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順帶的人可是不少哇,一千出頭。【全文字閱讀】雖然翼城有三千人馬守衛,但張既很清楚,黃順要收拾他們,輕而易舉。
張既對黃順做過很深的研究,對黃順手下戰士的戰力,有清醒的認識。在張既看來,即使戰場上一對十,黃順都有很大的勝算。
現在,黃順回歸,路經翼城,特意派人知會張既,肯定是來者不善。張既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鎮定自若的安排接待,自己更是帶人遠遠的出城迎接。
黃順本來確實有羞辱張既一番的意思,只是另外一件事,讓黃順改變了主意:白雪要生了!
本來算計著,時間很充裕,誰也沒想過白雪會提前生產。這下打破了黃順的所有安排,此時的黃順,一切行動必須圍繞著白雪轉。
飛馳的馬車,就在張既帶領下歡迎的人群目送之下,從他們身邊閃過,然後迅速消失在眾人視野內,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一陣清風吹過,刮起一地枯葉,四處飛舞,有幾片甚至頑皮的打在人們的臉上。人群中,酒食、鼓號早就備好,現在卻成了擺設,尷尬的放在那裡。
就在眾人不知發生什麽事,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時,後面的大部隊趕上來,這才告訴張既事實。張既慌忙上馬,快馬加鞭的飛奔回翼城,幫著安排一切。
驛站的房間早就騰出來,是現成的,產婆也在第一時間找了來,翼城最好的大夫也候在那裡,隨時待命。蔡琰在房間裡陪著白雪,其他人,都被關在門外。
黃順緊張不安的來回走動,白雪意外的早產讓他心頭戰栗,他不敢往壞處想,卻又抑製不住的要往壞處想。
黃順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跟程瑤求證一番:自己是不是已經叮囑產婆,關鍵時刻保大人了?
這會,程瑤也沒心思嘲笑黃順的神經質了,她也在擔心。
驛站外面,張既也在焦躁不安的兜圈子,心裡不停的在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否則,自己也就跟著完蛋了。
大部隊進城,盛方他們忙著安排築營,也沒了往日的笑顏,都是一副嚴峻的面孔。上行下效,所有人的臉色,就都拉著一張臉。在翼城的百姓看來,這就是殺氣!個個躲得遠遠的。
驛館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是黃順手下有頭有臉的人物。自覺不自覺的,把張既帶的人圍在了中央,水泄不通。
張既發現了這點,駭的臉都發白了。卻愣是不敢吱一聲。
外面已經緊張的近乎劍拔弩張了,裡面的空氣,更是緊張的近乎凝固。唯一一個外人:大夫,坐在那裡,心虛的直冒汗。
時間過得緩慢,拖拖拉拉的來到深夜。終於,房間內傳出一聲嬰兒的哭聲。哭聲仿佛穿透房門,穿透夜幕,驛館內外都聽的分明。所有人,心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黃順近乎虛脫的癱坐在座位上,動彈不得。這一天,他雖然什麽也沒做,精神的消耗卻是極大,以至於剛坐下時,頭腦甚至陣陣眩暈。
不大會,產婆抱著孩子,滿面笑容的出走出來,對著黃順喊一聲:“是個白白胖胖的閨女,快看看吧。”
黃順大喜之下,正要起身,這才發覺兩腿已發軟,一個站立不住,差點摔倒。
程瑤搶在黃順前面,上前小心的抱過孩子,很溫柔,很小心的看著。
黃順就著程瑤的懷裡看了一眼,拿手輕輕碰了碰小家夥的鼻頭,小家夥一擺頭躲開,不哭不鬧。
黃順嘿嘿一樂,連忙進屋去看白雪。白雪安詳的躺在那裡,看著黃順走進來,笑的非常開心。蔡琰站起身走出去,
留下黃順跟白雪獨處。“苦了你了。”黃順小心的握著白雪的手,喉頭一陣聳動,不知說什麽好,許久才憋出一句話。
白雪輕笑著說道:“女人總要經歷這一關的。能給你生個孩子,我很滿足,一點也不覺得苦。”
黃順怕白雪說話勞神,就沒有多待,匆匆說了一句:“你現在什麽也別想,好好調養身體。我們在翼城待段時間,再上路。”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白雪“唉”了一聲,問:“孩子叫什麽,你這當爹的,總得起一個名字吧。”
黃順滿臉堆笑,回頭說道:“我早想好了,既然孩子是在翼城出生的,就叫黃翼好了。”
白雪搖頭道:“這麽說,叫黃襄不是更好?”
黃順當然不會有意見,滿口答應:“就這麽定了。”
白雪順利生產,母女平安,這個喜訊迅速傳遍翼城。黃順決定慶祝三天,不但黃順手下人等,大酒大的伺候,連帶著翼城所有官兵,都跟著沾了光,黃順對他們一視同仁,都送去了酒。
張既很識趣, 直到五天后,才派人來邀請黃順,過府一敘。黃順有意要在張既面前顯擺,於是帶著彭威、彭風、荊恬和程郊四人,還有董祀、蔡琰、程瑤,後面跟著浩浩蕩蕩兩隊親衛,大搖大擺前去會見張既。
兩人見面,張既先客套了幾句,看看黃順身邊的眾人,哂然一笑,說道:“下官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少爺言語。不知是否可以屏蔽左右?”
黃順一雙眼睛緊緊盯住張既,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翼城畢竟是他的地盤,讓黃順跟張既單獨相處,黃順還真有些發怵。
想了想,黃順揮手讓其他人離開,隻留下程瑤,說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張既點頭,說道:“以黃少爺的一貫作風,隻留程夫人一人,已經很讓在下意外了。”
黃順不耐煩道:“有話說,有放,我跟你不熟,沒工夫在這裡跟你磨牙。”
黃順急,張既偏偏就不急。他慢條斯理的為黃順和程瑤泡茶,同樣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少爺對我,有很大的意見,認為曹彰將軍走後,我的一些作為,都是衝著少爺去的。這一點,少爺真沒冤枉我,事實上,我定襄所作的一切,都是衝著少爺。”
黃順忍不住揶揄道:“這點上,你倒是坦白的可愛。”
說完,黃順便再也無法保持優雅的風度,氣急敗壞道:“我跟你有何仇怨,你這麽針對我?沒有你的掣肘,現在的我,說不定早就在定襄建立城堡,風風光光回到襄陽了。你是不是從骨子裡就在防著我,認為我腦後長反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