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座約有一個雍和宮大小的別苑,大概就是試練空間入門關。
亭台水榭,假山花園,鳥語花香,無一不美,無一不令人沁人心脾。
隻其中籠罩的法陣,每一刻都在剝削著生靈的生機,隻尋常人無法目測罷了。
葉傾能夠隱晦察覺到,其中徘徊著數十個築基境界修士的熱能在無聲無息的流逝。
這座傳承空間挑選傳承者,早就立下了嚴苛的篩選規則——極致靈根大成者,或者,金丹大圓滿冰系靈根。
也就是說,除了葉傾以外,便是其他金丹境界的修士,也不過是陪跑的,或者說,作為考驗傳承者的其中一環罷了。
故而,以這些築基修士的五感與修為,別說能從中得到大機緣了,就是想逃突破迷障,也是極其之難,隨著體內的生命熱能完流逝,他們將化為一具冰屍。
簡而言之,一切美好,都只是幻象,其背後是一座詭異而恐怖的冰窟,金丹以下根本無從查覺它的真實面目……
片刻後,葉傾再度斬破幻境。
又過不久,葉傾踏入了一個充斥寒霧的巨大冰雪廣場,廣場上站著成千上萬散發著金丹力量波動的冰人。
細一看——竟然從剔透的寒冰中冰凍看到了幾個身穿著熟悉服飾之人。
這些人恐怕是這些年來,在長白山·秘境外圍,被冰雪風暴吞沒的修士,隻不知道,死後屍身歷經何種變故,竟然擁有了金丹境界力量。
葉傾出現的一瞬間,這些冰人盡皆撲來,一場大戰來臨。
而後,廝殺持續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這個過程中,葉傾並沒有動用真實之眼,憑著直覺,憑著觀察出來的一些不同尋常,累積起來,最後一舉破開了陣法,人,也被傳送到了一間房屋內。
或者說,一座古老殿堂內。
最終葉傾依著痕跡,打開了一個墨色的衣櫃——一條漆黑甬道出現。
真正古樸而充斥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便在此時,兩道碧樹圖騰枝椏的感應頓時清晰了。
雙腳落在甬道的頃刻,眼前再度一花,葉傾能夠察覺到,她再度被隨機傳送,方才看到的漆黑甬道不過是其中的一道入口罷了。
空氣中彌漫腐朽,殺戮血腥的氣息。
葉傾眼眸再度睜開時,一雙桃花眼完蓄滿了冰霜與凜冽的殺機,旋即,一陣漣漪閃爍,幽藍色的暗芒流動,繼而彌漫散溢!
“修羅場已至,你們,準備好了嗎?”嗓音柔和,其意卻令人打從心底裡發毛。
甬道牆壁高於百丈,牆壁上刻滿了不知年代的符文,幽藍異色一閃——葉傾在這符文中察覺到了突破此關的關竅,隻眼下也沒有這麽多的閑工夫去琢磨,只能暫且作罷。
很快,這些不能夠被神識洞穿籠罩的牆壁在真實之眼的狀態下逐漸被窺探滲透,當那凝聚古老滄桑氣息的濃霧散開,一座神秘的迷宮赫然浮於眼前!真實之眼到底不算太強,只能夠洞察到大約百丈范圍,而百丈之外,依舊是濃霧。
卻不禁讓人聯想——這連牆壁都高逾百丈的迷宮,究竟有多龐大!
