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黑狗血有辟邪功效,但並不是任何黑狗血都可以,首先要求黑狗必須是‘童子狗’,就是說年齡至少在滿月以上,不超過半歲的狗。
其次黑狗的身上不能有其它的毛色,哪怕一根都不行,毛越黑,則說明它身體裡的黑狗血威力就越強大。
所以我們選的黑狗血只有達到了這兩種要求,才可以用來對付僵屍。
駱家的聚集地養狗的人很多,不過大多都是黃毛狗和雜毛狗,真正純黑色的狗還真少見。
林玲帶著我在整個聚集地裡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家居民院裡找到了符合條件的黑狗。
這家的土狗前幾個月剛好下了一窩小奶狗,完全達到了‘童子狗’的要求。
林玲讓我挑出幾隻‘童子狗’,然後仔細檢查它們身上的毛色,只要有一點不純,就放棄。
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去檢查,連它們尾巴上的毛都沒放過,總算是沒有出差錯,全是純黑毛的土狗。
接下來就是取黑狗血的環節,當我們看到林玲從包裡取出一把小刀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不忍的表情。
這一家人是得了駱霸天的通知,所以完全配合我們,可他家的小孩卻死死抱著自家的狗,不肯放下來,小孩以為我們取黑狗血就是要殺狗,哭著不讓我們碰。
其實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畢竟以前沒看過別人取黑狗血,見到林玲拿出刀子,心裡不由的打了個突突,暗想這麽可愛的小奶狗就要慘遭師父的毒手了。
之前給它們檢查毛色的時候,這群小家夥們吐著舌頭舔我的手心,真是可愛,看著那群狗狗依舊對著我們遙尾巴,我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師父,那個,咱們取血的時候能不殺它們嗎?”
聽到我開口了,這家的小孩子也立刻出聲哀求:“大姐姐,求求你,不要殺它們,它們好可憐。”
林玲翻了翻眼皮,沒好氣的說道:“小王,誰告訴你取黑狗血的時候就一定要殺狗?”
我一愣,確實沒有人告訴我取黑狗血要殺狗。
“難道可以不殺它們?”我不解的問道。
“當然了,黑狗血必須是從活狗身上取才有用,否則施法驅邪的時候,威力就不顯了,好了,你也別站著沒事乾,待會我取血時,你用這個瓶子裝上。”
林玲說完,遞給我一隻試管大小的瓶子,然後從那小孩子的懷裡接過一隻小奶狗,打開小刀,在那小黑狗的後腿處輕輕一劃,頓時鮮紅的血液從它的傷口處流了出來。
我見狀,立刻拿著瓶子上前接住,而那隻小黑狗卻因為疼痛不停的哀嚎。
狗媽媽聽到自己的狗崽慘叫,立刻衝到林玲面前,對著我們齜牙低吼,那樣子隨時準備要攻擊我們。
好在這家的主人及時將那條母狗趕了出去,不然,我和林玲還真有麻煩了。
等瓶子裡的黑狗血裝滿之後,林玲則立刻給小黑狗做了應急傷口處理,然後把它還給了這家主人,並叮囑他們多喂些營養品給小黑狗。
糯米和黑狗血都準備完成,我們便回到住處。
這時張潛也剛剛回來,林玲立刻滿臉期待的問他搞到多少張黃符紙。
張潛也沒有說話,而是從背包裡取出十疊黃符,交到林玲的手中,便回自己的屋子了。
十疊黃符紙,也就是說悶油瓶師兄在駱家的聚集地裡搞到了一千張符紙,這可以說是小賺了一筆呢,林玲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雖然這些都是下品的黃符紙,
可也算是額外的收獲,小潛不愧是我的徒弟,就是能乾。”林玲笑嘻嘻的說道。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師父這種財迷的樣子,便找了個借口也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休息。
到了晚上飯點的時候,駱梅帶著兩塊黑驢蹄過來了,她對我們說,今天晚上就動身去抓那隻僵屍,當然,帶路的人也是她。
因為駱家聚集地外面是都是森山老林,我們要是沒人帶路的話很容易迷路,而駱梅就不一樣了,她從小就生活在這片林子裡,就沒有她不認識的地方。
她負責帶路尋找那隻僵屍,而我們則負責抓住它。
因為駱梅催的緊,我們的晚飯吃的很潦草,填飽了肚子便跟著她向聚集地外面走去。
走到聚集地的出口時,我們看到那裡站著三個人。
有兩個我們都認識,正是那天晚上我們在義莊附近遇到的兩個年輕人,他們此時正扛著一口棺材,我發現那個棺材上的畫紋有些奇特,好像是橫豎交錯的繩子,讓人有些看不懂。
這些畫紋便是畫棺人畫上去的,但是代表的什麽含義,我卻不得而知了。
雖然這兩個年輕人扛著棺材出現在這裡有些突兀,但比起第三個人卻要好許多。
因為那第三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嚇人,可以說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醜的男人了。
他的臉很大,可五官卻都擠在了一起,就像一個人在照凹凸鏡一樣,非常別扭。
而且我從他的身上還聞到了一股死屍的味道,心想這個家夥肯定也是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人。
因為他長得太過醜陋,我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誰知正好他也轉頭向我看來,我們立刻視線交織在了一起。
我有些不好意思,衝他笑了一下,想移開視線,而那醜男居然也對我還了一個笑容,只是他一咧開嘴,我就看到他嘴裡發黃的牙齒,差點沒把我嚇得吐了出來。
駱梅對我們說:“這三個人會和我們一起過去,既然人都到齊了,就出發吧。”
聽駱梅的話,顯然她不打算向我們介紹這三個人是誰了。
然而林玲卻沉聲說道:“駱梅,我們不過是去抓僵屍,為什麽你們會請趕屍人過來?”
“趕屍人?”
我微微一怔,難道那個奇醜無比的男人竟是傳說中的趕屍人?
駱梅不以為意的說道:“林玲,你不需要管他是什麽人,你們的工作是協助我們將那隻僵屍抓住,只要你們完成了工作,就可以離開。”
林玲沒有說話,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趕屍人,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沒什麽感覺,倒是認為多個趕屍人說不定勝算更大些,畢竟他們經常和僵屍打交道,有了這個趕屍人的存在,或許我們工作還能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