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陽道:“那孟神君有法子對抗輪回界大道反噬,但那等秘法必不能常用,其夷平神木島便用了兩次,自然不敢再搦戰諸位魔祖,若被圍攻,不免有隕落之威,倒不如暫時抽身而退,坐山觀虎鬥。”
姬冰花道:“門戶都要滅了,你快些想法子!”郭純陽微笑道:“莫急,待我推衍一回!”頭頂現了一團混沌之氣,悠然旋轉,其中又有一點劍光遊弋不停,其下卻是星星點點的靈光,不住分合聚散。
姬冰花久聞郭純陽先天神算之術獨步此界,可惜緣吝一見,今日終有機會近距離觀摩,當即瞪大了眼去瞧,但瞧了半日,也未看出個所以然來。
郭純陽推衍半晌,散去神通,面沉似水,說道:“此次不但有血魔、六欲陰魔、九子鬼母來襲,尚有幾位天外來客湊熱鬧,連星宿魔宗也會遣人到來,倒是熱鬧的緊!”
姬冰花氣道:“星宿魔宗怎得又摻和一腳?”郭純陽道:“上一次四海龍君打破星宿魔宗的星鬥大陣,愚弄太微星主何萬壽,被其視為奇恥大辱,如今四海龍君尋不到,隻好來找我的晦氣!”
姬冰花道:“那要我去殺誰?”郭純陽道:“你還是先回玄女宮,看顧程素衣,若是她能證道純陽,我等又添一戰力,豈不是好?”姬冰花喝道:“難道以你的神算,也算不出她何時能證純陽?”
郭純陽悠悠道:“事關大道變化,誰敢胡亂推算?”姬冰花默然片刻,起身道:“我去為素衣護法!”徑自離去。郭純陽想了想,一敲玉鍾,不旋踵間周其與賀百川聯袂而來,見了九火照天爐,皆是驚疑不定。
還是周其穩重些,問道:“掌教有何吩咐?”郭純陽道:“本門將有一場劫數,八方來攻,請兩位師兄立時動手,將太玄九國中生靈盡數搬入太象五元宮中來。”太象五元宮乃是太玄專門祭煉用來渡劫之寶,數百年苦功,內中已然開辟出許多洞天,用來盛裝九國之人,倒是富富有余。
周其與賀百川面面相覷,周其道:“不是才過去一場劫數,怎得又來一場?”賀百川卻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一指九火照天爐,問道:“爐裡煉的是甚麽?”
郭純陽將面色一沉,低喝道:“兩位師兄莫要多問,隻按命行事便是!”其身為掌教至尊,平時雖是言笑晏晏,插科打諢,但威嚴素著,這一動怒,兩位長老縱是師兄,也不禁心頭一寒。
賀百川口中嘟囔幾句,便在此時,九火照天爐忽有火光閃動,兩條人影自其中飛了出來,正是狄澤與清元道人兩個,卻是惟庸憑著一線清明,將二人送出,免得其被純陽真火煉化。
郭純陽一見,吩咐道:“你二人便隨兩位長老動手,三日之內無比將人口盡數挪移進來!”清元道人與狄澤正摸不到頭腦,被周其與賀百川拖了出去。
大殿之中頓時顯得十分空曠,郭純陽望向九火照天爐,爐中純陽真火映的其面上陰晴不定,悄然自語道:“看來此劫過後,便是我歸去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