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拓感覺有什麽嬌小的東西突然撞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本身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卻讓他有著頗為驚奇的心情。
畢竟他早已不再是初來蓋迪亞大陸的那個時候,對付區區一隻狼魔獸都要大費周章的年輕小子了。比起現世的自己,事到如今還是掌握了相當數量的戰鬥技巧,不至於敵人近到眼前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地步。
就算是現存的世界級戰力,魔王亦或是飛龍也不能做到這種程度。唯一可以解釋現象的原因,大概就是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弱所以躲避了自己的探查范圍了吧。畢竟要是走在大街上還一一地對擦身而過的路人們警惕的話,對於自己的精神力量也是很大的一種消耗。
一瞬間寒拓提起了全部的精神來準備應對未知的敵人,但是在看見來者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自己緊繃著的身體。因為對方是不需要自己太過於警戒的存在,大概所有人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認為對方是一位戰力吧。
那僅僅只是一位嬌小的女孩兒罷了。因為在拐角處奔跑的原因,像是慌慌張張地在躲避著什麽東西似的跑過來,完全沒有看見寒拓走過來的身影而直接撞了一個滿懷。
嬌小的女孩和寒拓結實的身體相撞,因為自身造成的反作用力令得其輕輕地喊了一聲而摔倒在地上。手彎處挎著的籃子也隨著灑落出來,裡面沾著水分的新鮮的花瓣兒也隨之灑落了一地。
寒拓的身上被濺上了一點帶有色素的水分,不過他當然對此是毫不在意的態度。女孩兒摔倒在地,寒拓也因此看清楚了她的全部面貌。
打滿著補丁的裙子,材質一看就知道是最為劣質的麻布,頭髮呈現營養不良的微微的黃色,臉上滿是窮苦人家早當家的懂事表情,不過現在倒是一副世界末日一般的泫然欲泣著。那籃子裡面的花瓣兒,大概就是乘著清早采摘,用水分保鮮,沿著街道叫賣著賺幾個錢幣來補貼自己的家用吧。
只要看一眼,寒拓就會妄想著很多的事情,這幾乎都成為了自己的本能而無法抑製的行為了。而大多數的情況所想到的內容所聯想到的事情會是正確的,從細節判斷出來,若是假的話對方就是大費周折做了如此的布置的程度了。
普通來說是不可能的,不過凡事……總會有所例外才是。
“先……先生,十分對不起!那個……您的衣服我會好好地擦乾淨的,所以……”看上去寒拓是屬於那種穿著相當整潔的那一類人,而在帝國的國境之內,平民們都是一副髒兮兮的樣子,畢竟為生活所迫的大家根本沒有注重自己儀容儀表的余韻。
從其驚慌失措的表情來看,把寒拓當成了某個位高權重之人,而采用了如此尊敬的語氣,這也是能夠預料到的范圍之內的事情。
“不,孩子,我才是該說抱歉的人,很抱歉撞了你哦。這點小事情我完全沒有在意。”而寒拓也是友善地朝著她伸出了手掌,表示自己完全不會有所在意的樣子,“那個花籃子也是,是準備拿去賣的東西的吧?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地全部賠償的。”
實際上在和姑姑莉莉莎分別之際,她強硬地塞給了寒拓一個袋子。當時盛情難卻所以寒拓只有好好地收下來了,結果之後打開來一看的時候真是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全部都是明晃晃的金幣,是以大陸上統稱來錢最快的“冒險者”這份職業也同樣聞所未聞的一筆巨款。還附上了一張小小的紙條,說是“任務基金”。
所以現在寒拓頗有些財大氣粗的感覺。說是要賠償什麽的也是一口氣簡單地就應承了下來。
看上去寒拓並不是什麽蠻橫的人,女孩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然而這份安心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女孩帶著驚慌的表情看向自己的身後,並沒有借助寒拓的手而是自己一咕隆地就爬了起來,用鞠躬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歉疚,然後一副準備繼續逃跑的樣子。
從剛才開始,她就是想要逃離某物的神情,對此有點兒在意的寒拓,循著方向看向了她身後的地方。於是剛好印證了他的想法一般,凶神惡煞的家夥帶著一群神情諂媚的手下們就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聽聞聲音的女孩看向了自己的身後,隨後便是一副臉色鐵青的表情。完全慌張失措的模樣,讓她本能地拉住了寒拓的衣袖。
