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來歷極為清貴,乃是一位長老的血裔後代,不然也不能得傳秘法,小小年紀便修成朱雀法相,許為朱雀座第一天才,此次太微星宮之門大開,特意跑了來,只要拜入星宮之中,甚麽天材地寶、頂級功法還不應有盡有?
韓薇雖是女子,隨手打殺玄武座弟子,凶威赫赫,鬧得其他人不敢立身其旁,皆遠遠躲了開去。喬牧性子淡淡,童虎也懶得理她,將這位天之驕女氣得牙齦暗咬,偏又奈何不得。
玉台之上稀稀落落站著數十人,唯有苦挨苦等,苦逼已極。凌衝透過童虎之眼,感應太微星宮布置,見穹蒼之上盡數無邊星辰,星軌交錯,星芒如織,說道:“這便是太微垣的根本道法,太微鬥數麽?”
晦明童子接口道:“應該是了!當年尹濟也未曾深入三垣星宮,隻敢在外圍打轉,還被太微星主攆兔子般追殺了許久。你能混入太微星宮,已比尹濟當年強出太多!”
凌衝道:“這算甚麽?現今不過得了白虎七宿的法門,還差青龍、朱雀、玄武三宿之法,方能湊齊四靈四象真法。還有連蕭厲的面都未見,此行目的大半未成呢!”
晦明童子道:“入了太微星宮,一舉一動絕逃不過太微那廝的監視,難道你還敢放任噬魂劫法泛濫,爭取動手之機不成?”凌衝道:“噬魂劫法若是露出半點痕跡,必然招致太微星主決絕擊殺,萬萬動用不得。”
晦明童子氣道:“那四條老泥鰍太也不厚道,自家躲在幕後,卻讓你來拋頭露面,打打殺殺!”凌衝笑道:“四海龍君絕不會將寶壓在我一人身上,必有後手未發,也罷,我便來推算一二,正好觀此太微垣中周天星辰運行有感,恰可試演一番!”
太微鬥數善知周天之事,乃是世間最頂尖的推算之法,絕不在玄門先天神算與佛門白蓮神算之下,凌衝的太乙飛星符法中本就融合了星宿魔宗一乾法門,不過尹濟當年未能將魔宗最上乘神通到手,隻好另辟蹊徑,以符籙之道演化周天群星。
太微垣中星鬥錯落,星光繚亂,玉台之上弟子也未修煉過魔宗最上乘的法門,瞧見群星隱隱,隻覺紛亂非常,有那天資聰穎者,方能從中悟出一點蛛絲馬跡,用來與自身所學印證對照,但也只是霧裡看花,瞧不分明。
唯有凌衝身懷太乙飛星符法,精擅推演之術,一見太微垣中星光運行,心頭靈感如電光火石一般接連迸發,再與太乙飛星符陣印證,登時悟出許多平日參悟不透的妙諦。
洞虛真界之中,太乙飛星符陣仿效太微垣星鬥來去運化起來,無數由真符煉成的星辰之上,符光靈光此來彼去,明滅不定,若是仔細望去,便會發覺太乙飛星符陣之中鬥轉星移,周天震動,卻與童虎身外太微垣中一乾星辰運行之軌暗暗相合,別蘊一番奧妙。
凌衝發動太乙符陣,一發不可收拾,過的良久,符陣中仍是群星搖蕩,星漢迢迢,晦明童子卻不耐煩,叫道:“有甚結果,快說來聽聽!”
凌衝只顧說了一句:“幸好四海龍君隻為我遮蔽天機,卻未防范我推算他們。我算到四海龍君另有手段,會引開太微星主,那時才是我動手斬殺蕭厲的良機!”
晦明童子叫道:“何時?難不成幾年、幾十年?”凌衝用心推演符陣變化,漫不經心道:“再過幾日!”
眾人在玉台之上苦挨,過了一日,又有十幾人被司徒化其余分身送入太微垣,司徒化分身放下人便走,對這些修為低弱的螻蟻絲毫不屑一顧。
眼見大日第三回升起,到了第三日上,太微星宮忽而門戶洞開,一道星光飛出,落在玉台之上,現出一位長身玉立的男子,氣勢如潮,目光如電,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
凌衝一見那人,暗自冷笑,晦明童子道:“卻是冤家路窄了!”那人非是別人,正是與他結下深仇的太弼!太弼亦是太微星主之徒,多日不見,還未突破長生,隻周身氣機更加淵深難測了些。
太弼環視一圈,沉聲道:“爾等皆是各處星域世界秀出之輩,有緣拜入太微宮門下,修習上乘道法。不過還需過得一關,方可作數。”
待詔境老祖凶威鎮壓當場,眾人雖皆是桀驁不馴之輩,但吃太弼一眼掃過,氣焰全消,個個屏息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出。
太弼哼了一聲,做足了做派,對喬牧道:“你是喬牧?司徒師兄有命,你可拜入他的門下,你自去罷!”喬牧也不多言,明知司徒化收他入門,絕無好心,但勢成騎虎,總不能矢口反悔,那樣死得更快。
當下便有一位侍者前來, 引領了喬牧去往太微宮中。眾人目光隨喬牧而動,皆是豔羨非常。凌衝暗暗冷笑:“他們不知喬牧這一去,怕是羊入虎口,還不知要被司徒化怎生炮製!”不過以司徒化的道行,最少要等喬牧修成待詔,才會下手,不然太也無趣。
太弼自知司徒化的打算,神秘一笑,也不戳破。原本收錄入門弟子之事,歷年只是派了幾個元嬰、法相境界的侍者便可,但今回太微星主特意傳下法旨,命他主持收徒大典,卻未說明緣由。
太弼忍不住用心推算,隻得了個大概,心知有異,也自加倍留心,淡淡說道:“這最後一關非是生死相搏,畢竟爾等皆是修煉有成之輩,算是我魔宗後起之秀,三垣星主也不忍過度摧殘。因此最後一關考校的乃是資質悟性!”
“爾等在各自星域世界之中,所學道法並非上乘,尚有疏漏,本座便傳你等凝練星神法相之道,這太微垣中星光之力鼎盛無盡,爾等盡可取用。以七日為限,若能將四靈星神法相凝練成功,便可拜入太微垣門下。若是不成,便是廢柴,都給我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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