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把流血的手指伸過去,就看到了讓我瞪大眼睛的怪事,只見床上的女子額頭頂著張潛的手指,緩緩直起身體,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借助任何外力,不但腿沒彎曲,就連手都沒有去支撐過床。
就像一個不倒翁一樣,以雙腳為重心,九十度角傾斜而起。如此詭異的一幕,讓我背脊都直冒冷汗。
這時候,我聽到肖坤大叫了一聲鬼啊!然後這貨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那度比之當初我在海灘看到林玲時還要快。
要知道,和鬼對抗,最重要的是氣勢,這才剛開始沒多久,氣勢就讓肖坤給弄沒了,他這一跑,連帶著我都嚇的要死。
女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後,死死的盯著張潛,但她並沒有主動攻擊,而是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想要報復,卻又畏懼他的樣子。
聽師父說過,張潛是個天生靈體,因為從小供奉仙家,所以他的身上有強大的靈氣環繞,尋常陰魂見了大多數都會有所顧忌,我想這女鬼之所以不主動攻擊,也是有這一方面的原因。
但如果她真的從惡鬼變成了厲鬼,這就不好說了,張潛身上的靈氣好像對厲鬼並不起作用。
師兄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從身上拿出了紅繩和童子尿。同時還丟出了一張鎮魂符到女子身上。
我沒有遲疑,在他打眼色的瞬間,就立刻跳到了床上,扳住她的雙肩,想要往下按去。
女人被鬼上了身,力氣太大,我被她用力一掙扎,差點沒讓她給甩下了床。
張潛大叫:“踢她的腿彎!”
我聞言,立即照做,也顧不得會不會踢傷女人,狠狠的用腳直接踹在女人小腿的關節位置。
只聽撲通一聲,女人不由的彎下了雙腿,跪倒在床上。
張潛沒有浪費這機會,將紅繩繞在女人身上打了個死結,捆的緊緊的。那被女鬼上了身的女人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紅繩的束縛。但她卻依然瘋狂的掙扎,連皮都被那紅繩給勒破了。
女人的瘋狂,讓我頭皮麻,我很擔心,再這樣下去,她全身還能剩下幾塊好肉……
捆好女子,張潛將那瓶童子尿倒在她的頭上,引來女子又一輪的尖叫。
“快,把血滴到她嘴裡!”
符咒、紅繩、童子尿、甚至連黑狗血都用上了,那女鬼仍然不肯離開女人的身體,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鮮血上面。
我看女子張牙舞爪的樣子,害怕把手伸過去會不會被被咬到,便讓師兄按住她的嘴巴,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血滴了過去。
隨著我的血滴入她的口中,女子出了讓我耳膜都要被震碎的慘叫。
仿佛我的血讓她承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掙扎中,她竟然連紅新繩都給弄斷了,這還是頭一回見到。
女人一掙脫紅繩,立刻舞動著雙臂,拚命的往嘴裡摳著,似乎想要把嘴裡的血摳出去。
我擔心她這樣下去會摳傷了自己的舌頭,便讓張潛快點把女人身上的陰魂驅離。
張潛點點頭,很是凝重的對我說:“你去守著房門,剛才的動靜說不定已經驚動了酒店裡的保安,別讓他們衝進來。”
我一看房門半打開著,之前肖坤逃出去的時候沒關緊門,我頓時氣的想罵人,於是立刻跑過去關上門,然後守在那裡。
門剛關上,就聽到有人砸門,說是保安,他們聽到有人反映,房間裡傳出了慘叫聲,讓我把門打開。
我連忙隔著門跟他解釋,說裡面是我對象,剛才吵了一架,所以才大喊大叫,讓他們別緊張。
結果酒店保安不信,說道:“你騙誰呢?明明有人說你們房間裡共有三男一女,是不是在做壞事?趕緊把門打開,不然我就要破門報警了!”
聽到對方要報警,我可急壞了,連忙回頭問師兄,這女鬼什麽時候能驅出她的身體。
師兄沒有理我,他站在女子的身前,閉著眼睛在念著我聽不懂的經咒,不過應該是驅魂咒。
張潛念咒的聲音和女人尖叫的聲音夾雜在一起,聽著讓人很是難受。
“快開門!”保安真的開始撞門了,雖然是防盜門,可我還真的擔心這門會被他們撞破。
現在該怎麽辦?我急得快要上火了,頭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驅邪場地,尼瑪,這群酒店保安真是吃多了飯沒事乾,平時也不見他們這麽積極,現在卻像吃了春藥一樣,興奮的跟個什麽似的。
我罵道:“撞你大爺啊,你們這是在騷擾房客,我會投訴你們的!”
可不管我怎麽罵,那些保安就是鐵了心要把房間門撞開。
這時,女子嘴巴張開,一團黃中帶黑的陰氣從她嘴巴裡飄了出來,果然是要變成厲鬼的征兆!
不過還好在她要變厲鬼前,成功收拾掉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 門終於讓那幾個保安給撞開,那團陰氣像現了逃生通道一樣,如狂風一般向門外衝去,度太快,陰風竟是形成了強大的氣浪,把門口的幾名保安給吹了個狗啃屎。
眼看那女鬼要逃走,張潛立即從身上取出一張封靈符,嘴裡念念有詞,然後朝著陰風的位置丟了過去,大叫一聲:“封!”
當符落地的瞬間,那股冷的像冰櫃裡吹出的陰風頓時消失不見。
幾名保安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都不明白怎麽會刮來一場大風,然後他們看到肖坤的女朋友躺在床上,樣子似乎是睡著了一樣,不過她的身上貼滿了符。
一名酒店負責人用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現她還活著,這才警惕的看著我,說:“你們對她做了什麽?這事我們酒店還得報警,否則出了事,我們負不了這個責任。”
我急了,說:“她就是中了邪,我們是受人之托,幫她驅邪的。”
“驅邪?當我們是小孩子嗎?”酒店的負責人根本不相信。
沒辦法,我隻好打了肖坤的電話,讓他回來解釋,並跟他說,他的女朋友已經沒事了。
肖坤聽我再三保證之後,這才慢悠悠的回到酒店,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由他和酒店方交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處理的,反正最後酒店一方沒有再提要去報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