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
一瞬之間,攻守異位,凌衝挾天地之威,悍然殺來,薛子覺倒成了敗家之犬,當真無處說理。其苦練的火木二行神通本就是以大勢壓人,但遇上凌衝這等更為蠻不講理的玄魔合璧神通,當真處處受製,胸中一口悶氣憋得無處發泄,幾欲吐血。
二人一逃一追,轉眼已是十萬裡過去,薛子覺幾次想要回轉相柳星域,與二神君會合,無奈凌衝更是陰險,雙神合力,阻住了回去之路,逼得薛子覺隻得不停向前逃命。
二人漸行漸遠,最後已不知到了何處星域。薛子覺正遁逃之間,見前面有佛光閃動,立時大喜,飛遁而去,見竟是元晦與迦樓羅正自趕路,忙即叫道:“我乃仙督司神君薛子覺,被逆賊追殺,萬請二位道友施以援手!”
元晦與迦樓羅聞聲回望,迦樓羅馱著元晦,一雙神目放出神光,見是凌衝,正是冤家路窄,叫道:“正要殺他!”雙翅一振,也不問元晦和尚,居然掉頭殺去!
薛子覺登時喜出望外,識的此二人正是在龍祖界大會之上見過,對元晦和尚道:“在下薛子覺,為仙督司效命,曾與大師在龍祖界之會上有一面之緣。那凌衝乃是九天仙闕欽定的凶犯,還請大師瞧在仙帝金面上,出手相助降魔!”
元晦和尚淡淡說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不理俗世紛爭,還請薛神君恕罪!”薛子覺自是不敢詰難元晦,隻暗道一聲晦氣。迦樓羅修成歸一,正是志得意滿之時,加之被龍神母生生甩出龍祖界,憋了一口氣,正要尋凌衝的晦氣。
迦樓羅厲嘯連連,依舊故技重施,雙爪齊出,又有鳥喙亂啄,甚而還有護身神光亂刷,將歸一境神軀妙用演化到了極致!凌衝正要試演七修辟魔神咒與刀影波合璧攻伐之法,見迦樓羅來擋橫,不驚反喜,喝道:“來得好!”
道音刀波又自合璧,化為一幢無形波動,徑自蔓延而去。迦樓羅一對鳥爪凌厲之極,算準了凌衝該當如何避退,已將其所有變化路數盡數封死,唯有用陰陽之氣硬抗,誰知凌衝隻微微冷笑,身邊起了一層無形波動。
道音劍波一起,迦樓羅立覺不對,一對千錘百煉的鳥爪如入水中,滿是滯澀之感,又有無形劍氣刀意遊走,摧枯拉朽一般,連金剛之軀的鳥爪也幾有崩散之感,唬的大叫一聲,忙不迭收爪後退,叫道:“這是甚麽神通!”
薛子覺根本懶得提點,還在喋喋不休的鼓動元晦和尚出手,元晦隻低眉垂目,不加理會。迦樓羅一招被挫,不但不曾懼怕,反生暴虐之心,厲鳴一聲,神光如大日經天,金芒湧動,一浪接著一浪刷去。
凌衝一招得手,發覺道音刀波相合之間,頗有拔城摧嶽之能,但真氣消耗也是極大,若非陰神陽神皆修聚無窮法力,幾乎施展幾下就要真氣告罄,遠遠比不得陰陽之氣以戰養戰來的痛快。
晦明童子得意之極,叫道:“趁機將薛子覺打死,迦樓羅剝皮,再奪了那建木,豈不美哉!”凌衝斥道:“胡說八道!能殺一個算一個!”道心刀波再起,無形波動席卷之下,又與迦樓羅的護身神光拚了一記。
那神光十分玄妙,乃是迦樓羅天生神通,護身煉魔,皆有無窮妙用,道音刀波雖能湮滅其幾分神光,但綿綿密密,隨滅隨生,竟似無窮無盡,遠比甚麽利牙實齒來的難纏。
迦樓羅見護身神光能對付凌衝的詭異神通,微松口氣,忖道:“怎的才半日不見,這廝又有了新花樣?我好容易修成歸一,這廝也修成歸一,照此下去,哪有大仇得報的一日!不行,
須得趁這廝陽神還未歸一,打死了事,不然他雙神歸一,遲早給老子送終!”起了歹心,必須今日就將凌衝打死,免除後患!迦樓羅體沐神光,頭頂一顆如意珠驀地光華大漲,凌空撞來!那如意珠大有數丈,飆輪電轉之間,竟還勝過了許多玄門飛劍之速!這如意珠亦是迦樓羅元身之上所生異寶,乃是其畢生吞噬的毒龍毒蛇之毒氣怨氣凝結,日夕用神光煉化,最是凌厲不過。
如意珠便等若迦樓羅的內丹,原本這枚如意珠還未煉成, 但迦樓羅修成歸一之後,以法力重新洗練,已然漸次成熟,足可禦敵。那如意珠一出,掛動風聲,本身固然堅固無匹,一旦中人,又有其中無量劇毒之意隨即而出,更是防不勝防。
凌衝見一抹靈光轟來,暗道不妙,欲要躲避,無奈那如意珠來的太快,隻分神操控道心刀影的一霎已然近身,沒奈何隻好雙神歸位,祭起陰陽之氣,凌空一刷!
陰陽之氣猛地一震,被如意珠轟退了萬裡,兩儀真氣一陣紊亂,但到底吃下這一擊。再看如意珠則是飄飄搖搖,被反震之力往斜刺裡震飛而出。嚇得迦樓羅忙用法力收回。
凌衝亦是小心,先運神查探一番,見陰陽之氣無恙,這才放心。陰陽之氣無懼如意珠中龍蛇毒怨之氣,但吃如意珠蠻橫一撞,仍有幾分不穩,凌衝微微祭煉,又自駕馭而起,殺向迦樓羅!
二者仇深似海,遠在薛子覺之上,就算今日放過了薛子覺,凌衝也不願再放過迦樓羅!眼見二人又自殺作一團,薛子覺已生退意,元晦忽然說道:“有迦樓羅纏住凌衝,薛神君自可退去。”
薛子覺訕笑道:“薛某豈是臨陣脫逃之輩?迦樓羅道友為我出手,豈可一走了之?”元晦淡淡說道:“迦樓羅與凌衝自有因果,與薛神君無礙,你此時不走,等凌衝戰敗了迦樓羅,再走便來不及了!”
薛子覺面色一變,強笑一聲,終於拱手道:“多謝大師相助,此恩來日必報!”元晦道:“因因果果,恩恩怨怨,又有何用?”薛子覺見這和尚神神叨叨,匆忙施了一禮,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