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斷傳來消息,禦景宸基本不予理會。
只是楚媛媛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次仿冒沉香木手串也就是了。
不想,她回了京城之後更是毫無顧忌,不斷地盜用沈丹瑤的圖樣。
不止是沉香木手串,還有七彩抱枕,動物玩偶,奇特佩件以及手套,衣物等方面,楚媛媛幾乎都有涉及,仿冒得物件那是越來越多。
禦景宸覺得再被這個女人仿冒下去,小丫頭那所謂的獨特印記也沒什麽效果了。
他為了防止有一天楚媛媛這個女人反咬小丫頭一口,汙蔑小丫頭盜用她的圖樣,他直接派了無痕去京城處理這件事情。
無痕去京城的消息並沒有隱瞞沈家三兄妹。
他說有個窮凶極惡的犯人逃跑了,根據線索走得路線就是京城方向,所以他要負責將他給抓回五溪縣。
沈丹瑤為此還特意給無痕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希望無痕一路平平安安,再有能夠順利地將犯人給抓鋪回來。
當然,沈丹瑤並不知道無痕此去的真正目的,她不知道這是禦景宸暗中為她消除隱患。
她每天還是做著禦景宸喜歡吃的飯菜,若禦景宸忙著公事沒過來吃飯的話,她還會照往常一樣給他送飯菜過去。
這天,禦景宸收到了無痕的飛鴿傳書。
信中,他稟告禦景宸,主子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楚媛媛這個女人從此再也不敢盜用沈丹瑤的圖樣了。
同時,他在信中還提到,經過楚媛媛一事,沈丹瑤的人還未曾出現在京城,但是她的名氣卻已經在一些夫人跟小姐當中流傳開來了。
因而無痕有些擔心,便先來飛鴿傳書一封,詢問禦景宸的意思,要不要處理掉此事,要不要將沈丹瑤的名頭給壓下來。
禦景宸看完了無痕的信函,知道事情已經解決,心情倒是不錯。
至於無痕提到沈丹瑤名聲外傳之事,禦景宸覺得只是小范圍內揚名而已,沒必要處理。
這般一想,禦景宸吩咐寒烈飛鴿傳書一封給無痕,告訴無痕,京城的事情既然辦完了,就趕緊回來。
寒烈接了禦景宸的命令,自是趕往縣上聯絡點,飛速給無痕去了一封飛鴿傳書。
那在京城等候消息的無痕,接到了寒烈的飛鴿傳書,便不再逗留京城,快馬加鞭地回了荊州。
他回沈家村的那一天,禦景宸正準備過去沈宅吃晚飯。
可無痕讓寒烈轉告得來的消息,讓禦景宸瞬間就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無痕從京城帶回來的消息是關於淑妃娘娘的。
他言道,淑妃娘娘下個月準備舉辦賞花宴,她打算給九皇子禦景霖相看一個姑娘為九皇子妃。
禦景宸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有些不對,握緊的拳頭上面,青筋隱隱而突。
這次賞花宴,本來該是明年才會發生的事情,但可能因為他的關系,賞花宴提前了,淑妃娘娘提前為九皇子禦景霖選妃了。
說來這次賞花宴,那是他前世的轉折,他悲催人生的轉折。
上一世,這個時候他跟這一世一樣,都是人人豔羨的七皇子,是皇上心目中最看好的儲君。
差別的是,前世這個時候他依舊在京城,並沒有封為定北王,這一世他提前預防,早早離開京城進入荊州封地,早早封了定北王。
差別的是,前世這個時候他跟淑妃娘娘母子情深,兄弟和睦,這一世,卻是母子不和鬧得沸沸揚揚,更有兄弟相殘的傳聞在民間。
差別的是,前世除了父皇,淑妃跟九皇子,還有表妹楚媛媛,他跟其他宮妃,其他兄弟,還有司徒駿等人之間幾乎沒有來往。
在他的世界裡,幾乎沒有機會認識其他人,或者因為淑妃的關系,后宮的宮妃跟其他兄弟都只會討厭他,避他不及,因此他也不樂意靠近他們。
在他的世界裡,他要做的事情也很單一,那就是努力成為父皇心目中的出色皇子,努力達成淑妃娘娘要求他做到的事情,努力爭取奪了太子之位,將來登基大寶,讓淑妃跟九皇子都能夠尊榮一生。
只是可笑的是,他所努力的一切都是旁人一開始就算計好的。
他只是為九皇子禦景霖鋪路的一枚棋子,等這枚棋子利用完了,時機到了,他這枚棋子也該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禦景宸每每想起賞花宴那天發生的事情,每每想到那個時候淑妃娘娘看他的眼神,還有她對父皇說的那一番話,還有他一直視為最親的兄弟九皇子那一刻的哭訴,他便控制不住地眉宇之間橫生戾氣,紅豔豔的光芒氤氳他眼底。
沈丹瑤提著食盒過來的時候,偏巧看到這樣的禦景宸。
危險而又致命。
按理說,她應該避開的, 可因為禦景宸現在是自己人了,所以哪怕這個時候的禦景宸渾身上下充滿著危險的氣息,哪怕這個人很有可能會直接攻擊她,傷害她,她還是走了過去。
以她的身高,她就算踮起腳跟,也無法撫到禦景宸的頭,安慰他。
除非禦景宸低下頭來。
可是此刻的禦景宸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沈丹瑤隻好爬上了案台,站在禦景宸身前。
隨後她屈下身子,雙手伸過去,直接抱住了禦景宸的脖子。
那一刻,直覺反應的禦景宸,想要將沈丹瑤狠狠地甩出去。
可是下一刻,熟悉的音色在他耳邊響起。
“景哥哥,清醒清醒。”
沈丹瑤此時的額頭緊緊地貼上了禦景宸的額頭,她的眼睛對上了他的眼睛。
忽然而來的溫暖貼在他的身上,禦景宸驀然一震。
隨著這一震,這一刻,禦景宸看清楚了身前這個人的容貌,是小丫頭。
刹那間,他鳳眸湧起的紅色光芒漸漸地消退下去了。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地抓下沈丹瑤的雙手,將她的身子扶平衡了,讓她穩穩地站妥了。
“小丫頭,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避開的嗎?你不是最討厭危險的人嗎?明知道我剛才情緒不穩,很有可能會殺人的,你難道不怕嗎?”
“我救景哥哥的那天,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我誤會了。我以為是我幸運,景哥哥那一刻昏厥過去了,所以沒能有機會掐死我。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明白了,景哥哥不是沒有機會在昏厥前殺死我,而是你選擇了最後一刻放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