而此時,迷宮的諸多角落同樣發生著各種殺戮。
葉傾循著感應較為強烈的碧樹圖騰枝椏所在方向前行,隻迷宮並非是一味直行,它不單單具備有尋常迷宮的特性,且,還有著一種古老的陣法鑲嵌在其中,便是真實之眼的狀態下,一個不慎,便是葉傾也會長時間迷失在其中。
一直到探索的第十日,葉傾真實之眼洞悉的百丈范圍之內終於出現了人。
是青木寨一個老牌金丹修士!只可惜僅有金丹初期的修為。
這人不也不知道被阻隔在前方那一小段迷宮多久了,飛速繞轉著一堵牆,渾身上下散發著極不耐煩之色,一股怒火被壓在眼眶內,看樣子再過不久這人就要爆發了。
葉傾悄然靠近,而後在這人眼眶怒火即將洶湧而出,理智猛然燃燒起來的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修長手指朝著那人一點,極致冰寒的寒芒瞬息而出,衝入了那一段被陣法籠罩的區域,最終沒入了那人的心臟,“撲哧”的一道血肉被洞穿的聲音傳來。
——青木寨金丹之一正行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中,可猛然之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而金丹修士深覺之靈敏,迅速看到那破空而來的寒芒,隻就在他當下運起丹元護罩的一瞬,先是“哢嚓”一聲,那寒芒破開了護罩,繼而刺入了他的心臟!
其速之快,他避無可避!
他眼眶中瀕臨爆發的怒火瞬息就被一股冰寒的力量撲滅,繼而一道細微的疼痛從他心臟中傳出,而後彌漫,當劇烈的疼痛瘋狂衝擊心臟與意識時。
他竟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不是幻象!
這不是幻覺——有人要殺他!
一瞬間,他眼前一陣清明,迷障頓時被破開。
而當他看到了站在百丈外的葉傾的一瞬,瞳孔猛然一縮,便在他將要轉身逃離時,“次啦——”一聲,余光下,並非鮮血噴濺,而是一股又一股的冰霜從他胸口席卷而出,心臟內不被寒冰侵蝕的痛苦瞬息達到了極致!眼前一陣漆黑。
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冰霜完吞沒化為一具冰屍!
這是葉傾邁入極致冰靈根大成境界後的首次出手,縱然沒有大成之境的感悟,便是威力,也與圓滿大成境界有差別,起碼要削弱五成,也就是一半!可這相比於小成境界,其力量提升近乎到達了十倍,隻三分,連半成都不到的力量便秒殺金丹初期。
可以說,她已經完有與金丹後期乃至巔峰一戰的力量了!
而後又十天的時間,葉傾先是碰到了梁觀生以及另一個青木寨金丹修士,兩人正在廝殺,而情況,顯然是梁觀生佔據了上風,葉傾便在暗中觀察,直至梁觀生也陷入頹勢時,她方才出手了,頃刻間抹殺掉青木寨的另一個金丹修士,而後在梁觀生驚訝而略帶欣喜的目光中,葉傾再次出手,目標是——梁觀生!
梁觀生異常震驚,咬著牙反抗,“葉傾道友,你是打算破壞盟約嗎!?”
可葉傾絲毫不予理會,一旦出手便是雷厲風行,絲毫不給梁觀生喘息的機會。
最終,梁觀生被控制,而後葉傾詢問,在得悉,他已經殺了一個海外金丹修士後,葉傾方才一笑,在他識海內烙印下一道印記後,將他禁錮在原地。
終道——盟約是我跟無嗔立下的,跟你沒有關系,且,我也沒殺你,只是將你禁錮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禁錮將自動散去,至於神識烙印——葉傾冷冷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安安分分的,等我將他們都解決了,確定你沒有貓膩之後,自然會將你放了。”
這人始終跟那兩頭喪屍有交集,她不放心。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歸謹慎不是壞事。
後又兩天的時間內,葉傾又歸於一種單機狀態,再沒碰到人,而更糟糕的是,當她跨入了一道顯然是通往內層的迷宮甬道時,先是氣息較弱的碧樹圖騰枝椏感應在頃刻間化為虛無,繼而就在她徹底踏入了內層迷宮的一瞬間,另一道也隨之如燈滅!
