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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間書屋》第20章 報復
  幾天都沒回家,感覺曾經最熟悉的小窩越發陌生。我會回來,我又離開,是不是都記錄在屬於自己的那本書中。我還是我嗎?還是一個早被寫好劇本的角色。  茫然的坐在單人床上,看著房間裡的一切。突然很想爸媽,不知道他們最近過得怎麽樣,也許我該找點時間回家看看了。

  日子一天天度過,而我除了時常會想起書屋,想起關於那裡的事情也沒別的可做。畢竟自己還是人,需要吃飯賺錢養活自己,看書隻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等待著快餐店裡的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我也可以下班回家,如果她能早點走我或許還能去書屋裡面坐一會。

  女人拿著手中的可樂,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窗外,看來她要麽是有心事,要麽是在等什麽人。

  我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隻能默默的觀察她,身上穿著茶棕色的高領毛衫,側顏看去臉色有些蠟黃,鼻骨很高,眼神稍顯黯淡。

  杯中的可樂終於喝完了,女人站起身,將桌面殘留的食物收拾起來,在我看來她的動作有些遲緩,似乎眼睛不太正常。

  “顧客,我來吧。”繞出收銀台,我匆匆來到女人身邊。

  她沒有停下的意思,將整理好的托盤拿起來向垃圾桶走去。

  沒有理會我的存在,這個奇怪的女人開門走出快餐店,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人有千萬,形形色色,她不過是一個過客,也許沒兩天我就會將她忘記。

  把餐廳的所有燈關閉上,我也準備離開。

  一個人走在寒冬的午夜,又見那個路口,猶豫著要不要去書屋看看。

  好幾天了吧,顧良也從沒聯系我,問問我為什麽不去。也許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對於他來說我也僅僅是個過客,可有可無的人物。

  忽然湧出的失落感讓我的心無比難受,即便不衝著顧良,還有其他人可以見吧。

  想啊想的,我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小巷。

  路的盡頭,霓虹閃爍的牌匾上依舊清晰的寫著它的名字:有間書屋。

  是誰賦予了它這樣的名字,又是誰設立的書屋?原來這世上的未解之謎我也能有幸探索其一。

  推開書屋的玻璃門,奶奶依舊坐在她的位置裡。

  我朝她笑著揮揮手,腦子裡盡量不去想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件事。

  “小薇,怎麽這麽久沒來了?”雲奶奶關切的問我。

  “工作有點忙。”我想自己隻能這麽解釋。

  她點點頭有些心疼的看著我:“那你快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奶奶給你沏壺茶。”

  想起她的茶香,我難免哀傷,如果奶奶不在了,誰還能給我沏上那麽好喝的一杯茶。

  在眼淚流出眼窩之前,我匆匆走向大廳正中的沙發。

  沒過多久,奶奶拿著她剛沏好的茶水向我走來。在茶幾上熟練的燙過杯子,然後斟滿兩盞杯清茶。看她嫻熟的動作,不知她這一生沏泡過多少次,還能再沏多少杯。

  “顧老板和你說了我的事情嗎?”奶奶把茶杯放在我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

  “嗯。”我心情沉重的點點頭。

  “不要為我難過,奶奶這輩子過得很充實,認識書屋裡的這些人不會讓你感到人生的無聊。其實仔細想,我的書要開始重新寫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雲奶奶微笑著喝了一口茶水,目光雖有些蒼老可精氣依在。

  人活到她這把年紀或許就會把生死看得很開,

我還是太年輕了。  “小薇你幫我在這看一會兒,奶奶有點困了想休息下。”

  我看著空蕩蕩的書屋,這個時間也沒什麽客人來,感覺自己還能應付。

  “好,你去休息吧。”

  奶奶離開以後,偌大的書屋只剩下我一個人,心裡感覺怪怪的。

  這個時間顧良會在哪呢?他是不是去到某個人的書中,做著改變別人命運的偉大工作,我竟然有點開始想念他了。

  看著遠處書架上擺滿的書籍,與其獨自坐在沙發裡喝茶,不如找本書拿來看看。

  我剛站起身,頭頂傳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你怎麽在這?”

  我順著聲音向上望去,二樓的圍欄旁站著那個叫一羽的女人。今天她不再穿紅色的風衣,而是換了一條米黃色的呢絨長裙。

  她藐視我的目光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不想回答她的話,因為我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跟她解釋什麽。

  重新坐回到沙發裡,我聽到樓梯口傳來她腳上高跟鞋發出的聲音。

  這個女人要幹嘛?她不會找茬跟我開撕吧,打起來我很吃虧的。

  一,我身高不佔優勢。

  二,我沒穿那麽尖的高跟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今天把頭髮扎起來了,估計一會兒要是真動手,我可以先抓她滿頭的長卷發。

  想歸想,但我是文明時代的產物,盡量保持她不動我不動的原則。

  一羽走到我旁邊的沙發順勢坐了下來,她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態度看著我。

  “陸薇是嗎?這間書屋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奉勸你早點回家,免得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應該算是赤*裸*裸的挑釁吧,那我應該怎麽戳戳她的銳氣呢?

  “顧良沒說我不可以來。”

  “呦~想拿良來壓我是嗎?小姑娘,你實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女人環視了一圈書屋,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她要動手了?這是我此刻的第一反應。可我還沒做出第二反應時,她已經抓住了我的一隻手。

  “你要幹什麽?”我驚呼一聲,只見她不知什麽時候拿出一支筆,在我的掌心寫下了幾個字。

  伴隨著眼前的一陣眩暈,我漸漸迷失了自己。

  那個瘋女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麽?顧良!――――你在哪?

  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四圍是荒草叢生的郊外,沒有人,沒有燈,隻有天空的皎月散發出淡淡幽光。

  一陣冷風吹過,臉頰上真實的感覺讓我忽然明白些了什麽。

  一羽也許把我送到了某本書中。

  雖然我也同為女人,可想起女人之間的嫉妒心真是讓人恐怖。顧良喜歡我難道是我的錯嗎?她怎麽不直接去整顧良呢?反倒是來欺負我這個新人。

  望著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裡,也不知該找誰問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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