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話,余波低頭想了想,然後有些緊張的看了眼馬興,這才說:“我一直都跟同學住一起,這幾天又沒回過寢室,哪見過什麽奇怪的人或事?”
我眼睛一眯,冷聲說:“余波,你想清楚了再說,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後果自負。”
我不知道這個小子到底生了什麽事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沒說實話。
見我語氣有些陰沉,或許余波是被嚇到了,怕我惱羞成怒揍他,就一拍腦袋,大聲說:“啊!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馬興的同班同學何斌找過我,他還用手拍了我的肩膀,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我跟他又不熟悉,怎麽會拍我,你說,我被影響的事情會不會是他乾的?”
我一聽,就知道不用再問下去,這件事百分之百跟那個人渣男有關系。
只是沒想到那家夥膽子那麽大,被我吼過一次,還敢對我動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在他的公寓裡,那家夥的眼神就已經清楚的告訴我,他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我怎麽也想不到,報復來的那麽快。
我皺著眉頭想著人渣男的事情,無意中看到了馬興。
那家夥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余波,就好像在看一個絕世大美女一樣,眼中的綿綿情意,令人感到別扭。
我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余波受不了馬興的那種炙熱目光,像個可憐羔羊似的看向我,帶著求助的語氣,他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要知道的事情我也全說了,能讓我出去嗎?”
“出去?”
我重複了一句,並沒有回答,這家夥太危險,我怎麽敢讓他就這樣走掉?
於是便無情的拒絕了他的這個請求,說等我把他身上的陰氣驅走,再讓他離開。
余波沮喪的耷拉著腦袋,同時還不忘記戒備馬興。
只要馬興有所動作,哪怕只是掏掏耳朵,他都嚇的嗷嗷大叫。
我認為余波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所以馬興無論怎麽做,在他眼中,都是想要侵犯他的舉動。
我跟余波說,驅除陰氣得到晚上才行,讓他白天就在寢室裡老實待著,下午的課也別上了,反正大學生翹課也沒人管。
雖然他很不情願,但又不是我跟馬興的對手,只能黑著臉呆在寢室。
到了晚上十點來鍾的時候,我讓馬興買了夜宵回來吃,然後告訴他我會在凌晨左右給余波進行驅邪。
這過程需要布置符陣,可能會出現嚇人的事件,如果害怕,可以先離開。
馬興卻拍著胸脯說不怕,還很期待的樣子。
吃完夜宵,離午夜十二點越來越近,我就從背包裡取出數張符咒紙,還有香燭等物品。
人渣男能用陰魂來影響余波,那說明他肯定離的不遠,要是我強行驅走陰物,說不定對方還會過來搗亂,這符陣就很有必須布置出來了,為了以防萬一。
馬興見我拿出一大坨電視裡才能見到的黃紙和香燭,大感好奇,就說要幫我布置。
我這符陣要貼符的地方很多,不是簡單的那種,所以一個人做有些費時間,見馬興願意幫忙,自然是同意了,我拿出三張符,告訴他貼的位置,並叮囑一定要貼牢,否則符陣就不靈了。
馬興連連點頭,說讓我放心,他做事很穩的,當下拿著三張符咒紙就跑到門外布置去了。
很快,符陣就被布置成功,我看了看時間,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三十分鍾的樣子,所以就對他們說先坐到床上休息一下,因為驅邪是件辛苦活,不但風水師會累,連苦主也同樣很累。
余波忐忑不安的問道:“王宇,這個驅邪會不會很疼啊?”
可能他見我的準備工作太多,有些害怕,才會這樣問起。
我笑了笑,說:“不會很疼,頂多讓你感覺頭暈而已,放心吧,你身上只是被陰魂影響,並不是直接上身,沒那麽難受的。”
驅除陰氣和驅除鬼魂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余波身上只有陰氣,所以他不會感到太痛苦。
有了我的保證,余波這才安下心來。
我想爬到床上眯一會,這一天待在寢室守著余波,也是件費神的工作,能休息就盡量休息。
余波同樣也很困,但他不敢獨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非要跟我擠在一塊。
馬興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他說:“余波,你什麽意思啊?埋汰誰呢?我身上又不臭,憑什麽寧肯跟他睡都不肯跟我睡?不行,我非要跟你睡不可!”
余波或許覺得影響自己的陰氣就要被驅走,膽子也放大了許多,狠狠的瞪著馬興,說:“我警告你死胖子,離我遠點,我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胖子,你死心吧!”
馬興表情一怔,像被心愛的女人拋棄了一般,露出無比傷心的樣子,他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盯著余波看了很久,然後突然把目光轉向我,歇斯底裡的大吼:“混蛋!都是你,沒有你的話,余波就是我一個人的!為什麽你不去死啊!”
我一臉同情的看著馬興,這家夥白天還說不喜歡男人, 想不到內心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基佬,隱藏的倒是挺深。
歎了一口氣,真想告訴他,就算是搞基,你也要找準對象啊,男人不是長的像個娘娘腔就一定肯做受的,真是笨。
我從床鋪上跳了下來,迎著馬興那要殺人的目光,說:“你泡不到男人,關我屁事啊?”
只是這話剛一出口,我就感覺整個寢室被一股無比巨大的陰氣包圍,那股陰氣很熟悉,就像昨晚我在走廊時遇到的一樣,好像正張開大口,想要將人吞噬。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馬興,他的神情在我眼裡也變得越來越猙獰,讓人感到頭皮麻。
余波見我臉色難看,連忙問我怎麽了,我沒有解釋,只是告訴他站在符陣的中心位置,千萬別走出來。
而馬興卻在旁邊出難聽的冷笑聲,余波看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指著他叫道:“是你,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王宇害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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