更糟糕的是,真實之眼下,眼前的迷宮徹底化為了一層又一層的濃霧。
葉傾意識到,碧樹圖騰感應被屏蔽的緣由——其中一道碧樹圖騰枝椏的感應恐怕是先她一步踏入了內層,另一道是因為她的跨越而被斬斷了聯系。
同樣的——迷宮的考驗,在進入內層後真正的展開了!
迷宮規則下,神識與瞳術盡皆被屏蔽,無法穿透牆壁,僅能東西眼前事物,這對與葉傾而言,暫時形同虛設了,眼下葉傾唯一能夠倚靠的便是神覺了。
望著從兩道岔路口增加到了四道的迷宮,葉傾也不再由於,完憑借對於危險的感知與直覺,挑選了其中直覺最為穩妥的一條道路,直接殺了進去。
隨著葉傾踏入內層,百丈牆壁上的古老符文也發生了變化,愈發玄奇,多看一眼,便有種眩暈感襲來,葉傾只能移開目光。
而內層中除了愈發詭異的岔路與甬道外,還增加了一些不知道通向何方的丈余高的漆黑石門,葉傾曾推開幾扇,門後隻一處或寬闊或狹小的空間,空無一物。
葉傾卻不知道那是她暫時幸運。
而一直到了第三日,葉傾的幸運大概用盡了。
在打開了一閃同樣古樸的石門後,一股危機感卻湧上心頭,便在葉傾打算後退的一刻,驀然間,一股熾烈的殺意落在了她身上。
丹香之氣聞風而動,而那猶如死亡的直視瞬息襲來!
果真是狹路相逢!
——是謝道生!是死亡魔刃!
空間漆黑,一具散發著金丹大圓滿氣息的冰屍,已然殺至,石門外左側乃是高牆,右側後側早就被謝道生所阻死,葉傾眼眸凜冽,也顧不得許多,順勢欺身而上,可就在將要對撞上的一瞬間,葉傾身影詭異的一個側身,化作一道殘影,躲入了山洞內!
“鏗鏘”金鐵之聲傳出,那具金丹大圓滿境界的冰屍被死亡魔刃正面刺穿。
葉傾隱藏著山洞深處,看著冰屍被頃刻間抹殺,眼眸一暗,一股充斥著殺機的戰力凜冽燃燒——這股力量已經絲毫不弱於她極致靈根大成境界,隻不知道,謝道生到底能夠釋放幾次?
同時間,葉傾迅速在這百余丈山洞內布下一道四品巔峰的幻陣——幻象陣,說是四品巔峰,其實已經有一絲五品符陣的威能,皆因陣眼乃是那枚金丹中期巔峰“幻象妖蛇”妖丹煉製的一張五品符籙,是以,便是金丹修士碰上也要慎重!
這是她煉製血魂符陣後唯一剩下的一枚妖丹。
金丹大圓滿冰屍被死亡魔刃抹殺的頃刻,謝道生便遁入了山洞內,石門隨即關閉。
隻很可惜,“幻象符陣”便是不同尋常,可面對謝道生這種存在,到底不具備威脅。
很快,就被他看透,便是沒辦法將其轟碎,卻也近乎如履平地。
這一段時間內葉傾紋絲不動站在原地,最終,她觀察到謝道生之所以能夠迅速看透幻象陣,以及能夠在一定范圍內洞悉“藍色水晶燈”隱匿的力量波動的秘密。
瞳術!
