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子的”整個身體都被貫穿的炎魔喃喃自語地說著,茫然失措地看著自己胸膛之中所貫穿而出的手臂。明明自己應該是無形質的火焰的軀體才對,如果放在平常的時刻本來應該碰不到的才對。
卻是此刻被真真切切地貫穿了一處,比起自己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如此,明明是實體的部分,卻擁有能夠把握住一切的手掌。這位手掌的主人或許還是想象之外更加不可思議的家夥,雖然他畢竟是看不見了。
猛然之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炎魔惡狠狠地抬起來頭來,以一種深厚情感的目光望向了寒拓的方向。生命的消失不過是在短短的瞬間而已,貫穿了胸膛的手臂此刻就如同吸水的海綿一般時時刻刻不停息地在汲取著他的生命力量。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炎魔也僅僅能夠判斷所擁有的唯一可能性罷了。
所能夠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說對面這個家夥所搞的鬼了。也就是寒拓,此刻也是站在對賣弄直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的少年,瞬時間就變成了炎魔龐然的憎惡的情感所加持的對象了。
哪怕少年真的對此一無所知,極速運轉的炎魔的腦神經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然後這件事情終究和寒拓是脫不了乾系的。
明明為了兩方彼此心服口服的對決,炎魔也沒有將自己數百人部隊的規模的手下,讓他們摻和進來的才對。然而這個家夥居然在暗地之中為自己尋找了幫手麽?!
“你這個樣子又算的上什麽戰士?!以這種卑鄙的技巧獲勝,你真的認為你打敗我了麽?!”如果是單打獨鬥失敗了並且因此身亡的話,恐怕炎魔也不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反應的吧,然而自己的性命並不是結果在自己所注目的對手手上,而是被不知道什麽地方而來的“第三者”給摘取了而去。
“不!我絕不會認輸!就算我此時殞命於此,我也絕對不會因此認輸的!”
“即便這份心情被我帶到了地獄深處!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永生永世地詛咒你!不光彩的家夥,就永遠在陰暗的角落裡面腐壞生蛆吧!”
短短的時間之內,炎魔它幾乎是把自己所能夠想到的所有惡毒語言付諸實現,暴烈而陰暗的情感如同洪水崩潰一般傾泄而出了,如同火山噴發濃烈滾燙的岩漿一樣噴湧爆炸了,倒是在此刻,反而沒有比任何的時刻都更能夠體現身為“炎魔”這個名字的怪物來說,更加符合他的暴烈性格的了。
回光返照的怪物歇斯底裡地怒吼著,咒罵著,竭盡全力地綻放出自己生命最後的光華。雖然沒有比起辱罵對方更加沒有意義的事情了,但是為了能夠宣泄出自己生命最後一刻的憤怒,炎魔它還是將自己最後的時光給全部搭在了上面了。
真的就像是燭火在最後關頭陡然跳動了一下,最後綻放出了自己最後的生命力,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黑暗所吞噬了。
就算是感覺自己也不怎麽清楚事態的寒拓也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無關其他,對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惡毒了,本身就是負面的情感凝結於一體的頂峰存在,此刻真的將自己的負面情感完全暴露出來的時候,恐怕這個蓋迪亞大陸世界上的所有生物俱都會感覺到畏懼的吧。
就連寒拓也不例外,心情瞬間就涼了半截,身子在那一霎那之間都凝結了起來,好大一段時間之內才剛剛緩過勁頭來了。
事實上,就連寒拓也想問上一句“為什麽?”這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你又為什麽要突然出來橫插一腳呢?!寒拓想要這樣問出口來,實際上他也確實是說出來了,但是真正的原因只要是稍微經過了一點兒思考的話,就能夠理解地清楚而透徹了。
寒拓也不是傻子,其中的緣由並不需要他人來告訴自己,光是自己想一想就能夠想得十分明白然而就算自己真的能夠想明白的時候,自己的理智也是拒絕理解地就是了。真的說起來,與自己不但不脫不了乾系,反而是有著相當大的一種淵源,真的是那樣的話,恐怕自己就不得不親身承受來自於炎魔臨死之前的憎惡情感了。
那份情感太過於沉重,就算是自己也確實承受不來的。並且就算承認如此,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也恐怕得有一些東西就此遭受汙染了。那幾乎是能夠動搖本心的幾乎能夠完全改變自己的最為深沉的東西。
“為什麽?”這還是寒拓剛剛說出口的,對於對方的行為毫不掩飾地保留了自己深刻的疑問了。
因為對方確實是自己認識的家夥,並且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沒錯,就是之前和自己還表達過“忠誠”的意味的家夥魔王,貪婪之魔王奧瑟撒旦。
因為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手段將自己的身形掩飾地極為地巧妙,以至於雙方打鬥的途中俱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才能夠在這個時刻,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炎魔並且給予了他致命的一擊了。
“啊?這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麽?”對方也是頗為疑惑的,對於寒拓的語言表示出了一副不明所以的意味,“當然是殺掉了它啊?”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有爭議的事情啊
因為之後的話語寒拓清楚所以不想要聽見了。
“因為你是勇者吧?就算是我殺掉了這個家夥,你也應該感覺到高興才對的吧?”
