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衝將身一搖,一卷太極圖飛起,這一次先天八卦與後天六十四卦卦象盡數藏於圖中,並無顯露,此亦是凌衝隨那道尊學來的手段。,先後天卦象靈光存乎一心,以太極圖為載體,演盡玄妙,而非似之前那般卦象外顯,雖有許多靈異之處,卻容易被人窺知。
凌衝正以太極圖推算太陰元陽之下落,忽有一枚小小印章滴溜溜滾了出來,正是為空桑擋劫之時,以太極圖鎮壓的氣運印章。凌衝先前不知那氣運究竟為何物,只能將之鎮壓於太極圖中,經過一甲子苦修,又觀摩了那位神秘道尊施法,對太極圖連帶先天五太五運之道,已是大有進步。
晦明童子道:“你要拿這印章如何?”凌衝神秘一笑,將太極圖一抖,竟將那氣運印章生生抖了出去!輕聲喝道:“一甲子光陰,總足夠空桑佛穩定氣運,不至再有退轉!這印章麽,還是散了罷!”將太極圖一刷,那印章已然消散渺渺,全無一絲痕跡!
與此同時,空桑星域之中,那空桑佛正自端坐蓮台,當年空桑星域中被戰火波及而亡的魂靈,已盡數投入空桑佛國之中,根器下者可再入輪回轉生,根器上者可就此進參上乘佛國。
空桑星域之中泰半生靈已然改信佛門,唯有鈞天道人仍作道家打扮,修煉仙家法術,此是他自家所選,空桑也不會干涉。那佛陀忽然眉頭聳動,自身氣息有些不穩,但隨即遍體佛光大放,現出百千億由旬佛門金身,鎮壓自身氣運。
佛光遠燭千萬裡,驚動無數生靈。鈞天道人大驚,立刻趕來面見師尊,叫道:“恩師如何了!”那佛陀遍體金光,腦後又有無數祥光輪轉,開口如雷,說道:“凌衝將那氣運印章打碎,引動為師氣運波動,不過此時已經沒事了!難為凌衝將那氣運印章鎮壓了多年,也虧得他,為師才有余暇梳理佛道兩派氣運,不至於應劫隕落。”
鈞天道人松了口氣,再拜說道:“師傅無事便好!”空桑佛掐指一算,道:“凌衝與太陰、元陽兩個追殺那獄神君入了混沌海,其中如何,我也推算不出也。”
鈞天道人道:“混沌海中危機四伏,就算合道之輩也有隕落之危,凌衝就敢殺了進去?”空桑佛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危難機緣本在一線之間,凌衝此去雖有大礙難,亦有大機緣。只可惜道高魔愈高,唉!”
空桑佛歎息之時,凌衝碾碎氣運印章,終於全了空桑佛屢次相助之恩,心頭一松,已是解決了一樁大因果。再用太極圖推算,驀地叫道:“不好!太陰、元陽兩位有困厄之危,須得我去解救!”
晦明童子懶洋洋道:“誰人有這等神通?能將兩尊合道困住?咱們這點道行,去了也是白費!不如盡早跑路才是!”凌衝道:“那兩位能助我體悟太極圖與陰陽輪轉之妙,再者亦是道友,不可不救!走也!”
建木隱入太極圖中,破空飛去。
有太極圖開路,不懼混沌之氣,遁速極快,凌衝還有暇留意兩旁混沌之中光景,見有無數混沌氣泡遊來遊去,內中演繹光怪陸離之事,到了壽命之終,便自炸裂散去,又引動無數混沌虛空波動。
凌衝心頭一動,忖道:“若能體悟這混沌氣泡的虛空之妙,亦能助我參悟虛空大道!”太極圖一掠而過,隨即無蹤。
混沌海一角之中,正有一團混沌亂流四面衝刷。那亂流氣息強橫到了極處,不拘遇上甚麽,盡數卷入其中,將混沌攪得更亂。太陰與元陽兩位合道老祖正被困於那混沌亂流之中。他們無有凌衝的運道,有建木在手,尚能挪移虛空。
那二位受了混沌亂流無上大力扭轉,已不知身在何處。 好在其等受了凌衝太極圖啟發,以本身大道相合,陰陽相濟,組成一道先天陰陽圖,尚能支撐良久,不至被混沌亂流衝散。
不知過得多久,混沌亂流漸漸平息,但仍有余波肆虐。太陰元陽兩位心有靈犀,便在此時,齊齊發動!一卷先天陰陽圖立時衝破混沌亂流,終於飛入混沌之中!
兩位老祖乍脫牢籠,還未來得及歡呼雀躍,已然叫了一聲“苦也!”迎面竟有無量雪白劍氣凌空斬來!若是一般劍氣,太陰元陽兩個隨手可滅,但那劍氣卻暗藏玄機,太陰隻瞧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氣,叫道:“先天殺運!”
元陽仙君反應慢了一拍,也驚道:“竟是先天殺運麽!”兩位顧不得多說,先天陰陽圖輪轉之間,先護住自身,將無量先天殺運劍氣隔絕在外。二人雖不懂太極圖調理陰陽之妙,但二者大道天然相合相生,亦有陰陽相濟之妙,因此能勉強抵禦先天殺機劍氣!
先天陰陽圖之外,是無數白茫茫的劍氣,望去猶如一隻雪白的蠶繭。太陰仙子一眼瞧出那劍氣之中蘊含先天殺運之機,承載先天一縷殺意,無知無識,隻為殺滅生靈,最是難躲難防,就算合道之輩,一被困住,也要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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