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知道哭,還是男人比較明白。
便問我怎麽可以化解掉。
按理來說呢,對於這樣的情況,我本沒打算收錢的,只是這個老頭我很討厭,不收他的錢我不得勁。
我就說化解的辦法有,但要按規矩收費。
他們猶豫了一下,說只要能看好老人的病,收費沒問題。
畢竟在鄉下,人們最頭疼的就是老人生病,因為天天要抽出人來照顧,這很辛苦。
見他們同意了,我也不再賣關子,就說:“放心吧,那個女孩我看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讓他知道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能說,告訴你們,老人雖然值得人們尊敬,可也不能倚老賣老,在鬼面前,他們可不會管你是老人還是小孩,只要讓他們不高興了,隨時都會要了你們的命。”
那男人聽到我的話連連點頭,說等老人的病好了,一定會勸他謹言慎行。
我看到他七叔公的面相,就覺得這老頭想謹言慎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看他的氣色,想必也活不過幾年了。
我便對他們說:“這樣吧,你們晚些時候多買點紙錢,準備些祭品,然後誠心誠意的去劉先生女兒那拜拜,等老人身體好些了,再讓他跟女孩道個歉,我覺得這樣也就沒事了。”
他七叔公的親人說一定會的。
等我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叮囑,道歉的時候一定要真誠,不能心裡一套,表面又是一套,否則出了問題,我也沒辦法救他。
他七叔公一家聽了我的話,當天就開始準備紙錢香燭,還搞來一個大豬頭當祭品,然後傍晚時分,就來到劉先生的家裡,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對著他女兒說了好多話。
第二天的時候,他七叔公果然好多了,在他的家人勸說下,很不情願的來到劉先生家裡。
我對老頭說要燒香,要道歉,最好心誠。
他七叔公雖然都照著我的話去做了,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是不服氣啊,那心裡的想法連我這個外人都能看的出來,全都表現在臉上。
老頭的親人讓他道歉時,老頭就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親人可能覺得不夠誠心,就讓他再多說些道歉的話。
結果老頭怒了,說:“我是她的長輩!她一個賤丫頭憑什麽讓我道歉?真是人死了都不讓我安生!”
老頭的話當場把他的家人給嚇的臉色白,李曉宇更是出一聲冷笑,說:“這老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也歎著氣,暗說這老頭沒救了。
劉先生本來以為對方能給他女兒道歉,還有幾分感動,結果卻弄的差點沒吵起來,當晚雙方在很不愉快的氣氛下結束了這場鬧劇。
當然了,原本已經退燒的老頭再一次的病了起來,這次可病的比之前還嚴重。
他在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老是覺得有人站在他的床邊,老頭努力想看清楚那人是誰,卻始終看不到,人更是清醒不過來。
半夜時分,老頭在睡夢中,他忽然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掐在了脖子上,讓他呼吸不暢,那種缺氧的感覺,讓他第一次產生了死亡的恐懼。
就在他拚命掙扎,想要坐起來時,卻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句話:“我已經死了,本來想今天就離開陽間,可你卻還罵我是賤丫頭,既然這樣,我走之前也把你一起帶走,每天讓你承受我當初受到的折磨……”
說完這一句之後,那個人影忽然就不見了。
而老頭也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
他想到之前生的事情,那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感覺歷歷在目,這時他再也沒有了那股倚老賣老的姿態,他心裡全是恐懼,於是就連夜把兒子兒媳叫起來,說要再去一趟劉先生的家裡,他要給劉先生的女兒道歉。
老頭的話讓他親人很是不解,正要問為什麽時,他兒媳好像是現了什麽,突然驚叫了一聲:“你、你脖子上怎麽有一個手印?”
說罷,還拿了鏡子過來照。
老頭看到這手印時,簡直嚇傻了,因為那個手印完全就是一個孩子擁有的。
再加上之前聽到的那些話,說什麽她走之前也把自己一起帶走,更是把老頭嚇的全身打起了哆嗦。
這個時候,老頭才終於知道,有些話是真的不能亂說的。
於是再沒有任何猶豫,拉著親人就跑到了劉先生家裡。
當時我睡的正甜,聽到外面一陣敲門聲,便跟著出來,然後得知了老頭的遭遇,心想,原來他這是被嚇的。
不管怎麽說,這回那老頭是真心實意的給劉先生女兒道歉,不但道歉了,他還跪倒在劉先生的女兒遺像前,求她不要跟他這個糟老頭子計較,說他這些年都活在狗身上了,從不說人話。
李曉宇很認同的點了點頭,小聲對我說:“那老頭原來也知道自己這麽多年都活在狗身上了,真不容易啊。”
我說:“確實,他總算是認清了現實……”
事情說來也怪, 自從他七叔公真心的道歉之後,脖子上的手印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知道,那個可憐的女孩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老頭。
而那老頭也經這場事件之後,整個人也變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相反,現在的他更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唉,那老頭要是早點改變,也不會弄成這副樣子,說起來,劉先生的遭遇很大程度是他的命理所影響的。”李曉宇歎著氣說道。
對這些我沒作評論,但有一點,我知道,那女孩最後能原諒劉先生的七叔公,最大的功臣就屬李曉宇,要不是她的法事做的完美,成功把女孩心中的怨氣化解,那個老頭恐怕活不過今年。
“好了,這裡的事情總算全都搞定,咱們明天就回學院吧。”我不想再聊這些沉悶的事情,便把話題轉移。
“嗯,我也想早就回去,看看這次的任務能給我們帶來多少評分,還有陳蔚松那家夥,得讓他請客吃飯才行。”李曉宇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