她大概一開始是抱持著不想牽扯寒拓進來的想法的吧,不過憑著他小步伐的腳程,事到如今想要繼續逃跑的話,大概是跑不過這些奮力追過來的大人們的。絕望的狀況似乎讓她下意識般地放棄了抵抗一樣。
帝國的都城在路邊擺攤或是遊走在大街上尋找生意的貧苦人家比起想象之中還要多,而這些凶神惡煞跑過來的家夥完全不顧及在路邊擺攤的小販們,而是不顧及一切地推倒了一切,橫衝直撞走了過來。
其太過於蠻橫的行徑讓寒拓眉頭一皺。看上去簡直如同現世之中那些仗著有錢而誤作非為的家夥們一樣,寒拓實在不想要看見這番散發著權勢的臭味的情景出現在異世界。
“啊啊……!臭小孩,看看你乾的什麽好事!”為首的男子衝到了女孩的面前就開始大聲地咆哮,然後展露出了自己滿是綾羅綢緞,金銀飾物到處掛著的衣服的一個角落的地方。那個地方確實存在著某些違和感,可以看出痕跡來的水漬早已經乾枯,殘留在潔白的綢緞衣服上的一片紅色的汙漬看起來確實是非常的突兀。
“居然把籃子裡面的髒水潑到了我的衣服上面,這身衣服可是很貴的啊!說說看,你這家夥要怎麽賠我?!”男子穿著看上去很貴的衣服氣急敗壞地跳罵著,仿佛只是這一件衣服染上了汙點就完全報廢了似的。為了一點點的瑕疵而情緒失控,這等男人的氣量也就如此而已了。
“對不起,十分對不起……但是您所要求的金額,我實在是付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而方才的女孩一直流著眼淚在不斷地道歉著,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正訴說著和現在的狀況相同程度的不安心情似的,除了一味地道歉,結果她什麽都做不了。
看不過去的寒拓,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肩膀,把她攜帶著藏在了自己的身後。而挺出了自己的身體,直面著這個家夥的怒火。像是保護小雞崽子不被老鷹擄走,而將其藏在自己巨大的羽翼之下的姿態。
寒拓的動作顯然嚇了她一跳,身體不再顫抖,靠在寒拓的背後一動不動——不過她至少沒有到厭惡跑開的程度。寒拓到底還是有了足夠幫助她的理由。
沒有可能不去幫的吧。見識到了王國民風的淳樸,寒拓一直認為蓋迪亞是一個十分浪漫的魔法世界,即便自己黑色的魔力不能為大眾所知曉,而一直處在孤獨的狀況之中。獲得如此多的夥伴,還是最近的事情而已。
悲傷的事情,能少一點是一點。蓋迪亞發生在王國之外的許多悲傷的事情自己確實沒有那份力量全部阻止,但是既然它已經到達了自己的眼前,那就沒有了不去行動,不去阻止的道理了。
“夠了吧,你這家夥。好歹是個成年人,可別對小孩子大吼大叫的吧。”寒拓以絕對冷靜的態度說道,摘下了自己鬥篷的兜帽,表明自己不畏懼現出容貌,完全坦蕩蕩的態度。
“啊啊?你這家夥算是哪根蔥啊?沒有你這玩意兒的事情吧,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話就給我走開點!”
“這個可做不到,既然看見了我當然就要管!”
“是這個臭小子的錯吧!隨便把髒水潑在我的衣服上,害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都因此而報廢了啊!你知道它有多貴麽,看你這個窮酸模樣,這麽一大筆錢你……”男子本來說你怎麽可能付得起,付不起就不要多管閑事的。
然而話語還沒有說完就在途中硬生生地給截斷了,被他自己。
寒拓因為這件事情被阻擋在路上,並且脫下了自己的兜帽以正面目示人,那麽安雅她們就沒有不去支持他的理由。
總計五人的少年少女們俱都脫下了自己的兜帽,現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為了不讓獨自面對一批人的寒拓顯得氣弱而靠上來以壯聲勢。
艾維爾和莉法更是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一左一右站在了寒拓的身旁,大有一副“你要打架我們可不怕你”的無言挑釁。
寒拓本來還想說沒有關系不用這麽緊張,不過錯過了說明的時機也就只能這樣了。
一個男子帶著七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模樣的家夥,團在一起走在大街上雖然人人見之的情景,但是在寒拓眼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麽貨色。哪怕是王國宮廷那種級別的戰士,猝然交手之下寒拓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應對。
問題就出在安雅,莉法,托爾她們顯出了自己的容貌。放眼望去,哪個不是一流等級的清麗美少女呢?
