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清風明月,不是讓人有雅興的景致麽?”那位陌生的家夥就如此,毫不掩飾自己的身形坦坦蕩蕩地走了出來。一瞬間讓蕾娜她們有所錯愕。
有著什麽東西藏在暗處而沒有現身……這她們是知道的。但是並沒有接著自己想象之中的,對方依舊藏在暗處細細地窺伺著一切的行為……終究沒有發生。
對方當真是光明正大地跑出來,仿佛真的對於自己這些人沒有任何的敵意一樣。自然,這種程度的偽裝她們是不會信的。先不在此等奇異的世界之下,擁有能夠突破進來的家夥實力問題都不會,然而雖是不正常的事情……但是擁有這等實力的家夥,百分之十都不會是自己的夥伴的。
最為可能的就是那些宗罪系列的魔王,只有那些怪物才有可能達到如此的實力。進入奧爾曼創造的遊戲世界之中,自然規則也一同的傳授給了她們。那是無言的,但是深深地進入她們心中的言語,憑借著絕的智慧早就已經在心中將其中的細節脈絡給完全地想明白了。
這是一個封閉的世界,所擁有的“絕對”規則,即便算是在大多數以“絕對”著稱的能力之中,都算得上是一個相當高級的條件。不是輕易就能夠破解的……需要突入者擁有著和整個世界都能夠對抗的某種能力的作用,就算是奧爾曼本身也拿這絕對的規則毫無辦法,可想而知,硬生生突破進來的人究竟有著多大的能耐。
然而這樣的人,除了自己那位已經變得不知道多麽強大的表哥以外,還能有誰……
“啊啊,你想的沒錯。”仿佛能夠窺破兩個人的心思一般,還沒有等待她們將疑惑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反而是自動地全盤托出了,“吾便是‘貪婪之魔王奧瑟’,彼此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還請多多指教啊?”
聽上去是相當爽朗的話語,放在現世之中,若不出考慮他本身的恐怖之處的話,樣貌頗為高級的男子爽朗地笑出來地感覺,如同陽光透徹出雲層攢射出來的感覺,一刹那間讓人感到頗為的溫暖。但是這終究只是幻象……隱藏在和煦的笑容之後的,又豈是一般的陰暗所能夠代表的陰暗物事?
這等陰暗的東西……隻消一眼就能夠清楚地知道了。即便對方確實對自己露出了相當友善的表情,然而蕾娜的警戒心並沒有因此而降低,反而是升的更加高漲了。
在瑞恩娜的一方……雖然自己也同樣是第一次遇見這個人,不過他的存在早就從寒拓的口中聽過了。出於各種各樣方面的考慮,寒拓並沒有將其引薦給自己的夥伴們,而是從口頭上訴著信息,讓他們知道有著這麽心懷不軌的,一直相當假裝為“夥伴”的一個家夥在。
但是,光是聽取著簡單的話語終究沒有確切的概念,對於身為魔王的那個家夥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副態度,自然用單純的想象力是無法想象出來的。
只是在此時親眼看到的時候……才在心中微微地確信了韓圖的話語。那確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和煦的笑容如同緊密的針線所編織的麻袋子,緊密地毫無一兒縫隙。但是即便是如此幼的年紀,身為公主殿下的身份,並且恰好就在不怎麽算得上乾淨的帝國之中,這種人……實在是見識許多了。
那些滿肚子流著肥油地家夥,也是一般的形象,流露著對上位的權勢者一副極其諂媚的面容,暗地之中卻是不知道究竟做著怎麽危險的一種勾當!這種人在皇宮之中來回奔走的,比比皆是,瑞恩娜幾乎都已經見識到厭煩的程度了。
所以……看見奧瑟的第一眼開始,心中的意識和熟悉感就陡然之間豎了起來。想著……其實這和那些家夥是一樣的。藏著極深,同樣不可信任。
奧瑟隱藏得極深,恐怕是一般的人的話,即便先前告訴他們真相讓其擁有了警戒心,現在也要被這個家夥完美的演技給騙過去了吧。蕾娜和瑞恩娜終究是見識過世面的“老手”,縱使奧瑟的演技實在是高深,依舊無法輕易地逃過她們的眼睛。
警戒的態度未減,反而是一步一步地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攀登上來。少女們緊緊地抿著嘴唇不話,然而在背地之中,確實是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以僅有的方式堅定了自己抗爭的意向。
以失卻魔力的這副身體而言,純粹的打擊的動作終究是貧乏,既然是魔王,相必摒除了魔力之外,所擁有的身體能力依舊算得上是相當地出眾吧。從剛才那個家夥身上可見一斑……即便平日之中總是帶著戲謔的笑容的表情,在完全舍棄人身的形態之後,所展現出來的姿容依舊是怪物等級的強悍。
