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吃到中午,卓越三人才施施然地拍著肚子走出了尚食軒。
“雲姐,接下來我們去哪?”卓越滿懷期待的問道。這尚食樓可是給了卓越太多的驚喜,這讓他對接下來的行程也越發期地待了。
“胖子你說,你對這兒熟!”紫雲隨即就對薑小胖吩咐道。
卓越聞言也接話道:“對啊,胖哥你找一個好玩的地方。”卓越想到薑小胖推薦的美食,覺得讓胖子推薦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別啊!胖子我唯一的愛好就是吃,我只知道哪兒有好吃的,可不知道哪兒有好玩的,我們接下來也不可能繼續去吃吧!”薑小胖苦笑道,“還是雲姐想一個地方吧!”
“嗯……”紫雲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有了,就去琴閣!”
說著取出飛梭當先走了上去。
紫雲心疼地看了那完全盛不下薑小胖的紫玉座椅,開口道:“薑小胖,你該減肥了!”
“啊!”薑小胖一聲慘叫,“減肥?雲姐你這是要我命啊!”
“你不減?”
紫雲聲音中陣陣寒氣讓薑小胖滿身的肥肉一哆嗦,立馬改口道:“減!必須減!死也要減!”
“下次你要在這麽胖,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去。”紫雲惡狠狠地道。
“雲姐還是說一下那個什麽琴閣吧,在這兒混這麽久,我還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呢。”薑小胖趕緊轉移話題。
“你眼裡除了吃還有什麽?”紫雲白了薑小胖一眼繼續道,“琴閣,其主要業務是經營各種琴類樂器,包括出售、維護和代製等,不過這藝術中心的琴閣還有一個特色項目:試音。”
“名叫試音,其實就是請一些琴道名家用他們新製的琴表演,不過隨著琴閣對這個項目的經營,每月一次的‘試音’越來越有名,也越做越好,現在已經不比那些頂級戲樓和音樂館等差了。”
“而且今天的‘試音’,琴閣更是請到了琴仙子為他們試音,所以絕對不容錯過。”
聽到這裡卓越開口問道:“琴仙子,敢在這聯邦藝術中心用這個稱號,她琴道造詣想來也不差吧?”
“什麽叫不差啊!對於我這個眼裡隻有美食的吃貨來說她的名號也是如雷貫耳好吧!至於她的本事,額!還是讓雲姐講吧!”
紫雲直接無視了這個胖子:“仙子這個稱呼可不是誰都能當得起的,必須是仙人的直系親屬才能夠使用這個稱呼,而這琴仙子的爺爺就是當今琴道第一人,這藝術中心建造者之一琴皇,據說那位現已有玄仙巔峰的修為,離金仙也不遠了。”
“這麽說那琴仙子還是仙三代啊!‘琴皇’?那有沒有琴帝?”卓越又問道。
“‘皇’是某一道第一人的封號,而‘帝’這個封號每一個勢力的首領都可以取一個,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吧!”紫雲解釋道,“還有,琴仙子這個稱號可不僅僅是靠著父輩的蒙陰得來的,琴仙子琴道天賦極高,被譽為琴道千不遇的天才,雖然今年她的年齡還不到三十,但其琴道造詣早已征服了無數人,‘琴仙子’可是她靠自己的琴道實力贏得的。她的琴道造詣有多高?等會兒你聽了就知道了。”
“期待驚喜能夠繼續吧!”見紫雲兩人對這個琴仙子這麽推崇,卓越也越發的期待了。
隔得很遠卓越就看到了那造型奇特的琴閣,琴外形就是一架巨大的懸浮在空中的九弦琴。
整個琴身刻以百鳥朝鳳圖,玉製嶽山,九色水晶琴軫。
這琴閣裝飾雖然簡單,但雍容大氣卻更勝先前的尚食樓,精致美麗也強過尚食樓,道蘊氣息更是去之甚遠。 “漂亮!”薑小胖看著那鳳凰浮雕讚道,“不知道鳳凰好不好吃,沒吃過,不過我吃過鸞鳥,那味道倒是不錯!”
紫雲聞言怒道:“胖子!除了吃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紫雲的怒喝讓胖子一哆嗦,趕緊轉移轉移話題:“走吧!走吧!‘試音’快要開始了。”
“哼!”紫雲沒有再計較,領著卓越兩人走了進去。
“三位參加‘試音會’請走這邊!”卓越三人剛走進去就有一個身著琴服的侍女迎了上來,其聲音如石澗清泉,好聽還帶有某種奇特的韻律,聽著十分舒服。
“帶路吧!”紫雲說著還給了薑小胖一個警告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薑小胖立馬點頭保證,不說話雖然難受,但雲姐更不好惹啊!
