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半天,那被吞進肚子裡的蟲子就像已經消化了一樣,完全消失不見。
隨後,我覺得肚子開始疼了起來,也顧不上旁人,立刻問清了廁所的所在,便跑過去上大號。
結果我蹲了半天,肚子只是痛,卻怎麽也拉不出來,最後疼得額頭冒冷汗,不得已,隻好勉強走出廁所。
我對阿七說:“快,快給我找個醫生過來看看,我的肚子快要疼死了!”
奇怪的是,阿七等人,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動作,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我。
我已經疼得直不起腰了,臉上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下直往地上掉,我忍著疼又催了阿七幾遍,哪怕給我開點止痛藥也好啊!
阿七卻依舊沒有動作,只是對著我苦笑,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驚恐的叫道:“剛才……剛才那碗水裡的蟲子不是‘龍鱉子’對不對!”
阿七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王先生,您猜的沒錯,那水裡的蟲子確實不是‘龍鱉子’。”
我怒吼:“為什麽?!”
阿七說:“王先生,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你看看我們這個村落的人有多慘,一旦中了蟲蠱那基本上只有等死了,這跟家破人亡有什麽區別?大家都盼著能有人解決這個蟲蠱,所以……唉,還請您能夠諒解我們的苦心。”
我大罵:“我諒你媽~個逼的解,你們這群畜牲,故意給我喝水,讓我和你們一樣中蠱!”
從小到大,我雖然也會發怒罵人,可也沒像今天這樣罵的如此粗鄙,也是沒辦法了,你們知道當時我的肚子有多疼嗎?簡直就像被什麽東西在肚子裡用刀絞割了一樣,恨不得當場能暈死過去才好。
雷大爺走了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的說個不停,但我毛線都聽不懂。
阿七上前對我翻譯道:“雷大爺說,今天要把你關在祠堂裡呆一晚,好體會一下我們的疼痛,這樣你才會真心實意的幫我們解除這個蟲蠱。”
“還有,晚上的時候我們會把大門鎖起來,明天一早再打開,到時候,你可以去找那個女人,看她會不會給你配藥。你的這些行李,我先幫你保管一下。”
阿七說完,伸手把我的包給取了下來,裡面裝的都是用來驅邪的道具,像什麽童子尿、雄雞血之類的,我因為疼的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沒辦法,隻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等他們做完之後,便把我留在祠堂裡,將門一鎖,我便徹底被他們囚禁了。
“狗~日的,別讓老子好起來,否則我要讓你們全村人不得安寧!”我大聲狂吼。
身為一名風水師學徒,我與這些村民沒有任何仇怨,而且還好心的跟著過來幫他們解決蟲蠱的事情,雖然說這裡有我比試的關系在,可我從進村的第一眼就已經想幫他們解決這種痛苦了。
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喪心病狂的把我也拉下水,強行讓我喝了有蟲蠱的水,也就是說,如果我解不開他們的蟲蠱,那就只有給他們陪葬的份了。
雷大爺要關我一晚上的原因我也能猜到,他的目的是想讓我痛上一整晚,然後深刻體會到這蟲蠱的可怕,說不定才會更加努力去解除這蟲蠱。
但他們這樣做的後果,直接導致我原本對這個村子的同情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只有無盡的仇恨,是的,要是我手裡有棍子,我肯定一棍子打折他們的大腿!
這一晚我不知道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反正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整個祠堂除了我的痛苦哀嚎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村裡人用水潑醒的,看著祠堂裡亂成一片,可見晚晚我被折磨成什麽樣了。
我想開口說話,卻愕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了起來,原來是昨晚哀嚎的時間過久,嗓子叫啞了。
見我醒過來,便有兩名強壯的村民把我架起,攙著我的胳膊走出祠堂,竟是朝那個女人住的房子走去。
那女人住的地方是老屋,在村子最裡面,四周的村民因為懼怕她,早就搬到村子外圍住了,所以這裡倒是顯得孤零零的。
兩個壯漢將我送到這裡,便不再理我,他們似乎很害怕走進那女人的住所,此時離的遠遠的,小心的向這邊看著。
我捂著肚子,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女人的屋子走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屋子前,然後無力的拍了拍門,卻沒有人答應。
然後我再踱步到窗戶處,又拍了拍窗戶,做這些動作時,我都快疼得癱倒在地上,因為腸子好像被打了個死結,鑽心的疼,這一刻,我多希望有人能給我一個痛快,好讓我免於受到這種痛苦。
這回窗戶終於有了動靜, 只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把窗戶打開,將臉向外張望,看到了我,目露疑惑。
我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幫幫我。
“你是什麽人?到我這裡做什麽?”女人問道。
這女人說的話是普通話,雖然帶著很濃的地方音,但我已經能夠聽懂了。
我連忙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救、救我,我肚子……肚子……”
很想把話說完整,可是那腸子打結的疼痛讓我根本無法將話說清楚。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問:“你不是本村人吧?”
我點點頭,表示沒錯。
女人接著問:“你來這裡做什麽?”
“我……我……”
本來我想說是路過,可覺得這話有點假,這破地方鬼都不願來,怎麽可能是路過,於是我說:“我是來收……收‘龍鱉子’的。”
對待這樣讓人看不透的女人,我隻好撒謊了。
誰知那女人卻冷笑一聲:“收‘龍鱉子’?我看你是來給他們驅邪解蠱的吧?”
我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機靈,一眼就看出我在說假話,沒辦法,我只能點頭。
這時,女人把窗戶關上了,我心中無比絕望,想必這女人不肯為給配藥了,正當我馬上要疼暈過去時,女人再次把頭從窗戶探出來,伸出右手,對我說道:“張開嘴巴。”
我聞言,看向她的手,只見她手指上竟然捏著一條油黑發亮的蜈蚣,似乎那蜈蚣還是活的,天呐,難道她這是打算讓我吃掉這條活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