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死我也要知道,我娘到底在哪裡?我記得七歲那一年,你和我爹一起出去,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從那一天起,我就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我看著別人有爹教有媽疼,很是羨慕。現在我們已無路可走,我死了也要做一個明白鬼,我爹是怎麽死的?我娘究竟在哪裡?”袁偉朝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了,他是個有遠大理想的人,當出師未捷身先死,他難以接受這樣的刺激。
“你是不是認為我爹害了你爹?”龍玲瓏忽然問,她的聲音什麽時候也變得尖細凌厲了?
“不····不·····”袁偉朝連著說這一個字,說了十幾個,“我就是想他們,我想他們······”
“這些石頭好像有縫,不像上面那面整塊的石牆。”我的手撫摸那面石牆,感覺它凹凸不平,就仔細湊近火光一看,歲月的蒙塵刺滿了石牆上的縫隙,所以一時沒有看出來。
鄭峰馬上用槍托搗了幾下石牆,聽到了空洞的回聲,這面牆好似沒有上面的堅固,“用兩顆手榴彈應該可以炸開。”他說。
聽說有了活路,大家精神都是一振,袁偉朝猛的抬起頭,說:“我這還有兩顆。”
“好,鄭峰,你那不是還有一顆,不行我們就用三顆,炸他娘的一個大窟窿。”張順說。
“不能用那麽多,萬一把洞炸塌了就完了。”龍縣長說,“不用威力那麽大,有一個洞夠我們鑽過去就行。”
袁偉朝遞給鄭峰一顆手榴彈,爆破這方面他是行家。
我給鄭峰照明,他用軍刺在牆上扣出一個洞,能容得下兩顆手榴彈,說:“你們躲遠一些,我來爆破。”
“讓我來吧,你的腿傷還不好,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麽技術活。”我說,當拉響兩顆手榴彈,跑的慢一些,就命喪在這上面了。
“我的腿有傷,退到上面和僵屍遭遇了,也幫不上你們什麽忙,反而還給你們增添累贅,況且僵屍一般嗜血,我身上流著血,更讓你們擺脫不了僵屍。”鄭峰說,他的神色很誠摯。
“那也不行,這個洞不是很寬,僵屍雖多,只要我們擋住洞口,他們也不會立刻湧進來。”我說,實在不能讓一個瘸子乾這麽危險的事。
“有什麽好搶的,你們都上去幫我擋住僵屍,我來爆破。”張順說著就搶鄭峰手裡的兩顆手榴彈。
“上去!”鄭峰怒吼著將手榴彈背到了身後,讓張順搶了個空,“你再向前一步,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你到底是要爆破還是要找死?”張順也吼了起來。
“你管得著嗎?快去上面給我擋住僵屍,再囉嗦我現在就拉響手榴彈,大家一起完蛋!”鄭峰喊道,同時用槍上的刺刀對著張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當這個爆破手。
這就是一個軍人最高尚的情操,勇於犧牲,敢於犧牲,為了一個很崇高的情愫。
現在這個局面再爭搶下去就是在浪費生命,因為每耽擱一秒鍾,大群的僵屍便離我們近一步,最後,龍縣長說:“好吧,鄭峰你要小心,我們要一起逃出生天,別讓我們回去的路上少了一個人跟隨。”
鄭峰點點頭,說:“你們也要保重,和僵屍戰鬥也是很危險的活,快去吧,僵屍越來越近了。”
龍玲瓏走到跟前想說些什麽,鄭峰已經不耐煩了:“快去吧,這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打仗的時候大炮都沒有把我怎麽樣,兩顆手榴彈就把我炸死了?”
那還能多說什麽,
僵屍的沉悶的低吼越來越近,尤其山洞這樣筒子的壞境,更利於聲音的傳播,那聲音傳的跟在跟前一樣真切,啥都不說了,再說就有湊字的嫌疑,戰鬥,為了生存。 我們過去剛和僵屍接觸上,後面的手榴彈便炸響了,真快,鄭峰下手還真快,氣浪撲擊的我差點撲進僵屍的懷裡,跟它來一記親密的接觸。我在三十多米多遠的這裡都感覺氣浪這麽厲害,不知道鄭峰拉響兩顆手榴彈能跑多遠,你要說鄭瘸子能安然無恙,打死我都不信。
響過爆破聲之後,我們一秒都不想多耽擱,逃,離這些玩意兒越遠越好。
我把軍刺從一個渾身肉都爛的露出骨頭的僵屍上抽出來,轉身就往下面跑,在我身邊的是龍玲瓏,女孩的這種反應稍慢了一點,我跑了幾步感覺她沒有跟上來,回頭用火光一照,看到的場景著實駭了我一跳,龍玲瓏已經被一隻爛掉半邊臉的僵屍抓住了,那僵屍寬闊的大嘴正準備朝她白皙細嫩的脖子咬去,那嘴,大的一口下去就是龍玲瓏的半個脖子。
我善良的心當時什麽都沒想,救人,咱是雷鋒思想照耀下的新社會理想青年,這種貪生怕死見死不救的事咱是乾不出來的,行了,不多說了,再耽擱一行字,僵屍的嘴就咬上龍玲瓏的脖子了,她是我們這第一個故事的唯一女主角,雖然沒有太出彩,但是少了她也不好看,全是大老爺們就沒意思了。
我跑過去救人的速度明顯要比我逃跑的速度要快,我感覺我調動了所有潛意識的能力,渾身的每個汗毛孔都張開了,腳下似乎沒有踩到地上,好像騰空就過去了。
倒轉毛瑟,用槍托狠狠的朝那個僵屍的鬢角就是一下,這一下我是用盡了全力,震的槍差點都脫了手,我看著那僵屍壞死的眼球從眼眶中飛了出來,然後它停止了咬龍玲瓏的動作,衝著我低吼著,我鼻子裡頓時聞到了濃重的腐臭之氣,我聽龍縣長說過,這是屍毒,我想應該是一種類似於沼氣的有毒氣體,我急忙閉上呼吸,無奈的是雙手裡都有東西,也不能捂住嘴。就在這時,我感覺我的肩頭被兩隻大手狠狠的按住,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我背後,我想要掙脫,但那兩隻大手跟鐵鑄似得,一絲都掙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