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宇乾自然明白這是朱棣在考校他,而覃宇乾也十分佩服這樣一位運籌帷幄的皇子,所以也是用盡了生平所學,回答著朱棣的種種問題。而武原也搭不上話,隻好窩在一旁默默的喝著酒。
就在幾人聊的正酣之時,一名小卒快步跑了進來,拱手對著朱棣說道:“王爺,哪個副將全都招了。您要不要親自去審問一番?”
朱棣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叫上了覃宇乾與李翼武原,便朝著審問人犯的地方快步而去。
才推開門,一股惡臭便迎面傳來,朱棣皺了皺眉頭,但沒有任何猶豫就負手走了進去。
而李翼早就見慣了這種地方,也沒啥感覺,直接跟著朱棣走了進去,而覃宇乾則是掏出了一條手帕捂在鼻子上才咬咬牙走了進去。
看著眼前的崔艾,朱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崔艾那還有之前半點的君子之風?純粹就是一個猥瑣的不能再猥瑣的模樣。
只見崔艾抱著雙手蹲在牆角瑟瑟發抖,滿臉淚痕,嘴裡還在叨念著什麽。儼然就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非人的折磨。
朱棣無奈的搖搖頭,不滿的對著審問的錦衣衛問道:“你們怎麽他了?怎麽搞成這幅模樣?”
被詢問的錦衣衛一臉無辜,搖著頭說道:“王爺啊,我們就是正常的審問啊,不過就是嚇了嚇他,他就成這樣了,你看他身上都沒有傷痕,我們都沒動刑呢!真是沒想到這樣人模狗樣的人居然這麽軟骨頭!”
朱棣看了看,果然也沒有傷痕,隻得無奈的問道:“那你們是怎麽嚇他的?”
那錦衣衛小卒委屈的說道:“也不過就是給他說了說我們錦衣衛的十大酷刑,比如炮烙啊,宮刑啊,凌遲啊...”這錦衣衛越說越興奮,眼睛隱隱流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朱棣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問道:“你叫什麽名字?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酷吏,以後我會重用你的。”
那錦衣衛一臉興奮的說道:“小人名叫鄧濤煉,是李大人手下一小旗。”
朱棣擺了擺手說道:“我記住你了,我問你,是不是說我現在問他什麽他都會回答?”“是的,王爺。他的心理已經崩潰了,任何問題都會回答。”鄧濤煉正色說道。
朱棣不再理會這個多嘴的錦衣衛,走上前去踢了踢猥瑣在牆角的崔艾。
果不其然,崔艾抖動的更加劇烈了,十分惶恐的驚叫著:“別殺我,別殺我啊,你要問我什麽我都告訴你啊,隻要你別殺我啊!”
朱棣相當滿意,隻要還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就好。於是直接便問道:“放心,隻要你聽話,我絕對不殺你。說一說吧,你是哪一家的人?你們平時的窩點在哪裡?”
崔艾絲毫沒有遲疑便瑟瑟的回答道:“我是崔家的人,名叫崔艾,平時我們都潛伏在牛首山的一個山谷裡,訓練士兵。”
朱棣點了點頭,“我對你們世家很感興趣呢,說一說你們的事吧。”
崔艾繼續說道:“我們世家一直在積蓄力量,試圖恢復昔日的輝煌。但是一直都在地下進行。
我們牛首山隻是一個小小的分部,大約有著三千多人。平時都有專人來進行聯絡。我們主要的財源許多都是由在外面經營的門人提供,這些人多分布在江南的富裕地區。
平時的物資到了,再由我們分送到各個山寨,而平時各山寨的聯絡也多是由我負責。”
朱棣心中終於明白了許多緣由,
於是繼續問道。“那麽你們的總部在哪裡?還有你們外面經營的人都是誰?” 崔艾無辜的搖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總部對於我們的控制也就是類似於我們對山寨的控制。
而我們所有外面的執事都是從小在一個地方長大,接受培養。等到成年後就會被弄暈,然後被莫名其妙的送到另外地方,執行著總部的命令。而我在這個分部中地位也不是很高。”
朱棣看著這情況也知道問不出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了,於是隻得便安排一乾錦衣衛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崔艾,不允許再恐嚇,隻要聽話就行。
安排好後崔艾後,朱棣四人便回到了聚義廳正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出安排。
落座之後,朱棣直接對著覃宇乾說道:“既然父皇的計劃你也知道了,而且現在又掌握了這麽多情況,那麽你看,下一步怎麽走?是先將山賊剿滅還是先對付這些背後的勢力?”
覃宇乾嚴肅的拱手說道:“屬下認為應該先將山賊除去,拔其爪牙,傷其筋骨,至於那群人則應該徐徐圖之,畢竟憑借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還不足以將這股勢力徹底鏟除。而將山賊除去則是去除了眼前的一個大患!
具體如下,第一,應該將此事八百裡加急湊報至陛下,使陛下授予殿下您節製周圍縣鎮, 調動兵馬,臨機決斷之權,否則其他事情都無從談起。
第二,若陛下恩準由王爺您來調動,應該迅速的將牛頭山圍剿,防止消息走漏到其他山寨,否則剿滅山寨定然還是遙遙無期。
第三,利用崔艾對其他山寨的聯系,將所有山賊聯合起來,先由我們提供糧草,將其誘騙出山。再進行全方位的包圍,將其剿滅,一錘即可定音!包圍圈,陷阱等等具體可以再從長計議。”
朱棣由衷的點點頭,兩人的想法簡直就是不謀而合,可以說與朱棣的原定計劃也是相差無幾。
朱棣讚賞的說道:“覃大人果然是將帥之才,事無巨細分析的頭頭是道。好,好,來,我敬你一杯!”
說罷,朱棣端起酒杯,隔空敬了覃宇乾一杯酒,一口乾完。對於人才,朱棣向來是不吝讚賞的。
事情說乾就乾,朱棣放下酒杯,便直接嚴肅的下令道:“李翼!馬上八百裡加急通知我父皇所有的事情,就按你們錦衣衛的程序來,不得有半點隱瞞。另外我也修書一封,一同送入!
覃宇乾!你立刻調集所有部眾,將牛首山團團圍住,不許放走一隻蒼蠅,泄露任何一條消息,否則軍法從事!等待我皇聖旨降臨之時,就是我等發動總攻之時!”
李翼,覃宇乾鄭重的拱手稱是。便各自離去進行安排。
此刻房中只剩下武原與朱棣兩人,武原不解的問道:“王爺,為什麽你如此篤定皇上會讓你領軍?”
朱棣隻是神秘一笑,端起酒杯便自飲自斟起來,並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