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世感覺玉茭在流淚,輕輕的松開她:“你……怎麽了?”
玉茭還沉醉在剛才她和保世的那個吻zhong。
“嗯?沒事,那個……這個妝奩是送給甜姐兒的?”
玉茭真的太感動了,她知道是送給她的,故意這麽說逗王保世玩兒。
“這個是送給你的。每件兒都是我昨兒去親自為你挑的。”
王保世覺得自己像踏在雲端。
“為什麽送我這個?”
玉茭抱著這麽大的妝奩,坐下,繼續笑盈盈的問。
“我……我聽甜姐兒講了你許過的那個誓……”王保世如實的說。
“啊!你是可憐我是吧?”玉茭假裝生氣的撇開臉。
“不是不是,我以前真的太笨了,這段時間你整天忙著繡畫兒,我總覺得很別扭,那時我就知道,你在我心裡很重要,沒人問我吃飯沒,沒人管我休息的好不好,換衣服沒有……實在不習慣,沒辦法我找了甜姐兒問……玉茭,我很認真問你,如果不是我第一個送你錦麗堂的東西,你是不是……”
王保世不知道玉茭喜歡自己什麽,自己沒有特別英俊也無趣極了……
“如果你沒有送我錦麗堂的東西,也許我真不會……”
看著王保世由晴轉陰的臉色,又接著說:
“不過隨著來wen采軒工坊,我發現你真的極好,早把是不是第一個送我東西的事兒給忘光了!我只能說,如果現在,你不是第一個送我胭脂的人,我也無比的喜歡你!”
“那……白wen遠呢?我覺得他哪方面都……”
還沒說完,他嘴巴上捂著一隻柔軟的手指。
“噓!你是不是個傻瓜呢?”
玉茭主動伸出雙手,摟上王保世的腰,把頭輕輕的靠在王保世的胸前。
“我聽白wen遠講過小金魚的事兒。”
她明顯覺得王保世的僵硬不自然。
“白wen遠怎麽能跟你比?他在我心裡就是哥們兒,要不就是姐妹兒?哈哈,而你,知道嗎?你在我的心尖尖兒上,佔據著我的全部!”
說完玉茭覺得怪怪的,她心想,感覺這句話通常都是男子說的,自己也太不矜持了吧!
算了,誰讓王保世是個呆子呢?!
“那如果我說我現在是窮光蛋呢?我這幾年攢了二百多兩都換成這個妝奩。”
王保世聽了玉茭的話感動極了。
“什麽?這些東西就花了二百多兩?你是個敗家子兒嗎?!”
玉茭還是仔細看裡面的東西,二百多兩,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數字,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
“哎呀!你真是個呆子,買這麽多我哪裡戴的完啊?!不行!我們去退掉一些!”
玉茭想著二百兩那是多少畝地,甚至能蓋多少房子,自己爹娘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手裡現錢也沒有這麽多,自己又不是大戶小姐怎麽能都買這麽多這些東西……
王保世拉著玉茭坐下,看著她一臉的緊張,笑著說:
“這些算是彌補你小時候所有的委屈和難過傷心好不好?放心,以後我好好掙錢,直到把這個妝奩給你裝滿!”
“不要!有你這些話我就滿足了,我雖然不在乎你是不是有錢,可是你這個笨蛋!你把錢花光了還拿什麽娶我啊?”
玉茭一急脫口而出,說完臉連帶耳朵一氣兒紅到了脖子根兒,再不敢抬頭看王保世一眼。
王保世心裡甜蜜極了,把玉茭攬進懷裡,輕聲說:
“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爹娘早幾年就準備好娶兒媳婦的錢,只是一直沒有遇見你。”
“我可跟你說,以後不準你給別人買這些東西昂,不然被我知道你就死定了!知道不?”
玉茭邊說邊晃著她的小拳頭。
“那你……也別跟白wen遠偷偷見面,可以不?”王保世是對白wen遠有心裡陰影。
“哎?我哪有偷偷見他?下次見他帶你一起,他是好哥們兒,而且我覺得你和他也該冰釋前嫌了吧?難道你還放不下小金魚?”
玉茭當然會對小金魚有所顧慮,畢竟王保世曾經為了人家要死要活的。
“瞎說!那是年少無知時的事兒了……”王保世明顯有些不自然。
玉茭突然把手環在王保世脖子上,拿臉去蹭他的脖子:
“如果有一天小金魚回來,你也不許見她,她哭她鬧你都不許見,因為我會對你很好,非常好,特別特別的好……”
王保世隻覺得玉茭的香氣直撲進他心裡,抓撓的他心裡癢癢的,她的呼出的溫熱氣息,直接讓他有了反應。
他覺得自己某個部位很不好受,但又真不想推開玉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這時聽見工人們回來上工的聲音,兩人趕緊分開,像兩個做了錯事兒的孩子,彼此看了一眼,偷偷的笑。
下午時及第樓茶肆簡直忙到人仰馬翻,四大才子都被找來幫忙。
“承宙跑哪了?也不說來幫忙!”呂進達最打抱不平!
“誰知道!這幾天他都早出晚歸的,還有白wen遠,看他那德行,趕緊讓他給我歇著去,帶著一副死人臉!”
