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中午的時候,卡車停了下來,山前沒有路了,接下來就是爬山。這個時期的卡車製造技術很低,避震造的還不是很科學,這幾個小時的顛簸下來快連腰顛散架了,縣長和他閨女座在前面到是挺舒服,下來的時候精神奕奕。
我和袁偉朝下車時已經有點腰酸背痛了,光頭男和肌肉男倒是沒有感覺怎麽樣,畢竟人家是在這方面摸爬滾打的,體力比我們好的多,後來我也跟他們兩個交談了,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光頭男叫張順,肌肉男叫鄭峰,以前都是縣長手下的兵,跟著縣長出生入死,所以這次出來才帶了這兩個貼身保鏢,袁偉朝的父親和縣長以前是好兄弟,後來在打仗的時候死了,臨死前把孩子托付給縣長,袁偉朝等於縣長的半個兒子,這麽重要的事情,縣長當然希望他來參加,直系親屬辦這事最安全,沒有理由不讓他來。
縣長從車裡拿出一壺水,喝了兩口,然後傳給袁偉朝,袁偉朝喝了喝了,隨手遞給了我,呵呵,這小子終於把我納入他的同夥裡了,這種傳遞喝水法實在不衛生,雖然明知道他們都沒有什麽傳染病,但二十一世紀的我的心理也很難接受,假如是美女傳給我還可以勉強,兩個大男人喝過,嘔~!我表示不渴,遞給了張順,這家夥無所顧忌,咚咚喝了小半壺。
“小七子,以你的摸金校尉的路子是不是我們登到山頂看看?”縣長對我說。
看來縣長對這葬經尋龍學說還是略知一二,我點點頭,說:“需要等到晚上再觀察星象,然後才能大約判斷出陳家大墓的位置。”
縣長會意id點點頭,然後就從車上卸下四個大包,六個大包,其中四個大的由我們四人背了,兩個小的是縣長和他閨女背著,縣長又從前車廂裡拿出六把槍來,四把正宗德國毛瑟步槍,擦的鋥光瓦亮,黑黝黝的,跟新上了皮鞋油似的,分給我們四個,而縣長和他閨女則使用毛瑟C96手槍,這手槍又叫駁殼槍,便攜高貴,威力強大,射程可達五十米直一百米,最重要的這玩意是連發,不像步槍打一下拉一下栓,當時在中國十分罕有,這家夥一下就弄出兩把,實在是羨煞旁人。
對於毛瑟步槍這玩意,我只在博物館見過,新中國槍械管制很嚴格,我還從來沒有上過手,這一把老古董真槍抓在手裡,立刻感覺有點像夢裡,這光滑如女性肌膚的槍托,黝黑筆直的槍管,還有那精致的準星,這就是力量,有了這玩意在山裡就不怕什麽猛獸了,我端起了槍向遠方瞄準,自我陶醉的模仿槍響的聲音,叫了一聲“啪”。
袁、張、鄭三個家夥立刻對我鄙視的笑了,笑我這種沒有摸過槍的樣子,而這種東西在他們手裡不知玩爛了幾條。
我們四個每人一個子彈夾,我掂了輕重,大約有五十來發子彈,我們四個人就是二百來發,山裡的猛獸能有多少,這二百來發子彈足夠用的了,萬一不夠了,還有縣長和他閨女的兩隻駁殼槍。
我問袁偉朝這槍怎麽用,小袁手把手教我了一番,嗯,這孩子真好。
接下來就是登山,車就讓那個司機開回去了,這趟遠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縣長早已把縣裡的事做了安排,給上峰請了病假,回老家靜養了,大約需要一個月。
登山不是直線奔向山頂,而是曲折迂回攀向山頂,雖然路途遠,但這樣省力氣的多,
這山植被挺茂盛,又值盛夏,各種草木都瘋長,這樣便於野獸的活動和隱藏,所以格外的危險,還不如光禿禿的,容易辨認方向,也沒有什麽危險。 張順個子最高,目標最大,在前開路,他在一顆枯樹上折了一根木棍,用木棍拍打著草往前走,我明白這種伎倆,叫作打草驚蛇,怕草叢裡隱藏的毒蛇,這樣一有動靜,蛇就怕了,乖乖的就溜了。
鄭峰走在第二名,這兩個都是開路先鋒的人物,遇山開路,遇水搭橋,縣長和他閨女走在中間,後面是袁偉朝,最後是我,這美女一路上也不說話,我看袁偉朝的背影情形幾次想開口,但又沒有說,這家夥一定怕縣長罵他。
張順在前面嘴倒是閑不住,唱著我根本聽不懂的歌,那嗓子用一個字形容那是:衰,用多個字形容那是要多難聽就多難聽,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我心裡阿彌陀佛的念著,可別把狼招來。
我在最後面魚貫的走著,實在看不到前面幾個人的表情,不過估計也都是在忍受,後來鄭峰實在受不了了,說話了:“你破鑼聲音唱的是什麽啊,跟鬼哭狼嚎似的,這可不是在咱家裡,這可是山裡,鬼魅魍魎多的是,一會再被你招惹來了。”
“你懂什麽,我唱的是驅鬼的歌,這是我很多年前跟一個道士學的,我在前面開路請山裡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讓開,你也知道山裡鬼魅魍魎多,不讓這些東西讓開怎麽行。”張順用大粗嗓子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