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齊上,也無法佔據半分的優勢。? 一時間讓他們有種不甚真實的感覺……魔王無論走到何地,都是單純的碾壓,少有能夠站在同等的場面和他們所相抗衡的家夥。只要一出現,無不是人間百年才能夠出現一次的凡天才。
人間的判斷標準,或者說魔王們對於世事的判斷標準,已經沒有辦法適用在寒拓的身上了。終究一切朝著最為不想要展的方向展而去……少年的實力脫了他們的掌控之中。魔神一時的玩樂計劃,自然是沒有將他們的感受給算進去的。現在唯有他們自己吞下這枚苦果了。
單純的人類形態已經毫無作用,哪怕抓住了時機采取了進攻的手段,卻連近身都無法做到。尷尬的局勢一時間讓諸位魔王對此惱羞成怒,而迫使著他們再無保留實力的余地。
貪食的渾身膨脹隆起,臃腫的肌肉撕裂了他原本的人形形態,以數倍於原先體積的程度迅成長。而當其衝成長最快的……則是他的頭部,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他的那張大嘴。不消多長的時間,原本的形體便凝結完畢。
魔獸,,體型龐大,卻要大量地攝入連巨大體型都無法比擬的巨量物質。宛如腸胃之中寄居著黑洞一般,無論什麽東西都可以吞噬笑話。簡直猶如蝗蟲的災害過境一般的恐怖物種。
尖銳的牙齒一直裂到自己的耳根之處,形成了一張恐怖的饕餮巨嘴。怪獸肚皮一沉,漫天的旋風朝著他的口中聚集,已經足夠形成一股劇烈台風的氣勢了。
寒拓在這種風勢之中猶自巋然不動,事到如今,對於凡人會起作用的攻擊已經無法阻止他了。然而沒有完……貪食的預備攻擊可不僅僅只有這麽一點兒而已。他的肚皮因為吸入空氣數量的太多隆起了相當的弧度……事實上被他吞噬進去的空氣數量可不是眼睛所看見的那麽多的。一朝被他噴吐出來,爆炸般的氣流順著直線,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刻不停地向著寒拓所在突擊而去。
卻是被寒拓給一劍切開了。萬物皆可斬,斬在空氣之處並不是代表著斬空的意思,只要寒拓希望,也確實能夠斬落一些什麽東西的。
他的空氣炮沒有起到半分的作用,明明他確實是盡到自己的全力了。被一劍分割而來的氣流透過寒拓的兩側射向更遠方的位置,慕然劃開了深深的壕溝,切開了一座高聳的山巒。
不知何時繞到了寒拓的背後的懶惰,隔著老遠的距離誇張地甩開手臂。在甩臂的過程之中龐大的刀刃出現在他的掌心,和他的肢體連成了一片的狀態,鋒利到將空氣都劃開兩半的威勢朝著寒拓劈了過來。當然,那只不過是幻覺而已。然而,真的就能夠將其當作是幻覺麽?