韓孜頃看著白wen遠就想給他兩腳。
白wen遠滿心都是失落!他從小身邊圍著不少姑娘,多少都因了白家的名號。
只有劉玉茭與眾不同,那麽直率,可愛,敢愛敢恨,還有一顆柔軟的心,可惜伊人有了心上人。
如果是別人,他想盡辦法也得得到玉茭,但那人是“呆頭鵝”……
白wen遠想著:真是天意弄人,這是要報應我對不起呆頭鵝的往事?可是這個報應是不是太狠了?!
想著想著,他簡直欲哭無淚,心裡還是有個希望。
希望王保世不喜歡劉玉茭,因為玉茭與小金魚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都截然不同,沒有一點兒相似。
常承宙此時也是忙的很,今天乞巧節,他約了茹怡然,但是怡然不準他告訴別人。
茹怡然精通歌舞,因為她從小是被她的爹娘培養著送進皇宮的。
尤其她娘是對她報了很大的希望,她爺爺茹老先生雖然極力反對,但怡然也怕家無寧日,向爺爺跪下表示自己心甘情願的遵守母意。
直到這次來到光明書院,她遇到了甜姐兒和韓孜頃還有常承宙,她心裡無比的羨慕甜姐兒,羨慕韓孜頃對甜姐兒的愛情。
可真的有那麽一個人出現時,她又多麽的痛苦,她的爹娘對她傾注了很多心血。
她以前堅信愛情對她來說是沒用的,她嫁入帝王家,她的哥弟,父母,甚至爺爺的光明書院都會有無比燦爛的前途。
為了她的家人只是犧牲她的愛情,她心甘情願。
但直到一個熱情,周到,年輕又溫柔幽默的他出現,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見他,不去想他。
承宙並不知道怡然秋後要入宮選妃,他以為怡然不許他告訴別人因為她害羞。
乞巧節兩人一起看了戲,買了花燈許了心願,還在月老廟綁了紅絲線……
今天一天怡然都很開心,說了很多話,最後兩人來到秀水河邊。
“承宙你會吹玉笛嗎?你會錦瑟那支曲子嗎?”
不知道為什麽,承宙從怡然的話裡聽出了一絲難過。
“會,但不算精湛。”常承宙還在想著,兩人都沒有表明過關系,好像一切都順其自然一樣,今天他一定要說明白。
“給,你幫我吹一曲錦瑟,我為你歌舞好不好?”
常承宙不知道為什麽怡然眼睛總感覺濕潤潤的。
他拿起怡然那支玉笛,十分的好看精致,怡然離他稍遠,等他笛聲響起,只見怡然纖足輕點,衣決飄飄的舞蹈起來。
只聽她邊舞邊輕輕柔柔的如歌如訴的唱著: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常承宙只見一個美若天仙的粉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展現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更襯托出她的儀態萬千的面容。
承宙聽著曲子,看著曼妙的舞姿,如癡如醉,幾乎忘卻了呼吸。
他不知道怡然竟然如此精通歌舞,承宙腦子裡只剩下一句:
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一曲完畢,怡然來到承宙身邊輕輕說:
“承宙,你記住好嗎?記住這錦瑟舞,記住我,茹怡然,好嗎?我隻為你一人跳這個舞……”怡然突然泣不成聲。
承宙覺得奇怪,但又看得出怡然的認真和傷心。
“怎麽了怡然?我看看,你為什麽哭啊?能……告訴我嗎?”承宙輕輕拉住怡然的手。
“我……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無論你是否記得我,我會把你放在我心裡,永遠……”
常承宙一聽隻覺得好笑,幫她拭去眼淚說:
“傻丫頭,哭什麽啊?我們離得不遠,我家在縣裡也有宅子,你要願意我可以天天去看你……到時等我鄉試過了,就去你家提親可好?”
怡然哭的更傷心了“我……我等秋後就會入宮……”怡然再也說不下去了。
常承宙好似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緩了好一會兒才情緒激動的說:
“入宮選妃嗎?不可以!你知道皇帝年長你多少嗎?恐怕比你爹年紀還要大!一入宮門深似海,你知道你的未來是多麽的可悲,可憐嗎?你同意了?你願意?你會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封建禮教的犧牲品!”
“不行……我去找山長去!”常承宙激動的語不成調。
“不要,承宙不要去……我爺爺不同意的,但這是我爹娘多年以來的心願,我為了他們在爺爺面前立過誓言,發誓全心接受母親的安排,心甘情願……”
“你真的心甘情願?那我呢?你叫我怎麽辦?”
常承宙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深知自己配不上怡然,但是她不能這麽被糟踐……
“不要這樣承宙,我今天無比開心,最開心的一天,你不要為我擔心,有今天的回憶就夠了,我把你放在我心裡,然後捧著今天的回憶,在宮zhong孤獨終老……這是注定的,如果你心裡有我,請你也尊重我的決定!好嗎?”怡然說的無比誠懇。
“我呢?你要我怎麽辦?”
“你……家世好,人品好,以後一定能找個好姑娘,兒孫滿堂,你會幸福的……”
怡然心想,我會在皇宮裡每天都想著今天,每天都想著你,祝福你,為你祈福……
常承宙站起來,冷笑一聲:
“我喜歡的人永遠不會在我身邊,我喜歡的人在大囚籠裡受苦,她孤獨終老,我會真的幸福嗎?”
然後常承宙紅了眼眶走了,他知道他改變不了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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