侍女將卓越三人領到他們的座位上道:“試音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三位道友耐心等待。”
整個試音大廳呈碗形,中間是舞台,可惜舞台上罩著紗簾,看不清裡面的表演者。卓越他們座位在中間位置,既不太靠前也不靠後,屬於最適合欣賞音樂的位置。座位極其寬敞,至少坐下薑小胖那個大胖子綽綽有余,座位上還有侍女端上來的清茶,座位之間有可以隨意收起放下的紗簾。
卓越大概看了一下能夠坐數千人的試音廳,幾乎看不到空位。
卓越喝了一小口清茶,味清新甘甜,還帶清心寧神功效,喝過之後耳目清明,利於欣賞音樂。
正當卓越回味之時,觀眾席上的光線開始變暗,舞台的光線開始變強,周圍的聲音也瞬間安靜了下來,看來試音會就要開始了。
這時一個身穿灰色道袍,形似老農的老人,抱著一把同樣樸素毫無裝飾的九弦素琴出現在了紗簾前。
老人舉著那把毫無裝飾的素琴道:“這就是今天要試音的新琴‘流水’!這把‘流水’是老道我耗廢二十四年心血傾力打造,這琴身材質乃是采用我親自精心栽種培養的千年梧桐木,嶽山琴軫等也是取自同一株梧桐木,琴弦材質也是老道我親自喂養的蠻獸天音蛛所吐的極品蛛絲”
“可以說,這把琴從頭到尾皆是老道我親自製作,這是一把完全沒有用天然材料琴,也是老道我對於新式製琴的一種探索。這把琴自製成之後還未發過音,但是老道我對它充滿信心,它的琴音一定是最美的。今天就讓我們共同見證它的魅力。”
說完老道走進紗簾裡,將‘流水’交到了琴仙子手上。
“這個老道叫高山,是琴閣頂尖的製琴師,其製琴技藝在琴閣能排進前五,不過由於其癡迷於對製琴技藝的探索,他也是琴閣最難請的製琴師。”紫雲對卓越解釋道。
“高山流水?是巧合嗎?”卓越詫異道。
“應該是巧合,不過如果今天試音成功,這個詞應該會被大家銘記,到時候有什麽名家以此作曲也很正常。”
“咚…………”紗簾後的琴仙子開始試音。流水為九弦九音琴,九個音與地球的七音有很大區別,但僅僅是試音,琴音中的自然氣息便已經流露出來。
“果然不愧是製琴大師,沒有經過調音,音色就能達到完美狀態!”一旁的紫雲讚道。
“借高大師的‘流水’,一曲‘清泉’,與君共賞!”琴仙子聲音如空谷幽蘭直叩人心,這一刻所有人都被她的聲音吸引,自覺地集中精神等待演奏,卓越也不例外。
琴音一起,卓越所有的意識都其吸引住了。倘徉在琴音之中,卓越感覺自己好像化作了一滴清泉,從山間流出,順著小小的溪流,從冰冷的岩石上流過,翻滾碰撞;匯入更大的溪流,從光滑圓潤的鵝卵石上流過,碰撞跌下;匯入江河,從河床上衝起泥沙,洶湧奔騰;衝入大海,暢遊在無際的海洋之中,看蝦遊魚躍,珊瑚斑斕,人魚歌唱;一不小心翻滾出了水面,看到了那陽光,溫暖而炙熱;升華,飛向天空,隨雲漂泊,天冷了;又化作水滴,落入清泉…………循環往複,輪回不休……
這就是水滴的生活,水滴的輪回,隻要還是水滴就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無論走多遠,無論飛多高,即便匯入大海,即便飛到雲上,最後依然會回到原點。
卓越想到了地球的生活,無論怎麽掙扎怎麽拚搏,凡人終究是凡人。組成那個社會的基礎單位是凡人,根既為凡人,就擺脫不了凡人的輪回。
卓越忽然明悟為什麽聯邦能夠發展到這麽繁盛了,無他,社會基礎單位變為了修士,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這個種族雖然還叫人族,但其的根源已然不是凡人了,而是修士。這才是人族得以強盛得以發展的底蘊。
想到這裡卓越似乎發現了屬於他的未來,“這就是我應該做的嗎?”卓越默默地想到。
不經意間卓越的道胎發生了某種無法察覺的變化……
琴音收尾,卓越和其他人一樣慢慢從‘清泉’中醒來。
“不愧是琴仙子!”紫雲回味無窮地讚道。
“好一把‘流水’,不愧為大師之作。”旁邊也傳來一個中年修士的讚歎聲。
“琴好!人更好!”一個輕浮的聲音從前排傳來。
一曲清泉畢,全場幾千人無不稱讚,琴仙子之名當之無愧。
“這把‘流水’非常完美我非常喜歡,高大師可否割愛,將她賣給我。”紗簾中又傳出琴仙子空谷幽蘭的聲音。
高大師聞言道:“這琴與仙子天作之合,留在我這裡隻是珍寶蒙塵,這‘流水’就贈與仙子了,望仙子不要推辭。”
“好!我就卻之不恭了!”琴仙子也沒有推辭。她知道這高大師是想要她爺爺支持他研究製琴技藝,但仍沒有推辭,這高大師的技藝值得她們家投資。
見這把琴已然歸屬琴仙子,其他想要的人也沒有開口,畢竟這琴也不是不可複製,這高大師就在這裡,等會兒定製一把就可以了,犯不著為此開罪秦皇。
“高山流水覓知音!又是一段佳話!”卓越輕聲感歎道。
隨後卓越三人就離開了這試音廳。
隻是卓越不知道,在他發出那句感歎的時候,紗簾裡面,‘流水’琴上,一道清泉流過,留下了一段話。
“高山流水覓知音!”琴仙子輕聲念出了這句話,隨即轉頭看著卓越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