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聞杜若還是悶悶不樂地樣子，程孝廉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好了，也就幾兩銀子的事情，值得你愁眉不展麽，有這功夫你還不如想一想白蓮教的事情。”

聞杜若眉頭緊了緊:“我已經嫁給你了，若是再和他們摻和，成何體統?”

程孝廉撓了撓頭:“反正我是提前說好了，你要是對什麽事情有興趣我是絕對不攔著的，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想到這裡程孝廉已經有些明白聞杜若的想法了，古代人未嫁從父，出嫁從夫的思想可不是他一時半會兒能夠改變的，這又不是新文化運動，又沒有解放思想的潮流，況且就算是那些新文化運動，也需要一定的過程，這個時候的女子可沒有平等的待遇，所以她們從內心已經將自己封閉起來了。

聞杜若也有些明白了程孝廉的意思，只是她本就是個安分守己的女子，雖然心中還有一些別的想法，但是如果程孝廉這個時候不提這一句，她的這些想法很快就會隨著時代的觀念被完全壓製住，然後像大多數女子一樣，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之中過完平凡的一生。

程孝廉倒是沒有強求什麽，如果他硬逼著聞杜若做出什麽改變，很有可能聞杜若難以接受，也有可能讓聞杜若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只能慢慢引導她成為一個有自己靈魂的女子，至於最後結果如何，他也不確定。

不過程孝廉很快就跳出了這個話題:“馬上就到了年節了，咱們去街上逛一逛吧。”

毛若苓看了他一眼:“出門之前福叔跟我們說了，讓我們回去吃燉肉。”

程孝廉笑了一聲:“燉肉晚上回去再吃不遲，咱們可是從來沒有一起逛過這成都府，走，去看看吧。”

聞杜若他們自然拗不過他，隨著他便向著大街上走去，只是在他的提議之下，將轎子和身邊的侍從都譴回了府中，只是帶著貼身的侍女，然後一行人就上了街。

成都府的街上可是熱鬧非凡，畢竟到了年節，對於大多數窮人來說這是年關，但是對於富戶和一般的百姓來說，這就是最隆重的日子了，哪怕是平時再節儉過日子的人，這個時候也都要咬咬牙，買點東西，好歹總算是又熬到了過年。

這個時候便是商販一年裡邊賺銀子最多的時節了，賣布的，賣肉的地方都是熱鬧非凡，讓整個成都府總算是有了一點年味。

程孝廉看到這個情景，指著街頭:“要不要買一些飾品送個你們?”

毛若苓撇撇嘴:“若是真有誠意，也該找個玉石齋之類的地方買些珠寶，這種地方賣的珠寶能有幾分是真的?”

“這你可就不懂了，這叫情趣，去了玉石齋，銀子倒是花得爽了，但是喪失了樂趣，是為買櫝還珠，其行徑不智。”不智當然就是不聰明了，程孝廉就差沒說你不是個傻子吧這種話了。

毛若苓一撅嘴:“你就會欺負我，怎麽不見你欺負過她們二人。”

“她們兩個安分老實，哪裡像你一般牙尖嘴利，我若是再欺負她們，豈不是有欺負老實人的嫌疑了?”說著程孝廉哈哈大笑地向著前面走去，聞杜若和司徒冰看著毛若苓笑了一聲，也跟著向前面走去。

“喂，我說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我可是再給你們兩個要好處，你們連幫都不幫我，還是不是姐妹了?”

司徒冰弱弱地說道:“我們也覺得夫君說得挺對的。”

毛若苓湊到她的跟前:“哎呦，這麽親熱，夫君都叫上了，這可是大街上，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程孝廉伸手拿起街邊的一串珠花:“我覺得這串珠花挺好看的，你們誰想要試一試?”說著他轉過頭看著毛若苓:“你可不許欺負人。”

毛若苓接過了珠花戴在了頭上，笑嘻嘻地看著程孝廉:“我戴著好看麽?”

程孝廉撇撇嘴:“一般般。”

毛若苓摘下了珠花:“你又在應付我。”

“我何曾應付你了，明明就是一般般麽。”說著程孝廉將珠花插在了司徒冰的頭上:“你看，這才叫般配。”

等他們過了這條街的時候，聞杜若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偏心。”

程孝廉笑了笑:“我哪裡偏心了。”

“你給司徒妹妹買了東西，又給聞姐姐買了東西，偏偏沒有給我買。”

程孝廉擺擺手:“我可不是偏心，實在是還沒有碰上適合你的東西，你看這遍地飾品沒有一個你能入眼的， 不如不買的好。”

“就算是這些東西我原本不喜歡，只要是你送給我的，我便心生喜歡。”

程孝廉變魔術一般的從後腰之中掏出了一對耳墜:“這可是我悄悄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冷笑:“殿下哄女孩子的本事倒是天下一流。”程孝廉一撇頭，原來正是塔烏，身後還跟著一言不發的陸離，只是塔松倒是沒有跟出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偷偷跑出來過小生活的夫妻二人，孩子也越來越大了，我想你們還是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比較好，要不然以後總是一樁麻煩。”

塔烏猛地瞪了程孝廉一眼:“我的事管你什麽事?”

程孝廉笑了一聲:“對啊，我哄女孩子又關你什麽事。”

塔烏一跺腳，轉身便離開了這裡，陸離衝著程孝廉歉意地笑了一聲，也跟著離開了這裡。

毛若苓看了一眼程孝廉:“夫君，只是誰啊這麽凶。”

這個時候司徒冰終於抓到了反駁的機會:“剛剛跟我說完大街上叫這麽親熱的稱呼也不怕被人笑話，輪到了自己還不是一樣的。”

聞杜若在一旁掩嘴而笑，程孝廉無可奈何:“這個人本是緬甸孟養城的城主，後來因為幫咱們丟了孟養城，所以一直對我有些意見。”

毛若苓一臉狐疑:“我覺得你們兩個有鬼，她是不是喜歡你?”

“滿嘴胡言亂語，以後不許說這種話，若是讓陸離聽到了，下次我再遇到危險，他非得上來再補一刀不成，到時候你就只能守寡了。”

“呸呸呸，大過年的，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