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兒怎麽會願意自己付出了這麽多後被人灰溜溜地趕走?
今天一大早,她聽說小姑姑和小姑父上將軍府去下小訂,就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
她與母親商量了一番,準備孤軍一擲。
她的行事很順利,左府裡有當初姑姑從杜家帶過來的老人,這些人讓她很順利的進入了大表哥的院子,讓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大表哥吃了她特意讓人從青樓買回來的強力春、藥,然後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只等著姑姑回來後,母親闖進大表哥的院子碰個正著,然後再一哭二鬧逼著相府認下這門親的。
可現在,瞧著姑姑這個模樣,怎麽與她們預料的不一樣,難不成,姑姑不在乎左家和杜家的家風,也不在乎大表哥的名聲?
左夫人真是氣壞了,感覺到了背叛和恥辱,甚至還有惡心,她要保全左澤文的一切,也就顧不得什麽侄女二嫂了。
她只知道,這一切要盡快的壓下,不能傳出去半點風聲,不能讓左相知道,也不能讓將軍府知道。
左夫人讓朱嬤嬤遣走了下人,把穿好了衣服的杜夏兒和已經不敢亂說話的杜二夫人悄悄的帶出了趙書涵的院子。
回到正院,左夫人已經是超乎尋常的冷靜了,她道:“這是怎麽回事,相信你們心裡清楚。文哥兒已經與蘇家五姑娘訂了親,不會退親的,即使退親,也不會娶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你們就死了這條心。也別打算用文哥兒的名聲什麽的來威脅我,文哥兒是老爺的長子,老爺不會放任你們毀了他的。而且文哥兒也是杜家與左家的紐帶,父親二哥也清楚只有文哥兒好,杜家才會興旺。相信他們寧願保全這個外甥而選擇放棄一個媳婦與孫女兒的。”
杜二夫人和杜夏兒徹底的傻了。
杜夏兒撲倒在左夫人的腳下,乞求著:“姑姑,我是真心的愛慕表哥的,瞧在我割肉為你做藥引的份上,將我留在表哥身邊吧,我不與蘇家五姑娘搶正妻之位,我甘願為妾為婢,只要能在表哥的身邊。”
左夫人搖了搖頭:“現在就收拾東西走,我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杜夏兒一把抱住了左夫人的腿:“不走,我不走,姑姑,你要是送我走,我就撞死在你家府門口。”
杜二夫人也紅了眼,指著左夫人道:“小妹,我從嫁進杜家對你不薄吧,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左夫人絲毫不為所動,看了一眼朱嬤嬤,朱嬤嬤叫進來幾個婆子丫頭,把杜夏兒與杜二夫人捆成了粽子,連嘴也塞上了,以防她們亂說話。
左夫人將一包銀子遞給朱嬤嬤,“嬤嬤,我信不過其它人了,我等會就書信一封,你帶著信,帶著人送她們出京。只要出了京都界地,她們想死想活都隨她們去,活著送人回家,死了就送屍返鄉!”
杜二夫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杜夏兒是欲哭無淚,她真不明白,那個和藹柔順的姑姑怎麽會突然翻臉,對她這麽狠,連半句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
左夫人寫好了信,親眼看著朱嬤嬤帶人將杜二夫人和杜夏兒抬上了馬車,駛出了相府。
處置了杜二夫人和杜夏兒,左夫人又召來了管事,以左澤文的院子裡丟失了貴重物品為由,把左澤文院子裡的所有下人以及她今天帶過來的丫頭們都拘了起來,又找了人牙子把這些人都賣了,吩咐人牙子要盡快將他們都賣離京都,賣得越遠越好。
她忙完了這些,左澤文還沒有清醒,她又不放心地找了府醫替左澤文把脈,確定左澤文只是酒醉加迷藥而太累,
才松了口氣。知道左相和左夫人上門來要下小定,若伊就決定再會一會蘇如瑛。
若伊的手段也簡單直接,她才不會像蘇如瑛一樣守株待兔,她是直接叫青柚去請蘇如瑛,還說,如果蘇如瑛不來,打暈了背也要背過來。
蘇如瑛見到青柚也很詫異,她猶豫了一下,最好還是來了。
青柚松了口氣,真要在將軍府裡行凶打暈個姑娘,雖然是主子的命令,這罪名她還是有點背不起。
梁姑姑瞧見了蘇如瑛也很驚訝,若伊從書房裡探出頭來道:“姑姑,我是讓四姐姐來幫我繡荷包的。”
梁姑姑點點頭,還是不放心叮囑青柚一定要陪在邊上,寸步不離的守著。
蘇如瑛帶著荷花進了書房,剛剛坐下。若伊衝著青柚使了個眼色,青柚直接一個刀手砍在荷花的後頸上,把她打暈了過去, 輕輕接住在放門邊的矮榻上。
蘇如瑛警惕的站了起來,但沒大聲呼喊,“五妹妹,你要做什麽?”
“沒什麽,只是想跟四姐姐單獨好好地聊聊天而已。”若伊笑著招了招手,青柚則退到了門邊。
蘇如瑛沒有放松,警惕的盯著若伊:“五妹妹你想幹什麽?”
若伊似舊笑著:“我只是想問問你,除了杜夏兒,你還知道些什麽。”
蘇如瑛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若伊,像是想從她的臉上瞧出些什麽不同來。
若伊說得更直白一些了:“你知道許多事吧,你知道杜夏兒會做什麽,想必也會知道左家將來發生了什麽,蘇家將來發生了什麽。我真好奇,你是不是已經看過一遍了。”
蘇如瑛退了兩步,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若伊,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她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血染紅了帕子也不知曉,良久後才道:“五妹妹為何會有這種詭異的想法?還是說,五妹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五妹妹了?”
若伊差點說出口:你怎麽知道。
她終於聰明了一點,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四姐姐,你忘了虛靈道長?”她很無恥的把黑鍋直接甩到了虛靈道長的背上。
蘇如瑛倒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怪不得當初虛靈道長對她說:福禍旦夕只在一念之間。
若伊又道:“四姐姐,這事我也不會與別人說,也不找你麻煩,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而已,我想,你會願意告訴我的吧,就當你利用我退掉盧家這門親的報酬。”
蘇如瑛輕輕的笑了,道:“原來,你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