死亡魔刃的修煉恐怕便是一種“邪道”瞳術了。
如何修煉,這過程葉傾無從的戲,然通過自己修煉並驅動瞳術的經驗,隱約能猜測一些相似之處——這種瞳術不同於“真實之眼”,它能夠凝練出實質殺意,便是死亡魔刃了,而同時,它也具備一定窺探虛實的力量,隻這種力量不及真實之眼,無法完洞悉,只能通過真元的細微波動,辨別方向,辨別其它的力量。
藍色水晶燈,葉傾當然不可能交還給肖洛神,為此這幾人在交易那一日都因此而露出厲色,只因為“魔道黑蓮”的存在,他們只能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
只可惜,這件秘寶並不簡單,內有來歷。
極致靈根大成後,葉傾曾廢了心思打算將此物進一步祭煉,卻一度遭到阻礙,起初只是一層迷雲,一次次地突破後,發現竟然有一道禁製在其中阻隔,以她金丹境界,極致靈根的力量,竟然無法滲透一絲,最終,祭煉之事只能作罷。
“我該喊你葉傾,還是——外孫女呢?”幻象下,空間內傳來一道少年獨有的聲音,隻其聲之詭異,卻是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死靈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葉傾卻恍如未聞。
“我果然小瞧你了,但你放心,這一次,你會死的很徹底!就由身為長輩的我,徹底了結了你這孽障,讓你與你那來自上界,愚蠢而天真的外祖母,那不惜為了母親而自願廢棄靈根修為的母親,一同徹底消失在這世上!”漆黑空間內傳來少年扼腕與歎息。
謝道生之可怕,已經扭曲到了靈魂。
此刻,他眼中彌漫這一層死氣,而後,他手掌一伸,與眼中死氣完相悖的一股充斥著詭異生機的火焰浮現,滾燙的高溫,頓時傾瀉而出。
旋即,謝道生朝著虛空一點——不息丹火落下,很是隨意,卻恰好落在了陣眼上。
“嗤”的燒灼聲響起,肉眼可見,擁有著一絲五品符陣威能的“幻象符陣”便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灰燼!
青色火光頓時充斥——古老青石建造的密閉空間。
火光映襯下,少年身穿一件繡著丹鶴的法袍,唇紅齒白,除了那雙詭異的眼眸外,任誰也想不到,這便是那威風數百年的古仙盟盟主,九州三大巨頭之一——謝道生!
“雕蟲小技!”謝道生冷哼,百丈大小的空間,他甚至不用移動,便讓那不息丹火燃燒在虛空,而後,眼眸中的死氣凝聚到了極致,死亡魔刃驟然殺出!
死亡魔刃凝聚時,他身上丹元流轉不息,最終,一道古樸的大鼎自他身後浮現。
鼎上凝聚模糊的山海,出現的一瞬間,空間內的氣息都為之一滯,一股恐怖的威壓席卷而來,就單單是這股威壓,便能將任何一個築基修士碾成肉醬,便是金丹初期的普通修士,修為也將被最大限度壓製,難以動彈!
最終,在死亡魔刃奪出的霎那,這一宗山海大鼎頓時凝聚至近乎實質,而後謝道生意念一動,直至衝葉傾碾壓而去!
死亡魔刃魔性極強,速度又快到了極致,一旦認準目標,極難避開,而這空間偏又小,葉傾當時進入,有些迫不得已,卻也是想在這裡了結了謝道生。
是以,在謝道生動手的一瞬,葉傾便不打算留手了。
葉傾曾硬接過死亡魔刃,驚其傷害之恐怖是一回事,可只要能夠接下,就不算什麽,隻那丹元凝聚的虛影,讓她凝重再增一份,隻眼中幽藍四溢,那些凝聚的虛妄正一點點被滲透,電光火石間,她心中卻已然有了成算。
真實之眼霎時凝聚到極致,那死亡魔刃的軌跡頓時便被洞悉,其力量也比之前更勝了三分,隻一切——都在葉傾的射程范圍之內!
在真實之眼極致運轉下,死亡魔刃的速度在葉傾眼中被無限放慢,結果,葉傾丟出兩張五品金剛符,後直接將極致真元凝聚在無常劍上,朝著那斬破了兩張五品金剛符籙,已經被削弱了近半力量的死亡魔刃——憑空一斬!
“轟——”金鐵的鏗鏘轟鳴頓時響徹空間!塵埃四起!
死亡魔刃被強行接下,然而一切都未曾停息,丹元大鼎驀然壓下,力量卷湧,葉傾感覺到了恐怖的碾壓力,別說肉身,便是神魂都略微在顫抖!
