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太原要比西涼近上許多,按照常理,咱們應該比董卓到得早才是。不想眼下,董卓竟然先一步入京,可見其人,心懷虎狼之心,一定要小心才是。” 得了稟報,在丁原身邊的張遼,第一個出聲說道。
“文遠果有見識,你猜的不錯,我料想這董卓搶先入京,定是心懷叵測。不過,卻也無妨,有我兒奉先在,豈懼區區董仲穎。大軍就在此地扎營,明日一早,我帶奉先進城看看,倒要瞧瞧,這董仲穎能掀起什麽風浪。”丁原十分自信地說道。
這種情況,早在王鵬的算計之內,但他並沒有提醒丁原,小心呂布,因為他明白,這話現在說出來,丁原也不會相信,搞不好也得因為挑撥離間,被呂布一戟給劈了。
但王鵬趁此時機,也出聲說道:“大人,文遠所言確實不錯,董卓此番前來,其志定然不小,大人雖精兵猛將如雲,然董卓手下也有雄兵二十萬,且西涼兵馬,多以騎兵為主,甚是彪悍,不可小覷。下官以為,倘一言不合,很有可能會刀兵相見,大人不可輕敵,宜早作布置才是。”
“展飛所言也有道理,依你之見,應如何布屬?”丁原問道。
“董卓現在,已佔據洛陽,擁有地利,先帝駕崩,新君尚在董卓手中,又算掌有天時。董卓佔著天時、地利,我等只有倚重人合,搶奪先機,方可取勝。下官以為,最好能夠分兵兩路,大人率一軍在正面,下官率本部人馬在側面,形成掎角之勢,倘董卓來攻,才好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王鵬建議道。
王鵬不比張遼,好歹是一方太守,有些地位的,他的話,丁原多少也要給些面子,而且王鵬說的,也有些道理。丁原點了點頭,說道:“早聞展飛於剿滅黃巾之時,立下赫赫戰功,才得以封授太守之職,今日一見,確實深通兵法。就如你所言,分兵兩路,成掎角之勢。”
“大人過譽,下官實在汗然,剿滅黃巾之時,下官不過是僥幸取得些許微功,何足道哉。鵬現在雖是一地太守,但麾下不過一些烏合之眾,好在勤加操練,勉強上得了陣,可是,卻無一員拿得出手的統兵之將。眼下大戰在即,下官希望,大人能夠暫借文遠到我軍中,倘若真個與董卓開戰,方不至於吃什麽虧。”
這就是王鵬的算計。自己和董卓有仇,而丁原到此,又是必死無疑,王鵬願冒奇險前來,如果沒有一點好處,這不是腦子有病麽。他的目的,就是張遼,張遼是花色“3”中的黑桃3,是王鵬需要爭取的對象之一,為了自己能夠多活幾年,他不來也得來呀。
他是親率五千人馬來給丁原助陣,這也算是人情,現在向丁原借員將領幫忙,又不是借了不還,橫豎又是幫你丁原打仗,這等事情,丁原豈能不答應。
丁原點了點頭,說道:“這沒有問題,文遠,這幾天,你就先到展飛的軍中效力。”
“末將遵命。”
當天下午,眾軍安營扎寨,如王鵬的建議,丁原的軍隊在正面下營,王鵬的兵馬在側面,兩座軍營相互呼應,呈掎角之勢。休息一天,第二天早上,丁原帶著呂布,以及一些扈從入京,前去上朝,王鵬也沒閑著,他也跟著進了洛陽,但他卻不是為了上朝,而是前往大司空楊彪的府上。
說句實在話,王鵬早就想來找楊修了,只是自己的名聲,在洛陽太過不好,主動上門,估計楊彪都不能讓他進去,他這才等了又等,眼看著收徐晃、於禁等人贈送的那幾年壽命已經用光了,
今年是最後一年,絕不能再等了。正好趕上這個機會,一定要把花色“3”裡的四個人全給收了。 但獨自來到大司空府,報上姓名,求見楊彪。結果門房告訴他,楊大人上朝去了,想要見他,請等一會。王鵬已經猜到,會是這樣,於是又說,先見楊修公子也行,請代為通傳。跟著,又給門房塞了一把錢。
門房收了錢,哪能不高興,馬上進去通傳,不大功夫,門房出來,說楊修公子有請。
王鵬跟著門房,來到楊修的書房,他是一方太守,楊修當然要給些面子,見過禮數,二人分賓主落座。
“王大人乃是一郡太守,不知眼下為何回到洛陽,又為何登門來見修這一介無名之輩呀?”楊修開門見山地說道。
楊修年紀不大,約十六七歲,但顯得很是瀟灑。
王鵬心想,我來見你,當然是要把你收到麾下,還能有什麽事。心裡這麽想,嘴裡不能這麽說,隻道:“早聽家父說,德祖少有才名,早想前來拜會,怎奈身在外郡,一直無暇前來。今日隨丁建陽前來洛陽,他前往上朝,我便抽身,到此一會。今日得見,果如傳言,德祖果是儀表非凡。”
“得蒙大人賞識,實乃楊修之幸,不過修年幼無知,大人實在過獎了。修雖讀過幾年書,素有才名之言,更不敢當。適才修正與吾師學習,大人若隻為此事前來,再無其他,就請告辭吧。”楊修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令王鵬的臉皮很是掛不住,心中又道:“若非為了活命,我豈能來見你這小兒,你這家夥,自負能揣摩人意,有些小聰明,但言多必失,不知謙遜,活該你死在曹操手裡。老子今天來拉你到我這邊,也算是救你了。”
他只是心裡在想,而楊修卻臉上變色,上下打量了王鵬幾眼,突然說道:“王大人,你既知修能揣摩人意,竟還敢在心中詆毀楊修,實在是太過欺人!什麽叫作有些小聰明,言多必失,不知謙遜?我又豈會死在曹操的手裡,真是荒謬!”
