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春節過後的大年初一,張小軍在執行外勤任務時被喝酒鬧事的群眾誤傷,造成了頭部受損,一直住院到現在。【全文字閱讀】
他沒有打電話通知我,或許是因為我們的關系比較尷尬,再說大過年的誰願意去醫院探望病人呢。可我覺得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過去看看他,不管那些萌芽的情感還是白九臻的預言,都應該放下。作為還記得我這麽多年的發小,隻想著單純的朋友關系就夠了。
我在醫院附近買了一些水果和補品,拎著去了他的病房。
剛要敲門,從病房裡面走出一位年紀五十歲上下的阿姨,她見了我先是一愣,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我。
“你是···”
“阿姨好,我是陸薇,來看看小軍的。”
她似乎很驚訝,張著嘴半天都沒吱聲。
“小薇?原來真的是你?阿姨很多年都沒見你快認不出來了。”
其實我也對她沒什麽印象,只是憑空猜測她是張小軍的媽媽。
“啊~~是,我很少回來。”一邊說我一邊看向病房裡,想著如果和張小軍說話不方便,我放下東西聊兩句就走吧。
“你快進來,別在門口站著了。”阿姨很熱情,拉著我的胳膊進了病房裡。
張小軍半靠在床邊坐著,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手中擺弄著手機,看起來正在玩遊戲。
他沒抬頭很自然的說著話:“媽~你怎麽又回來了?是不是忘東西沒拿。”
“別玩了!看誰來了?”阿姨急匆匆的走到他身邊一把搶過手機。
張小軍這時候才看見我,他也感到很意外。
“陸薇你怎麽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是叔叔接的,告訴我說你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你。”我說著把水果和補品放在桌子上,阿姨熱情的埋怨著我:“你說來就好了,還買什麽東西,都挺貴的。”
“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傻站在那裡,阿姨推著我坐在病床邊,笑著說:“你們年輕人聊,我出去辦點事。”
“阿姨,我一會兒就走了。”
“傻丫頭,要不我剛才也得出去,你快坐下吧。”小軍媽媽說完急忙的離開病房,這時房間裡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看了看張小軍濃密的眉毛上面綁著的繃帶,輕聲詢問:“你這傷嚴重嗎?”
“沒事,就是過年有家人喝多了鬧事,結果出警被一個醉漢用啤酒瓶砸的,出了點血還有點輕微腦震蕩。”張小軍憨笑著說,看起來確實也沒什麽大事。
“你的工作挺危險,以後要記得小心一些。”
他聽我這麽說沉默下來,平靜的臉露出無奈的表情:“陸薇···你要回去了嗎?”
我知道他說的回去是哪裡,輕輕的點了點頭:“明天我就走,已經買好了機票。”
“陸薇我希望你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真的不能為我留下來嗎?”張小軍說的很誠懇,不過我是無法離開顧良的。
“對不起。”似乎除了道歉的話,自己已經說不出別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會說什麽承諾等你的話,只是如果有一天你回到這裡,我還沒娶,你也沒嫁,到時候再考慮我一下,好嗎?”他像是開玩笑的說著,我也像是聽著玩笑的話,點點頭應了他。
簡單的告別,沒有太多傷感,因為我一直被困在自責當中,爸爸媽媽送我和顧良上火車,當時的場面我竟有些不太記得了。
忘了媽媽是如何叮囑我的要注意起居飲食,忘了爸爸是如何告訴我注意安全,總之我滿腦袋裡想的都是關於那個瘋女人的事情。
白九臻嫌棄火車飛機太慢,提前回到了北方。
我一路上沒說什麽話,顧良似乎完全理解我,他把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很好,帶著放空的我回到了居住了好幾年的城市。
剛下飛機,顧良就把早早準備好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心疼的眼神停駐在我的臉頰,又摸了摸我的長發,安慰著對我說:“到家了,不要再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他的話。
走出候機大廳,都摩已經開著顧良的‘魚叉’車,等候已久,看見我們走出來,十分的興奮。
“老大!!小薇薇!我可想死你們啦!!”淡黃色的頭髮還是那麽耀眼,陽光般纏爛的笑容,讓我心情好了一些。
“都摩,我也很想你。”
都摩笑著為我把車門打開:“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呢,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拜年,好歹我也算老人家,本來都給你準備了大紅包,竟然沒給我機會發。”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因為瘋女人的事情大年夜我忘記了跟許多人拜年。
“對不起,出了點事情,所以忘記了。”
都摩坐上駕駛室,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不是小氣的人,就是下次我們再拚酒的時候你先自罰三杯,不過分吧?”
“都摩,閉嘴,開車!”顧良坐在我身邊嚴厲的訓責他。
我握了握顧良的手,示意他不要說都摩。
“回家吧,我有點累了。”
安靜的車廂裡死氣沉沉,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我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胡思亂想著。
不可否認顧良確實是個非常非常好的男人,只是在遇到一些問題時會出現現在的結果。他可以很冷靜的陪著我,然後勸說幾句,但他並不能把我逗開心,讓我忘記煩惱的事情。
他的內斂與理智和都摩天真熱情比起來完全不同,和顧樊的放肆任性也不同,和白九臻的風趣灑脫也不同。
顧良很穩,他是那種腳踩著地,肩扛著天的男人,對我是盡可能的寵愛,我不會怪他,畢竟人無完人,他嫉妒那些在這樣的時刻讓我展露笑容的人,也許正是因為心中無奈的一種宣泄方式。
終於到了久別的小窩,很期盼很懷念,拿上自己的行李,我獨自回到家中。
顧良想陪我,不過被我拒絕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安靜的處理好心情。
打開房門沒想到迎接我的是警長,它搖晃著黑色的尾巴,用毛絨絨的小腦袋來回蹭著我的腿,似乎早就等待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