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土匪老巢在哪裡?”黃順第一句話就直擊核心。
“就在不遠處的豬頭山上。為首三人,個個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們幾個,便是他們手下的嘍囉,因為要避戰亂背井離鄉來到這裡,被迫落草。要綁女人上山,也是為了孝敬他們。”為首者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一帶人煙稀少,豬頭山的土匪靠什麽過活?”黃順繼續問道。
“這裡人少,大部分都要歸於豬頭山上土匪的禍害。”為首者說道,“他們與官府有些關系,不怕朝廷來剿,這一帶,幾乎就是他們說了算,官府根本就不管不問。”
黃順想了想,說道:“也好,我放你們回去,你們告訴那三位當家的,就說蜀漢黃順打這裡路過,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受戮吧。滾吧。”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抱頭鼠竄。蕭凝奇怪道:“你不是想安排他們個差事嗎?怎麽臨頭又不說了。”
黃順說道:“這裡曹魏的官兵已經撤離,他們卻仍然堅守在豬頭山,還有閑情下山搶女人。你們不感覺奇怪嗎?如果所料不差,他們身上,一定有一些對我們有用的東西。
與這個相比,讓他們給薑維報信就差遠了。所以,我乾脆放他們回去了事。”
程瑤笑道:“我算是看不懂了,你放他們回去,有什麽用意?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有什麽好處?”
“有蕭凝在這裡,放他們回去,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啦。”黃順笑道。
“是不是大魚,很快就會有分曉了。”白雪輕輕一笑,說道。
不出黃順所料,那幫人果然沒有回豬頭山,而是跑出一段距離後,便躲起來商議:黃順出現在這裡,人數又不多,若能把這個消息告訴官府,定能得到一大筆賞錢,升官發財也是大有可能的事。一想到以後就要過上高官任你做,駿馬任你騎的日子,他們便興奮莫名。
簡單商量完,他們便瞅著夜幕降臨的時候,悄悄從隱蔽處出來,開始趕路。蕭凝派出的斥候,則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經過一夜的艱難跋涉,他們終於來到河池縣縣衙。等他們滿心歡喜的把這個消息告訴縣令宋善後,屏風後轉出來的一人卻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
那人正是豬頭山土匪的大頭目朱罡!
朱罡冷冷說道:“得到了寶貝,就想著自己報官圖富貴,卻沒想到,老子也在這裡吧?”
宋善皮笑肉不笑的表示:“這是你們山寨的私事,本縣絕不過問。”
對方如此表示了,他們哪還待的下去,掉頭就要往外跑,朱罡哪還容得下他們,上前一刀一個,宰了個乾淨。
宋善很平靜的招呼下人來,把死屍拖出去,灑水打掃一地的鮮血。
朱罡拿出一帕手絹,擦了擦手,說道:“黃順帶人到哪裡去,有什麽緊要事?”
宋善說道:“管他呢,這是我們的大好機會,立功的時候到了!”
朱罡猶豫道:“黃順的手下皆非等閑,只靠我們河池縣的兵馬,怕是不夠吧?”
宋善說道:“不妨,我這就修書給太守,讓太守派人來相助。”
幾天后,援兵趕來,領兵的正是薑維。這是薑維的毛遂自薦,他早就想見識見識黃順,看黃順是否如傳說中的厲害。而且,薑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仿佛家裡要出事,所以,他也想著趁此次出兵,回家看一下。
薑維帶的兵馬足有五百人之多,再加上河池縣的兵馬,勉強能夠湊出一千士兵。所有士兵,在宋善的帶領下,晝伏夜行,開始出發。
這一切,斥候當然是丁點不漏的傳給了黃順。
本來,黃順的打算是借助他們的引路,看看豬頭山上的情形,沒想到,豬頭山他們沒去,讓黃順的算計成空,但卻陰差陽錯的,引出來此行的正主:薑維。
既然如此,黃順索性加快行程,星夜兼程往翼縣進發。薑維在軍中,根據前方斥候的情報,判斷出黃順的目的地是翼縣,馬上就想到了家中老母。薑維泣告宋善,要獨自上路,趕往翼縣,接老母出城,免得為黃順所乘。
這是人之常情,宋善沒有不允之理。薑維便匆匆打點行裝,一人兩騎,晝夜不停,趕往翼縣。
與薑維心思相同,黃順也沒有跟隨大隊人馬一起,而是與程瑤和蕭凝撇開大隊,先行進行翼縣,找到了薑母。
在薑母面前,黃順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截了當告訴薑母,自己是夏吟坊坊主,蜀漢武威侯,因為看中薑維的才具,想邀請薑維來蜀漢,共創大業。因薑維在武都軍中,不便前去相見,所以才冒昧前來,先拜見家母。
薑母說話很是明白:薑維的前途,由薑維自己選擇,找她沒用。
黃順則表示,薑維不日就將回來,正好就在這裡,與薑維把話說明白。同時,黃順也表示,如果薑維不同意,那他也不會強求,更不會因此對薑維的家裡做什麽動作。他只會在戰場之上,堂堂正正贏薑維。
就在黃順找薑母談話的一天后,薑維與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黃順、程瑤和蕭凝正陪著薑母聊天呢。
看見薑維進屋,不等薑維說話,黃順就說道:“薑維,你既然回來了,那就趕快洗洗手坐下,飯馬上就好了,一會我們一起吃個飯,有什麽事情,飯後再談。”
薑維還沒回過神來,薑母就把黃順的來意跟薑維說了,然後也說了她自己的意思,讓薑維自己拿主意。
薑維有些不能置信,一頭霧水的問道:“坊主可是在什麽地方聽說過薑某的名號?薑某自問一向默默無聞,並沒有什麽顯達之處,坊主遠在千裡之外,怎會對薑某人有印象,還特意跑來翼縣呢?”
黃順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捫心問問,憑你的才具,值不值得我跑這一趟?”
薑維一愣,顯然還沒有習慣黃順的坦率,想了想,說道:“我對我自己當然有信心,但我不解的是,我對才具沒幾個人知道,更沒有什麽施展的機會。坊主是如何得知並確信不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