只要當事人相信的話,那就是真的。那是足夠假戲真做的幻覺,懶惰控制的直接便是人的五感,直接作用到大腦的訊息,就算是假的也必須當作是真的。
任何一方的感覺都能夠作為判斷劃過來的巨大的刀鋒的依據,寒拓早就下意識地在腦袋裡面做下了初步的判斷了,陡然之間,所想象的東西就變成了真實。
不過……終究是一個概念罷了。寒拓平淡抬起手,全力揮砍過來的刀鋒便被其抵在自己咽喉位置的貫黑日硬生生地抵住了前進的趨勢。過於大力,以至於懶惰本體和刀鋒相連的部分應聲斷裂。然而他還來不及驚訝,便被立刻襲擊到了自己眼前的刀光給捅了一個穿透。,這般無形體的魔獸,理論上應該是不懼怕於任何的物理打擊的才對。
白色的閃電通過劍身傳達進了懶惰的體內。聖劍的威勢對於魔獸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沐浴在綻放的光芒之下,普通魔獸都吃不住威勢被泯滅,此刻精華的力量注入這隻魔王的體內,對其的意義來說無異於高濃度的農藥之於綠色植株的威力。
當下便是慘叫出聲,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小小的霧團的形狀。
寒拓剛想要補上一劍,凶猛衝撞的野獸已經從後邊襲擊過來了。不知何時……已經在他自己的利齒之上套上了尖銳的鋼套,閃爍著分外冷冽的光芒,朝著寒拓就撲了過來。
未出世的最後一件寶具,凝結著歸順於魔族所有矮人族的心血,以一族毀滅的代價所鍛造出來的寶具,至此全部顯露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除卻在的手中毀壞殆盡的,那可是他花費了大大的代價從前代的魔王手中給換將過來的。在對付寒拓的戰鬥之中確實也起到相當的作用——至少對比其他的級別寶具是如此的。
被貪婪運用盜取過來的另外一件寶具,根本沒有拿出來使用的機會,就會魔神給一招轟殺至渣了。作為至高等級的寶具來說,它的存在可以說是相當悲劇。恐怕得聞此時的工匠,得在九泉之下痛哭流涕吧。
而在此刻,貪食終於暴露出了最後一件的寶具,便是裝填在他的牙齒之上,更添鋒刃的牙套的存在。果真是切合魔獸形態的使用者,配予貪食來說最適合不過了。
當然可悲的是……到此已經失卻了他最大的作用。衝擊而來的魔獸渾身都裹上了層層疊疊的黑洞物質,在之前寶具庫和他的對戰之間,這種神秘的物質確實是吸收掉了關於他們所有的攻擊。無死角地覆蓋全身的黑洞,媲美於絕對防禦。
重新見識到熟悉的東西,寒拓也不免出了一聲感歎。那個時候對於自己來說確實是致命的殺器……當時若是對方還想要無休無止地纏鬥下去,自己對這種物質是完全沒轍的吧。只是現在終究是不同了。
當即毫不猶豫地催動著體內的力量,左手的劍身為之重新裹上了一層“外殼”。宛如小小的螞蟻抓取人類才能夠抓握的劍,寒拓現在正把持著跟自己的身體大小大相徑庭的巨型之劍,蠻橫地朝著對手砍了過去。
他卻是打算利用最為蠻橫地方式將其擊破。他並不是從黑洞所“不能夠吸取”的物質方面上著手,卻是從黑洞“吸收物質的極限”這個方面入手的。
宛如滿滿地溢滿了天邊的虹光陡然撞上了空中無辜地飛舞著的一隻蚊子。耀眼的虹光讓所有盯著看天空之人睜不開眼睛,綻放的強烈刺激就連當即閉上眼睛都無法抵禦它所溢出來的光芒。而拚著眼睛刺痛流血情況,許多人依舊不肯乖乖地低下頭去不看這番景象。
黑色的魔力如同擺在天邊的明日,昭然於天下,怎麽也不能夠掩飾得了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就算沒有見過本尊,每個人也多多少少地聽過傳說故事。當黑色的魔力綻放天空……他們就很清楚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錯過這場魔王的戰鬥。並且多達三位的魔王,對上一個看上去著實稀奇古怪的家夥,卻依舊無法佔據上風。
詭異的少年強大如斯,讓所有人從內心之處感到深深地戰栗。這是注定要載入史冊的一筆,打破了多年以來關於“魔王不可戰勝”的神話。戰鬥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然而並不妨礙於眾人看清戰事的明朗。
尤其是對於一些身經百戰的王國老戰士來說,越是清楚其中的凶惡,越是暗暗心驚少年的實力。
終究少年是何物,至始至終無人知曉。
在後來的歷史記載之中,也從未搞清楚他的真正身份。同帶著黑色與純白的魔力,如同相斥的相反的電極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顯得詭異至極。他以吸引所有人眼球的方式橫空出世,卻以默默無聞的態度沉沒谷底。
但是無可否認,那是千百年來歷史最為耀眼的一筆。