葉傾沒有當下便出手,在斬破死亡魔刃後,真實之眼依舊在極致運轉中,一直到丹元大鼎壓下前一刻,其恐怖丹元的運行軌跡,以及漏洞,皆被看破!
神通秘術哪裡是那麽容易便能夠修煉到極致的?別說金丹境界了,就是元嬰境界,也不容易,是以,一道沒有修煉到極致的神通秘術,又如何能夠沒有破綻呢?
換做一般金丹修士,或許沒招,只能坐以待斃,或者以法寶破之。
葉傾卻因為真實之眼的緣故,扛著壓力,最終尋到了破綻,旋即,凝望著那丹元凝聚的尚且模糊的大鼎,葉傾心念一動,一道,兩道,三道玄而又玄的靈印在瞬間凝聚,最終三道“極致錮靈印”打出,直接轟向了丹元大鼎!
倏然。
恐怖的轟鳴,恐怖的余波如巨浪四散!
在葉傾接下了死亡魔刃的一瞬間,謝道生便面露凝重了,眼中的死氣殺意再一次凝聚,彼時,丹元大鼎同樣被破,胸口猛然一道震蕩,他面色更是陡然間陰沉下來,特別是在見到那幽藍色力量凝聚在葉傾眼眸的一瞬,已然是將葉傾當成了死敵一般——這孽障竟也有瞳術,並通過瞳術看到了丹元大鼎的破綻!
此刻,謝道生真正意識到,若是再不動真格,他恐怕要陰溝裡翻船了!
他手中也沒有停下,早就在積蓄著力量,丹元大鼎被破,一道恐怖的鬼影便便陡然凝聚,恐懼的負面力量頃刻間便散溢出去!
這一刻,便是葉傾也有了壓力,隻若是力施展丹元大鼎,她可能還要再忌憚三分,不敢再輕易出手,然而這鬼影的出現,葉傾唇角竟勾勒出一抹譏嘲:
——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最終,葉傾意念一動,手中藍色水晶燈一閃,整個人便消失了。
可葉傾的消失並沒有引來謝道生的凝重,他陰沉的臉色露出譏諷,竟還如此天真嗎?以為,能夠隱匿?丹元大鼎你能撐過去,可眼下凝聚的真正的死靈,你可還能!?
空間內驟然凝聚濃而重的死亡氣息。
死靈之瞳頃刻間運轉,葉傾的行動軌跡在下一息被謝道生看破,正快速靠近,他面龐不禁一獰——不自量力,竟然主動送上門來,真是天真而自大!
最終,便在葉傾距離他不過十丈時,他不只是釋放死亡魔刃, 身後的死靈身影,同樣凝聚完成——當他陰沉看著死亡魔刃再一次被破,看著那張與亡妻無比神似的面龐再一次顯露在空氣中,他終於繃不住那張陰沉可怖的嘴臉!
“你跟你祖母,真是——一模一樣的令人驚豔,只可惜,你們一個錯在讓我動了心,一個讓我動了殺心,都不要命地扮做我謝道生長生之路的踏腳石!”
背後完凝聚的死靈之影驀然擴散——似千萬鬼影幢幢,繼而嘶嘯竟似是要將這青石密閉的空間刺穿!
最終,一張又一張如同魔鬼面龐形成,皆張著大口,朝著葉傾吞來!
裹挾著如同浩瀚汪洋般洶湧的死亡氣息,驚濤駭浪下,葉傾不過一搖曳的扁舟,任誰也不覺得她能夠抵擋下來。
“死靈過境,生靈不存!”
少年唇紅齒白,然嗓音低鳴,這一刻,卻如同掌握著死亡力量的惡靈!
然,下一刻,不知道看到了何物,少年那副陰沉卻又暗自瘋狂的嘴臉,乍然之間,浮現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