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並沒有回答,此時正好剛剛天亮,看的也不是太清楚,只能看到他爸蹲在那裡。
當二人走到旁邊時,他爸突然把頭扭了過來,滿嘴都是血,把年輕小夥和房東阿姨都嚇得驚叫了出來。
而這時他們也看清了他爸吃的是什麽東西,那是被打破的招財童子碎片!
年輕小夥可是記得,當初這招財童子被他爸打碎之後,就讓他給收拾起來,丟到了垃圾桶中,可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裡?
他和他媽害怕的不行,趕緊上前將他爸手中的碎片給搶下來,可還沒上呢,他爸就露出野獸一樣的目光,似乎只要他們敢上去阻止他吃碎片,他就會殺人一樣。這讓他們母子兩心裡升起了無限的恐懼。
害怕他爸可能會突然暴起傷人,他們不敢靠近,只能大聲的喊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喊的聲音起了效果,他爸站了起來,一邊咬著嘴裡的碎片,一邊面無表情的對著自己的臉抽起了巴掌,打的啪啪作響,差不多抽了有五十多下,臉都腫的看不出原樣來,他你這才停下,然後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像是在懺悔。
這麽詭異的情況,他們是從來沒見過,隻覺得他爸是中了邪,想出去找人幫忙,可他們一有動作,他爸就用凶惡的眼神盯著他們看。沒辦法,二人隻好在房間裡呆了一整天。
等第二天后,他爸又恢復如常,根本就不記得前一天生的吃碎片事件,不過因為吃了那種東西,他的舌頭被割破了,而且肚子也因為消化不良而難受著。
年輕小夥說到這裡,已經有些抖了,看來這樣的經歷讓他害怕不已。
我也是聽的渾身冒冷汗,早知道他們一家人這麽麻煩,就當那三千塊錢打了水漂,我也不過來了,因為他爸將招財童子打碎之後,已經開始遭到對方的報復,旁人想插手,實在是太過危險。
但誰叫我心地善良呢,遇到了這種事情,我卻無法做到見死不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我問他:“那你爸媽現在人呢?他們沒出什麽事吧?”
年輕小夥抬起頭,盯著我,然後一臉冷笑著說:“他們當然是沒出什麽事,因為你都沒事,他們又怎麽會有事?”
聽了這話,我心裡頓時有些不安,因為他的表情和語氣,跟之前的完全不同,似乎變了一個人。
我感覺到房間裡有股很濃的陰氣,正想找到這陰氣的來源,年輕小夥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衣服,猛的用力將我帶進了房間裡,因為他是突然出手的,我一時沒有防備,被撞在牆壁上,痛的倒吸冷氣。
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你有病啊,突然拉我做什麽?”我大聲罵道。
年輕小夥沒有說話,而是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很是詭異,有點像……小孩子的笑聲。我頓時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毫不猶豫就想轉身破窗而逃,然而,我運氣不好,現在鄉下的房子門窗都安了防盜鐵網,根本出不去。
現在我總算明白了那股陰氣的來源,這年輕小夥早就被那小鬼給上了身,只是我不明白,他的古曼童像也不是我打碎的,為什麽對我表現出這麽大的恨意?
不管怎麽說,對付鬼我還是有點經驗的,所以便見人說人話、見鬼自然要說鬼話了。
於是我盡量表現的很鎮定,很客氣的對他問了聲好,並表達出自己並沒有跟他作對的意思。
年輕小夥看了看我,依舊維持著一臉詭異的笑容,然後問:“告訴我,你特意過來這裡打算做什麽?”
他說這話的時候,從衛生間裡傳來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原來出來的正是房東阿姨和她老公,只是他們兩人臉上沒有表情,似乎跟夢遊一般。
我暗叫倒霉,本來隻一個年輕小夥就已經讓我覺得難以對付,現在又出來兩個,更是沒有機會逃脫了。
“快點回答我!”年輕小夥大聲說。
我腦子裡快的思考,想找個不會讓他生氣的借口,而這時,我看到房東阿姨手中拿著一把剪刀,一臉詭異的說:“還問他做什麽?他就是一個白眼狼,就讓我用剪刀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看看是不是白的。”
那一刻,我被嚇得全身嗖嗖涼,年輕小夥被鬼上了身,這個我沒感覺錯,但房東阿姨肯定只是被鬼給控制了神志,也就是說,她心裡有對我不滿的心事,被鬼的招術一弄,立刻將這不滿給擴大了數十倍,所以她才會一上來就要挖我眼珠子。
眼看她逼了上來, 我不假思索的飛起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將她成功踹翻在地,罵了一句:“滾你媽的。”然後向旁邊跑,那裡有個電熱水壺,我想拿到手用來防身。
可這個位置上正站著房東阿姨的老公,見我過來,便伸開雙手,不讓我通過。
我被他這麽一阻,惱的不行,對於這一家子我是徹底恨上了,自己不學好,非要去賭,把家敗光了就說是招財童子的鍋,現在更是連我也來害,憑什麽啊?我又沒賺他們多少錢!
心中怒火上升,我毫不客氣的也給了他一腳,趁著他身體後仰,我直接衝到開水架上,把那電熱水壺拿在手中,身體靠著牆,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先讓自己的緊張情緒平息下來,然後對年輕小夥說:“朋友,咱們能不能好好談談,你應該知道,我可不是普通人,是專門抓鬼驅邪的風水師,真要跟我對上,你也別想落好。”
我的語氣盡量表現的很自然,不想讓對方聽出有絲毫的緊張,跟鬼打交道,氣勢不能弱,這很重要。
年輕小夥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大門前,防止我奪門而逃,我不知道這個小鬼跟我有什麽仇,完全想不通。
這時,房東阿姨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大聲對我叫道:“你敢踢我?果然是白眼狼!”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在嘶吼一樣,讓我的頭皮一陣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