那是一份寶具,寒拓注意到了。但是他並不放在眼裡,就連他究竟有著怎麽樣的能力也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大到幾乎要遮蔽天空的光芒轟擊在他的身上……被他遍布渾身的黑洞給防禦住了。這自然不出寒拓的所料,因為它們理論上就是足夠吸收“任何物質”的東西,顯得吃力,卻是將自己所有激出去的能量全部吞噬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由於吞噬的量太過於龐大,貪食的刻意為之也好……黑洞主動地轉移也要……所有覆蓋在他身上的黑洞,全部移將到了一邊了。
其他的地方完全空白。若是普通來看,堅硬的皮膚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無防備的狀態,但是顯然就寒拓此時來看是如此——至少朝向自己的正面是如此沒錯。
無影的刀影劃過去。寒拓便轉頭不再看了。
就連它原本具有的能力都來不及激出來,便已經隨著擁有它的主人乾脆利落地被砍成了兩端。
一代魔王,便被寒拓輕描淡寫地斬殺乾淨。懶惰正處在自己的苦痛之中無從阻止,而另一位,正是同樣顯現了自己真身的嫉妒,正借著自己特殊的能力醞釀著屬於自己的“大招”。
其能力,能夠創造出距離目標物沒有任何的區別的另一個分身。
因為寒拓的特殊性,終究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以兩位魔王的一死一傷,換取了他釋放能力的足夠準備時間。
這是屬於魔王之間的配合,之前並沒有多少配合的經驗,實際上現在配合起來並沒有多少的生分可言。畢竟之前都大大地收集了彼此的情報,所以另外的魔王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也是有著大概的底細的。第一次配合,卻顯現出難得的默契。
這一切在寒拓幾近碾壓的實力面前化作了雲煙。
,便是嫉妒的真身。這種專門棲息在魔王城迷宮深處的魔物,佔據著一整片的領域是絕對的霸主存在。往往被認作是敵人的家夥在拐過一個轉角,就立即被洶湧的魔獸潮群給瞬間淹沒,而僥幸得以逃脫的,面對的也得是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對手的挑戰。往往是被消耗完精力而落敗。
嫉妒全身變成了透明的鏡面,有著蠢蠢欲動的黑影在鏡面的另一側嘶吼妄想著衝破桎梏獲得自由。而在其胸口的大大鏡面之處,已經布滿了許許多多的裂痕,濃厚的黑色物質從其中延伸而出,在外界形成著一個人類形態的東西。
情急之下他忽略了某些東西。
魔王之間的能力無法彼此運用,而他能夠作用在寒拓身上,一開始是被他自動忽略掉的事情。
正是寒拓已經不再是那麽膚淺的東西了。脫離了魔王的范疇,向著更加高遠的地方過去了。他能夠被複製,但是決計無法複製到原本的本尊。
能力終究有著它的極限。那幾乎是嫉妒所創造出來的最強分身。
卻在寒拓衝擊而來的威勢之中,連一秒鍾都無法支撐得了。踏著壓力,布滿在嫉妒身上一面一面的鏡面開始破碎殆盡,最終他在驟然充滿周身的壓力之下步向了毀滅。
彼時懶惰還沒有從雷電的打擊之中回復過來。
他有著更多的休憩時間,因為短短數秒鍾的調整,在如此高級別的戰鬥之中,幾乎是無法奢求的漫長時間。
但是他沒能夠調整過來。
由聖劍所激出來的雷電,如同惡毒的寄生蟲一般,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全力抵製從而排除自己的體外,反而是一寸一寸地朝著他肌膚體內更深處的地方鑽了進去。懶惰根本無從擺脫。
從他中招的那一刻開始,關於他們的勝利已經明確地向著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傾斜了過來。
寒拓踏著平穩的空步,一步一步地向著他走過去。
他想要站起身來抵抗,雷電彌漫全身的痛苦讓他無從動作。
終於更加強烈的雷電順著貫白虹的劍身狠狠插進了他的體內,夢靨形態的懶惰出一聲急促的尖叫之後,便隨而泯滅。
戰事以平淡的姿態開始,隨之以平淡的姿態結束。
但是寒拓知道,他自己的戰鬥才剛剛進行一半而已。
試煉……根本不需要。貫黑日澎湃的力量已經在他的身上完成了融合,和幾分鍾之前不同,他確信自己已經擁有了對抗神明的力量。
他在半空之中劃開了空間,黑色的隧道形成。
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了一段時間。等來了一些人,沒有等來一些人。
然後他歎了一口氣,邁上了新的征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