說完,楊修直接站了起來,把手一擺,就差再說一個“請”字了。
王鵬心中一緊,這小子怎麽知道我心裡想什麽?可隨即一想,這是一個技能橫飛的時代,莫非他有一種類似於讀心術之流的技能,可眼下看,楊修身上,又沒散發出什麽金光呀。
“王大人,你不必亂猜,你猜也猜不出來,還是請吧。”楊修似乎又看出王鵬在想些什麽。
這小子好是厲害,我的心中所想,又被他看出來了。他父親是大司空,日後還要當太尉了,我不過一介太守,他哪會看得起我,想要收服他,看來一定要展露些本事來。
王鵬剛想到這裡,還沒等說話,又聽楊修說道:“你料我父親日後能當太尉?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王鵬微微一笑,心裡沒敢瞎琢磨,直接言之:“你雖有觀心之術,然我確有未卜先知之能。”
“哦?”楊修打量了王鵬兩眼,笑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我可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信,要不然這樣,你我打個賭如何?”王鵬又是笑道。
“好呀,怎麽賭?”楊修問道。
“賭一件不日便要發生之事,若我說得對,你便真心投奔與我,任我驅使,若我說的不對,可任憑你處置,你說如何?”王鵬說道。
“這個……”楊修猶豫一下,說道:“你真能未卜先知?”
“敢不敢賭?”現在王鵬和楊修對話,如何應對,竟然都不敢在心裡去想,只是順口回答。
“賭注似乎有些過了,但我想聽一聽,你想跟我賭的事情是什麽事,若說是關乎國家社稷的,倒勉為可以。”楊修說道。
“正是關乎國家社稷的, 而且還是漢室興亡。”王鵬說道。
“好!既然你敢說這等大事,那修也不妨舍命陪君子,你的賭注,我接了,你說事情吧。”楊修說道。
“眼下董卓率重兵入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無非是把持天下。丁建陽率軍前來,與其爭鋒,我料定不日之後,必然死於義子呂布手中,余部盡皆歸順董卓。董卓聲勢更盛,廢少帝劉辯為弘農王,立陳留王劉協為獻帝。就賭此事,你看如何?”王鵬傲然地說道。
“你……你說董卓要廢當今皇上,改立新君……”
“不是說要,而是一定,而且還會成為事實。”王鵬肯定地說道。
“我不信,董卓如果真敢有如此想法,滿朝上下都會反對,怎麽可能成為事實!再者說,你是和丁原同來的,如果真的能夠算出丁原會死在他的義子呂布刀下,為何不加以提醒?”楊修不敢相信地說道。
董卓欲行廢立,眼下還真就沒傳揚出去,因為是要今天上朝之後,才行提出。所以,楊修現在還不知道。
“丁建陽被義子呂布所殺之事,並非我不想提醒,乃是即便我加以提醒,丁建陽也未必會相信,很有可能還會搭上我的性命。此乃劫數,不僅是他丁建陽的劫數,也是漢室之劫數。眼下我之所言,你可以不信,但靜觀便好,隻望我今日對你說的這些,你不要再對他人提及。更是希望,事情成真之後,你能信守承諾。”王鵬說道。
“好,我答應你,你今日所言,我不僅不會對他人提及,如果真能成真,我便任你驅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