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和趙雲的手,反射性的朝自己腰間的寶劍摸去,都以為戚繼光所說的犯官是指他們倆個,不過讓他們感到詫異的是,幾個走過來帶犯官的軍士竟然和他們擦肩而過。
方華目露疑惑之色看著趙雲,趙雲也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方華。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過來戚繼光嘴中的犯官指的是誰,就是李晟、李昶兩兄弟,這兩兄弟被幾個膀大腰圓的軍士夾著就走了進來。
一進來有兩個軍士朝李氏兄弟的膝蓋窩一腳,兩人就跪在了大帳之中。
戚繼光一拍案幾,大聲喝問:
“犯官李晟、李昶,你們二人可知罪!”
“戚大人,小人冤枉啊!這都是方華的陰謀,是他設計陷害我們兄弟二人,我們兄弟二人對軍務是兢兢業業,對朝廷那更是忠心耿耿,戚大人明鑒啊!”
“這麽說,本大人還冤枉了你們二人不成!”
“大人,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好!帶人證上來!”
李氏兄弟面面相覷,他們都在猜測這個所謂的人證是誰,不一會兒從大帳外被抬進來一個人,這個人面色慘白一看就是身受重傷之人。
李晟見到來人的面容後,臉色立刻大變,手指頭顫顫巍巍的指著擔架上的人,說到:
“你不是死了嗎?你到底是人是鬼!”
擔架上的人虛弱的看了眼李晟笑了笑說到:
“李晟,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我活著就是為了向你索命來的,方大人對不起,我也是被李晟逼得沒辦法才幫他賣命的!”
方華看了看擔架上的人,自己並不認識啊,他幹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了,這個時候方華一項聰明的腦袋顯然有些不夠用!
不過等這個人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完後,方華這才恍然大悟,看著那個人真是又可憐又可恨!
這個擔架上的人就是李晟當初找的那個親信,李晟就是派他給橫嶼島上的倭寇放的消息,並且讓他去通知自己的胞弟李昶,準備借助李昶的兵力將方華徹底置於死地。
不過在這期間這個人對李晟的命令產生了一次質疑,就是這次質疑讓李晟對其產生了殺意,李晟讓其帶給胞弟李昶的話中帶上了暗語,讓胞弟李昶除掉帶話之人。
李昶當然會以自己的哥哥李晟馬首是瞻,在這個親信將話傳到後,立刻準備殺人滅口,不過這個親信心中始終有絲不安,他也一直在暗中做準備。
果然當晚他就在李昶的大營遭到刺殺,李氏兄弟乾的畢竟是背人的事,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滅口,李昶隻好使用刺殺這一招。
這個親信拚死抵抗逃出大營,不過他也身受重傷,逃了沒多久就被追殺他的人,圍在了一處山崖之上。
親信見到自己沒活路了,一咬牙一跺腳就選擇了跳崖,追殺之人一見目標跳崖,向下看了看,二十多丈的懸崖摔平地上都摔死了,很何況下面是波濤洶湧的大海。
幾人回去複命時都說將這個親信當場格殺,李昶也沒當回事就原話轉告了他哥李晟,李晟知道親信被滅口後也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沒想到這個親信硬挺著活了下來,還被戚將軍的人給救了,當他醒來後就把李晟的計劃全盤托出,戚繼光當場就被氣炸了肺。
不過當時他們離張家灣還有不少的路程,遠水解不了近渴,戚繼光隻得一邊命令部隊加快速遞前進,一邊希望方華能挺過這一劫。
沒想到沒過幾天,
方華的戰報就送到了他的面前,戚繼光心中大奇,是不是這個方子夏在虛報戰功,否則怎麽會有如此駭人的戰績。 不過現在張家灣危機已除,戚繼光又想更多的了解些方華,這才一邊命令部隊恢復原來的行軍速度,一邊派人去周邊尋訪。
看看到底有沒有百姓被救回,沒過幾天數百份尋訪記錄擺在戚繼光的面前,戚繼光心中好奇更勝,大明軍中什麽時候出了個這麽能打的將領,而且他還不知道!
所以戚繼光在來之前已經布置妥當,他要測試一下方華的膽量,本來還想測下身手的,不過害怕弄巧成拙戚繼光又放棄了那個念頭。
所以在營門外,戚繼光才對方華二人那麽的不客氣,不過方華二人的表現也讓戚繼光暗暗點頭,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此時李晟一見自己的這個親信還活著,立刻委頓在地,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除了一死別無他途。
可是李昶又開始了哭訴,他說都是他哥哥蠱惑的他,他才做出了如此之事,並且把他哥哥這些年的醜事都抖了出來,以祈求活命。
李晟本來想著能給自己李家留個種也好,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沒開口辯解,任由自己弟弟李昶把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抖了出來。
可是沒想到李昶越說越離譜,好多不是他做的醜事都被李昶編了出來,直到李昶說李晟霸佔弟媳這一條時李晟再也忍不住了。
兄弟二人在死前上演了一幕兄弟間的撕逼大戰, 讓方華等人看了個目瞪口呆,戚繼光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才阻止了李氏兄弟繼續撕逼。
最後李氏兄弟一個都活不了,戚繼光在和巡撫遊震得、監軍汪道昆,商議一番後做出了將李氏兄弟二人梟首示眾的決定。
方華和趙雲二人被戚繼光請到了上座,戚繼光面露微笑的詢問了橫嶼島和張家灣的戰鬥經過,方華二人又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越聽戚繼光越感到心驚,單人獨騎過大海、槍挑數百倭寇兵、五百軍士破萬人、攻下整個橫嶼島,這些事都不是普通人能乾出來的。
戚繼光心中還有一個疑惑,這個方子夏真的不是再吹牛嘛?
不過戚繼光還沒有發話,他的帳下大將就有些聽不下去了,當方華話音剛落,戚繼光手下大將戴衝宵撇了撇嘴說了句“吹牛!”
方華還沒怎麽樣,趙雲不幹了,自己等人說的都是事實,這員將領好不懂事,不過趙雲還是再壓抑著自己的火氣,畢竟團結還是很重要的。
可是沒想到這個戴衝宵繼續挑釁的說了一句“膽小鬼!”
趙雲立刻站起身來,藐視的看著他說到:
“有本事出來見真章!”
說完趙雲反身出了大帳,戴衝宵也不含糊立刻就跟了出去,方華飽含深意的看了眼戚繼光,知道這是他授意的。
不過這並沒有什麽惡意,只因為他們的戰績太過駭人,戚繼光心中存疑才會如此!
方華告罪一聲也出了大帳,戚繼光緊隨其後帶著手下眾將跟了出來,中軍大帳外面馬上要上演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