沒錯,因為自己是勇者,而對方正是魔族其中的一位啊本來就是彼此相互廝殺的存在,不管用什麽樣的手段奪取了對方的性命本身就是不應該值得非議的事情才對。
從來沒有如此的時刻,讓寒拓更加深切地認識到這個事實,當初一時熱血所答應下來的身份,此刻終究是變成了一道頗為沉重的枷鎖給狠狠地束縛住了自己的腳步了。讓自己變得愈加不像是自己,就算是自己心中想要說出來的話語,也因此給硬生生地堵在了自己的喉嚨深處了
“怎麽了?因為這樣的事情而不高興是什麽意思?還是說明明是勇者卻對我幫你殺掉魔族的事情感覺到不開心?”貪婪之魔王奧瑟頗為天真無邪地問了問寒拓,甚至臉上還帶著微笑,就像是一位因為寒拓表現在臉上的不正常而獻上了自己的關心的老朋友。
此時的他所露出的面容是如此的和藹慈祥
但是給予寒拓的眼觀印象卻是,有著猩紅眼眸的毒蛇,一絲一絲地吐著紅色的蛇信,如同雕塑一般注視著自己眼前的獵物一隻就是了。
這些也不過全部都是偽裝罷了。
對方臉上確實是帶著笑容的,眼睛裡面卻絲毫沒有生氣然而正如同盯著獵物的毒蛇一般,魔王奧瑟正是用這樣子的態度,來時時刻刻尋找著自己心中的漏洞的。
所以不能夠為他所得知就算是說謊,也不能夠完全袒露出自己心中的思想的
於是寒拓語氣一轉,轉而消散了自己語氣之中所沒有掩藏的疑惑,帶上了一點憤怒的情感了。“我是說明明沒有讓你來這裡的才對,為何擅自做出了自己的主張了?!”
“啊啊這不是為了來幫你麽?看著你打架我在一旁邊看著也是頗為提心吊膽的啊索性就由我來,乾脆地幫你解決掉好了唄”奧瑟他頗為不在意地說道,仿佛剛才也僅僅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罷了。
就在末尾還不忘記加上一句。“畢竟我們我可是告訴你了我的真實身份的呐?怎麽說也算做是你的盟友了吧?”
說出這句話的家夥的臉皮也是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的感覺。如果真的把我當作是盟友的話,剛才也不必用那樣子的眼神,時時刻刻盯著自己所展露出來的漏洞就是了。真的將“作為盟友”這件事情放在談判桌子上面的話,光是奧瑟剛才的那一項舉動,就已經讓所有的行為都變得沒有了意義了。
但是如果按著魔王普遍的智商來說對方不應該是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家夥才對啊現在來說唯一能夠作為解釋的說明就是,對方已經將“時時刻刻觀察對方,期許能夠找出一點兒弱點”的這種行為,已經是一種本能上面的反應了。
而且就因為為了獲取寒拓的信任的話,才剛剛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同胞了光憑借著這一點,就已經可以將其完全踢出自己的“盟友”列表之中了。
不管是誰,身為一個人的同時首先得是一個物種,為了生存殘殺其他的物種也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反過來說殺死身為和自己同一個物種的生物來說,很多方面就已經出了很大的問題了啊。
對方絕對不會是自己的盟友。寒拓在心中如此篤定地對於自己說道。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又未必不會是自己利用的對象了。強大如同魔王這般強悍至極的對手,單單是義無反顧地作為對手來說,無疑是相當不明智的行為。但是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未必不是能夠拿來利用的對象就是了。
反正以剛才的那個家夥的那個態度來說也未必不是打著為了達到某個地步,而想著將寒拓利用一段時間之後,然後再一腳踢開的想法就是了。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雙方更像是互利互惠,並且在關鍵時機把對方當作擋箭牌一樣的工具的追逐利益的純粹的商人就是了。但是不管怎麽說,絕對不會是所謂的“盟友”之間的關系就對了。
“你想要做什麽倒是不管我的事情不過自以為幫得上我的忙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就算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是不會道謝的”言語之中,寒拓將對方帶給自己的不愉快給輕輕揭過去了。
雖然心中時時刻刻像是堵著一塊石頭似的有著絕對的不痛快了,但是這樣來說,對於自己才是最為“無懈可擊”的偽裝。
果不其然,聽見寒拓的言語,對方的眼中幾乎是微不可聞地閃過了一絲失望的光芒。
無論是憤怒或者是狂喜,哪怕寒拓就此露出情感激烈一點兒的態度的話,奧瑟他也不會就此放手的吧。這就像是密密的大黑步之中有著如同針尖大小的洞口,然而毀滅者正是通過這個小小的洞口,才能夠獲得將整塊黑布給全部撕裂的原點就是了。
然而,失望的光芒僅僅是過了一瞬間,對方就迅速地恢復了自己的表情了。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依舊佃著笑臉和寒拓彼此談笑風生了。
於是,彼此心懷不同的兩個家夥,在虛偽的條件之下締結了虛偽的盟約。許諾著要刻上石頭的誓言,實際上比起最為輕薄的紙張還要來的更加一文不值。就算是在許下了誓言的下一刻就將它撕毀的話,寒拓也絲毫不覺得可惜。
反而是覺得這樣的意義還不如和之前的炎魔認認真真打上一場來的重要了
小小的初次面對世界的生命, 對所有的事物都是天真而好奇並且無所畏懼的。那時候的靈魂比起任何的時候都來的更加的純潔,不管是什麽樣的話語,只要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能夠說出口的。
後來生命慢慢地長大了,承受來自身邊之人的期望了,背上所名為責任的負擔了,並且擁有了各式各樣的名字了。那時候的生命,反而是比起任何的時候都來得束手束腳,不管什麽事情都不敢輕易地就說出口了。
那樣子的生命,總是會回顧自己以往的歷程,一邊感歎著時間的滄桑了。
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了許多了啊
寒拓在心中歎息著,明明對眼前這個家夥如此的不爽,卻還是打不定狠狠肛他一頓的主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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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為魔王的勇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