結果就是男子一副完全就是看呆了的模樣。
“你……你這家夥……肯定是沒有那麽多的錢的吧,畢竟我這件一副可是很貴很貴的呢。”男子眼睛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麽辦法一般眼睛發光地露出了貪婪的神情,“這樣你還是要堅持出頭的話,只要把你身邊的著三個人讓給我……”
難怪他會這麽想,安雅他們保護寒拓的樣子在他眼中看來就是他的隨處的身份。而帝國之中的隨從可不像是王國之內因為雇傭而成立的契約關系,帝國稱為隨從之人大多都是簽訂了賣身契的奴隸,就像他身邊的七個人一樣,是屬於他們保護對象的私人財產罷了。
所以他才想到這一番法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迅速到只剩下殘影的巴掌就朝著他揮擊過來,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臉上,他還沒有意識到是怎麽回事,就已經被一巴掌狠狠地給扇飛了出去。
男子嘴巴吐出了幾顆帶著鮮血的牙齒,整個身體足足轉了三圈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之濺起了大蓬大蓬的灰塵。而他的侍衛們還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一副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表情。用了足足數秒鍾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才大呼小叫著去查看受傷躺地的男子。
因為那個巴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在他們作為侍衛而活動的數年時間之中,從來沒有見過有能夠將的速度達到肉眼捕捉不到的程度的對手。
寒拓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一瞬間已經放棄了用語言能夠解決事情的想法。
同伴們,就跟家人一樣是他的“逆鱗”所在。所有的家夥若是在任何場合侮辱他們的話,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和寒拓絕對的敵對關系。
他已經采取了絕對的暴力,準備按照這樣的方法來解決事情。
不服氣的話,就把他打趴下就好了。如果還不服氣的話,那就再一次把他打趴下就好了。不管多少次,絕對的勝利都穩穩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麽自己就根本無所畏懼。
一巴掌瞬間擊出,然後又迅速地恢復了原位。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見寒拓出手的動作,只有在片刻的愣神之後,只有看見寒拓微微漂浮起來的黑色鬥篷,那是證明寒拓確實出手了的證據。
安雅的憤怒表情才剛剛升起,對方就已經遭受到了他有生以來首次的重擊。而攻擊的發出者正好是寒拓,這讓她的嘴角不可抑止地拉起了迷人的弧度。
男子已經昏了過去。
一張臉狠狠地砸在泥土裡面的慘樣,流著口水的惡心笑容還固定在他的臉上沒有消失,帶著沾滿泥土的臉龐和已經略微顯得浮腫而分外清晰的巴掌印記作為修飾,這大概會成為看見如此的侍衛們永生難忘的場景吧。
侍衛們猛烈地搖晃著他的身體,蓬蓬松松的泥土從他的身體往下抖落。甚至有的侍衛趕緊拿出了自己腰間的水壺一股腦的將清水倒在了男子的臉上,以此想讓他清醒過來。
作為侍衛而言,要是男子就此掛掉可就是最為糟糕的情況了, 畢竟身為變相的奴隸而言,保護對象死掉的話,那麽他們就只有作為陪葬的後果了。
結果是寒拓憤怒歸憤怒,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沒錯。雖然對方是如此可惡的人,身為勇者的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就這麽隨便地取人性命。況且他一直都是在紅色旗幟的熏陶之下成長起來的三好少年,從小就一直接受“不可以殺人”如此的知識灌輸。
骨子裡還是現世高一的普通少年。從來都沒有想過取人性命,當然以後也不會想。
男子最後還是在侍衛們的努力之下悠悠地醒轉了過來。那副面容逐漸變得扭曲,看樣子是逐漸地感覺到了銘刻在自己臉上痛楚,用手按著臉頰發出了難聽的野豬一樣的慘嚎聲音。
“給……給我抓住他們!”痛苦之極的男子對著侍衛們下達了如此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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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為魔王的勇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