了進來,偏偏來了個莫名其妙的家夥,說房子是他的,還拿出所謂的證據……在和平時期,這種事情當然會有警察介入,說不定還要鬧上法院。可是現在,齊元昌覺得,這家夥不是腦子抽風,就是另有所圖。
“你們得給我點兒東西!”
華三決定豁出去了。就算被這些人開槍打死,也總好過活活餓死。他臉上浮現出勇敢者面對怪獸時候的堅毅頑強,死死抓住手裡的房產證,再次重申自己的權利:“這間房子是我的。你們就這樣住進來,我也不說了。你們……你們必須給我點兒東西,就當做是租金。餅乾、罐頭,什麽都行。”
原來是個想要投機的混蛋!
齊元昌順手從旁邊敞開的食品箱裡拿了一個紅燒牛肉罐頭,朝著半開的房門外面扔去,嘴裡很不耐煩地叫道:“滾吧!別再來煩我。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看著在空中翻滾飛舞的罐頭,華三眼睛裡閃爍著精光。他連忙轉身,伸出雙手,連滾帶爬借助了即將落地的罐頭。
身後,齊元昌用力關上房門。
他有種說不出的煩躁。變異細胞對生物營養的需求非常強烈,攪擾著齊元昌心神不寧。
如果換個時間,齊元昌肯定不會把罐頭扔給華三。
可是現在,他需要安靜,需要控制住來自心底無比強烈的饑餓。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齊元昌畢竟是個警察。
更重要的因素,團隊目前不缺食物,而且數量很多。
總之,齊元昌覺得, 能夠用一個罐頭解決問題,就用不著開槍殺人。
……
雪地上有一串腳印,朝著院方延伸。
眾人在四周散開搜索,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注意的目標。
劉天明以極高的速度在跑出了很遠,仍然一無所獲。
荒野上有很多石頭,腳印消失在岩石密集的區域。顯然,那個身份不明的變異感染體察覺到危險。他及時離開,在岩石上跳躍著奔跑,是追蹤者無法尋找。
很精明的家夥。
臉色慍怒的劉天明慢慢返回隊伍,腦子裡瘋狂激烈的饑餓欲望正在消退。
“沒找到這家夥。”
劉天明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向垂頭喪氣的團隊成員揮了揮手:“先回去吧!可能是我們人太多了,他自己也被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