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開幹嘛呢?
等著跟他們一起返回首都基地?
不。葉傾搖頭。
她這一趟出來,就沒想著回去了。
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一時三刻的功夫還是耽擱得起的,她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忙人。
況且,她還有事沒交代完。
陰暗的通道內很安靜,只有些許的呼吸聲,方行雲確認幾位師兄弟不但都脫離了魔障,還因禍得福,修行之路再向前邁進一步,沉穩的面容也喜不自禁。
畢竟是數十年上百年的交情了。
不多時,方行雲回過神,除了投誠以外,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向葉傾致歉,畢竟此前那幾位師兄弟所說的話,確實登不得台面,而黑貓又確實是葉傾的靈寵。縱使葉傾對此不見得多在意,但他的該說的話,該道的歉,一樣都不能少。
葉傾對於此時,也隻輕輕搖了頭,就像他所想,確實是沒多在意,也沒什麽好在意的。
這一次確實是莫雙城得了好處,欠玄門一個人情,往後也需要它自己清還。
很快,他們就岔開了話題。
葉傾經歷了什麽自然不好說,所以話題幾乎圍繞方行雲。
比如這一趟道場之行不虛,但還是很可惜,道場內存在固有的規則,不能夠打開儲物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滿地不要錢的靈草靈藥卻帶不走。
聽到這話時,葉傾不動聲色地一挑眉毛,暗道,果然那道場有玄機,也就是她空間能夠走個漏洞,其余人皆被那道場的規則所束縛。
這或許也是之後,那紫貂敢毫無顧忌地在潭邊憩息的原因吧?
道場內是有大把的機緣,但我不松口,你們一樣都得不到!哼!
至於滿地的靈草靈藥,它倒是隨便,反正只要你們敢吃,它是不在意的,能吃多少呢?愛吃多少吃多少是一回事兒,但吃飽了還想打包?想太美。
小心吃壞肚子!
她當時也曾試想,只可惜,由於有了空間的緣故,得到的那幾個儲物袋早就丟給小姑娘,當時想試驗,也沒辦法,況且,這種事也不那麽重要,自己能打包不就好了嗎?
再比如,他們雖然都得到了一份可以說是,“足以改變未來走向”,使長生路有望新生的機緣,但也很可惜,同時被那紫貂告知,自他們離開後,這道場的法陣將會停止運轉。
除非是有特殊的“手段”,又或者有超過七品的陣法師出手,這法陣才有可能重新開啟。也就是說,這道場的內的一切,都跟他玄門再無乾系。
這也是此前,為何那幾位師兄弟情緒失控的原因。
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徒做嫁衣,成就了那隻黑貓。
這事,若非他打熬了白來年心性,曾在玄門老祖那多喝了幾盞靜心茶,才克制住了那股不甘。可想而知,對於那幾位心性上略遜於他的師兄弟們打擊有多大。
這些年來,他們看的事多了,並非就完全能平靜。多是無奈。又是眼看著百多歲了,卻依舊仙路渺茫,看不到那金丹的門檻,此生多有可能是蹉跎對付就過去了。
此時,難免呐,只可惜了這道場......
所以,一直到葉傾再一次抬手,一枚散著藥草香的令牌浮在她掌心,一字一句將那散發藥草香的令牌的功效說與那位方前輩時,他頓時就一怔。
旋即,常年都沉穩的他再一次露出喜色,而且是狂喜之色。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漏聽葉傾所說的一字一句,“也就是說,只要動用這塊令牌,我們玄門往後的每個月,都能夠送五個資質尚可的弟子前往那道場碰機緣?”
好似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葉傾手一晃,那枚散著藥草香的令牌陡然落到那法陣的中心,那原已似失去了威能的法陣,在這一瞬間竟有不可言明地波動。
只是,就像她所言,這一月,他們已經進過,想要徹底激活,還需下個月。
“這......”
方行雲見此,眼眸中的狂喜也終於平靜。
“總算是能夠給老祖一個交代!”
這一趟道場之行,也總算是完滿落幕。
接著,葉傾手一抖,那散發藥草香的令牌便從那法陣中飛出,但並沒有回到她手中,而是徑直落在了方行雲的面前,這一手,就是方行雲也有些措手不及。
“少主,你這是為何?”
方行雲的疑惑葉傾看在眼中,黯淡的視線中,她報以一笑,“這令牌,就煩勞方前輩替我帶回去給師祖了,至於我,還打算在外遊歷遊歷,若是有其他事,老祖可以給我傳音。”
她意思說的很明白,方行雲也聽的清楚。
但他依舊失神了。
她難道不知道這一枚令牌意味著什麽嗎?她若是願意,大可不交出這令牌,往後,這道場就如同她後花園一般的存在,每個月都能進去三日。
不說其他的,但說那濃鬱的靈氣,成片成片的靈草靈藥,就算隻三天,也頂在這末世中打磨三個月都要來的值當。可她交出來了,毫無所謂。
況且,她若是親手帶回去,這樣大的一份貢獻,就足以讓所有的玄門弟子信服。
此外,她要是開口,只要不越線,想要什麽,玄門老祖都不會駁了她的面子。
畢竟,這枚令牌意味著,玄門即便短時間內尋不回祖地,也不會出現後繼無人的現象了,玄門將繼續穩坐九州第一宗門,執牛耳。
貢獻不可謂不大。
這些葉傾何曾沒想過?她心中莞爾。
只是,玄門如今的底蘊,還能夠給她什麽呢?她可又還看得上眼?她想,或許不求才是最大的爭取。憑著這一點,她如今那位師祖,將會全心庇護她,給她爭取崛起的時間。
這就夠了。
但最終,她還是開口,“當然,下個月的五個名額,方前輩你給我留三個,這事你替我轉告師祖一聲,他會替我安排。”
這名額,她自然是替莫輕城三人爭取的。
至於她以後嘛,來不來,也無所謂了。
一兩千年內,她都看不上眼了。
畢竟,那道場內,超過一定年限的靈藥都被她連根拔起帶走了。
一茬又一茬的。
也不知道,若是那紫貂知道了,會不會哭?
這一事,方行雲又怎會說一個不字?
就是五個名額,葉傾要,她但凡開口,莫說是他, 就是玄門老祖都不會說一聲不。
至於宗門內會不會有人反對?這一點方行雲倒是敢保證的,玄門創立之初,靠的就是一個“心性”二字,雖然如今的狀況,宗門內子弟青黃不接,但心性卻都是勉強能過關的,要是過不了這二字的,也不可能待這麽長的時間。
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葉傾就踏上了來時的路,一晃就消失了。
隨著她一同離開的,還有那頭蒼狼。
葉傾離去後,那位方行雲方前輩望著那通道的盡頭,沉沉歎息了一聲,這就是天才與庸才的差距嗎?靜字訣,他也曾有幸得以參悟,但始終不得門道,這位新晉的葉傾少主,才得到幾天?竟然已經能夠施展出部分的功效?
良久,他才盤坐下來,闔上眼眸。
暗淡的空間內,在這一瞬間徹底沉寂,偶爾飄蕩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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