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大衍神陣若有沙瀧鎮壓陣眼,根本無懼於歸一境來犯,畢竟輪回界中歸一境施展不出全力,不然便有大道反噬降臨。沙瀧元身是太古龍鯨,肉軀蘊含無窮法力,用來推動陣法演化,是最合適不過。可惜東海龍君行那釜底抽薪之計,令木清風一應算盤盡數落空。
嶽清明道:“就算無有沙瀧提供法力,我神木島也無懼仙督司來人。更何況唇亡齒寒,太玄等派也不會坐視我神木島遭劫,再被仙督司各個擊破!”
木清風撫須道:“我已與太玄、七玄、玄女三派溝通,其等必會傾力來援,仙督司之人不來則已,只要敢來我神木島,必要其等铩羽而歸!”
木清風歎息一聲,說道:“於朱兩家還有甚麽出色的門人?我記著清聞師弟的後人於嘯收了個弟子叫隨天的,資質也還成。”嶽清明道:“隨天雖是外姓,於嘯也未藏私,因此修為還在其親子於沛之上,已然度過了幾重劫數。”
木清風點頭,對木千山道:“你便與那於沛隨天做一路,撤離本島,若是一戰之後,老夫尚在,還可回來。若是神木島就此滅門,還要靠你們這些小輩,將本門道統傳揚下去!”
木千山心頭大慟,伏低拜道:“孫兒不走,願與神木島共存亡!”木清風呵呵笑道:“癡兒!你走了,老夫還能放手一搏,你不走,是要我心有牽掛麽?”
嶽清明也道:“本門祖師為今日籌劃了數千年,未必敵不過仙督司,送爾等出島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莫要做那小兒之態,聽師兄之命,速速離去!”
木千山還待再言,吃嶽清明用手一指,一道靈光閃過,已被送出神木島去了。過得片刻,島中長老嶽白石前來稟道:“島主,仙督司來人先在清虛道宗之中駐扎片刻,已然啟程去了正一道。”
木清風目光閃動,沉聲道:“看來被我不幸言中,清虛道宗是要借仙督司之力,先收伏正一道與我神木島,而後集中力量,一舉鏟平太玄派!”
嶽清明道:“既然如此,那便開啟大陣,整軍備戰!我就不信,仙督司之人便是三頭六臂,我輪回界修士便要任其宰割!”木清風道:“立時發信火傳書,請七玄、太玄、玄女三派來援,告訴他們,唇亡齒寒,我神木島若滅,其等山門也要不保!”
太玄派中,凌衝仍自入定修行,陰神在一旁催動魔氣,熬煉太乙飛星符陣,忽有一道信火流光鑽入大殿之中,落在郭純陽掌中,郭純陽冷冷一笑,道:“果然不出所料!”
凌衝陽神全神貫注,分不出神來。陰神卻好整以暇,只要將精純魔氣灑出即可,好奇道:“何事不出師傅所料?”郭純陽道:“四九重劫已開,仙督司派遣了神君下界!”
凌衝心神一震,連陽神也不免大為驚愕,功力運轉稍有不純,以至於太乙飛星符陣中一陣打亂,陽神忙運功梳理,又自物我兩忘。陰神也無此顧忌,說道:“既是四九重劫已開,不知師傅有何打算?”
郭純陽道:“絕塵便是仙督司司首弟子,為仙督司看守此界多年,太清門覆滅便是其奉了司首之命所為。如今正是大展拳腳之時,仙督司由第一神君孟斷帶領,麾下共有三位純陽修士,已是逼的正一道封山自守,無人入世。眼下正在趕奔神木島,接下來該是向木清風發難,就便劫奪那株先天靈根。我與木清風早有定計,又聯絡了七玄劍派,加上玄女宮,四家聯手,給孟斷那廝一個好看,也好叫仙督司知曉,我輪回界修士也非是任其宰割之輩!”
凌衝陰神問道:“可要弟子出戰?”郭純陽道:“眼下你隻專心證道,莫問其他。我還要請你大師伯來商議,你且避上一避!”凌衝還未反應過來,被郭純陽一指,陰神陽神並晦明童子陡然縮小,落入其袖中去了。
郭純陽收了凌衝,頭頂現了一道玄光,激射而出,過不多時,惟庸道人已然分神而來,問道:“掌教師弟喚我何事?”郭純陽道:“四九重劫已開,仙督司來人已殺奔神木島,木清風特向諸派求救,小弟欲請師兄走上一遭!”
惟庸道人拂須沉吟道:“四九重劫不過是為了考校周天之中純陽之輩功行,積累善功者拔宅飛升,惡行累累者自有報應,實則是眾純陽生性懶散,不願入九天仙闕為官,受仙帝節製。仙帝這才出此一策,神木島為正道門戶,木清風就算首鼠兩端,也不至怙惡不悛,總不會被仙督司打死罷?”
郭純陽冷笑道:“有絕塵那廝在,又有烏門山那等唯恐天下不亂之輩在,神木島焉能安生?何況仙督司此來便是為了壓服此界玄魔兩道,定會鬧出人命,才能顯出其等手段。神木島又有先天靈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先天妙物,縱然在九天仙闕之中,亦算得無上之寶。”
惟庸歎息一聲,苦笑道:“卻是我想的差了!罷了,唇亡齒寒,我便走上一遭!”郭純陽點頭道:“有勞師兄!稍後姬冰花道友亦要起身而去,另外我還聯絡了七玄劍派,還請師兄知曉。”
惟庸道:“看來我閉關修煉這幾日,師弟也不曾閑著,居然聯絡三家門戶, 這是要造反不成?”郭純陽沉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仙督司若要倒行逆施,說不得要在劍下分個生死成敗!”
惟庸道:“既然如此,我便與姬道友同去!咦,怎得不見凌衝那小子?”郭純陽道:“他要陽神證道,唯有推算出完本的洞虛劍訣,我將他封禁起來,不成純陽,不可露面!”
惟庸道:“師弟對他是否稍顯苛刻?洞虛劍訣何等深奧,連創始的祖師也未能窮盡其中奧妙,你當初傳他此法,我本就不讚成,若是修煉我的太戊持法誅魔劍決,又或是百煉師弟的玄機劍匣之法,說不定早已成就長生了!”郭純陽笑道:“凌衝天生劍心,師弟也是靈光一現,想借他之手,將洞虛劍訣圓滿,為本門再添一門無上劍術。”惟庸道:“凌衝已是下代掌教,當此非常之時,師弟何不索性將《太玄一炁清經》也一並傳了他?說不定受了此經啟發,就能補全了洞虛劍訣!說實話,我與你幾位師兄,對那《一炁清經》中所載劍術,可是心癢難搔呢!”
《一炁清經》乃太玄派不傳之秘,歷代唯有掌教有資格修習,就算以惟庸、百煉的道心修為,也對此經中所載劍術法門好奇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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