光是那副姿態……就足夠稱得上是級戰力,和魔力的擁有與否毫無關系。
而在被奧瑟所編輯過的世界之中,原本是為了製約遊戲的不公平性而采取的唯一規則,卻是在奧瑟的手中作為了一道最為有力的武器,摒除了各式各樣的閑雜的規則之外,僅僅將這一項做出了特殊的強化,同時也是他能夠平安現身,並且擁有話語權的保障。
他一直都在尋找著機會能夠和蕾娜她們面對面地進行交談,同時清楚地很,身為勇者的那位少年絕對不會放著這裡的戰鬥而不管的。就算這時候沒有現身,早晚也會在緊急而千鈞一發的時刻現身出現的。
該怎麽呢?這或許是身為“主角”的特權,沒能趕上許許多多的重要時刻的話,那麽他也就稱不上勇者了。對於寒拓的能力毫無懷疑……因為之前和他實際地進行過交手,所以對於那位少年的潛力而深信不疑,幾乎是所有的計劃都圍繞著寒拓能夠排除掉擋在自己身前的所有障礙的條件之下進行勾勒的。
將自己的賭注壓在另外一個人的絕對勝利之下,未免也有兒太過於諷刺了。只是他終究和其他系列的魔王不一樣,凡是和寒拓有著第二次機會交手的魔王們無一例外將其看重的。因為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將其看作是一個軟弱可欺的角色……因為唯一流傳下來的情報,正是被大多數的魔族所親眼目睹的,發生在【泥沼邊境】之地,和上個時代的魔王雷得爾所進行過的殊死戰鬥。
那果真是殊死的戰鬥……就算旁觀者都能夠看得出挑戰者所拚命的程度來,如同發狂的野獸,若是自己的利爪和軀體都不能夠起到作用的話,就算是用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在敵人的身上咬上一口,寒拓也是在所不惜的。
那是身為挑戰者的決絕意志,就算在寒拓的心目之中,哪怕之後遇見了比起那個時候還要強上許多的魔王作為敵人,那依舊是自己心目中的最為艱苦的戰鬥。
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只是作為一個比喻而已,但是若真的可能的話,用那種方式也確實能夠敵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創傷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介意用自己的牙齒去狠狠地咬穿敵人的。
那終究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在此不便進行贅訴。
只是當所有的情報關系者了解過了那份的情報之後……同樣對當時的勇者的實力嗤之以鼻。相必所有宗罪系列的魔王都不會將上個時代的舊魔王放在眼裡,但是勇者對戰這等的實力魔王都累的夠嗆,想著也不過是勇者的程度也同樣停留在史的軌跡之下了。因此而沾沾自喜著,不將勇者放在眼中,做著自己另外的事情去了。
當然……那個時候,所有的魔族對於勇者極速地增長起來的實力毫無概念。輕敵的家夥們想著一個照面就將寒拓給順手抹掉,這等想法的家夥……也同樣是一個照面就被其給擊敗了。
唯有像是奧瑟這樣,和寒拓有著第二次機會交手的魔王,才會在第一次的戰鬥之中,清清楚楚地理解對方所擁有的潛力。雖然不願意坦率地承認……不過一旦那種怪物一般的潛力被對方順利把持而成長起來的話……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會超越他們這些魔王的吧。
一開始也對著魔神“六對一”的作戰方式有所腹誹,但是恐怕這時候已經無人會提出異議了。已經足足有著兩位魔王等級的存在被硬生生地格殺在他的手中!不定現在的他能夠完全吃死一個魔王,獨立對抗兩位魔王的程度!更何況還有著根本不足以作為戰力的自己這位“背叛者”的存在……魔神所指導的大致方向,恐怕在此刻已經終結完畢。
也就是,傳統的“魔王對抗勇者”,即便生生地造出了七位宗罪魔王,恐怕也得重蹈史的覆轍了。
魔王沒有用處的話……那麽下一步,魔神應該怎麽辦?!只能自己出動了!
實話,就算奧瑟多年來的鍛煉自己已經到達了自己實力的瓶頸時期,雖然害怕著魔神就此格殺自己,只是……若是一位害怕的話,那麽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為也就沒有了意義。
自己的反叛,不正是為了戰勝魔神這種存在麽?!寒拓正是有著如此的可能性,強大過頭才得到自己的青睞的。無論如何都想要將其拉入自己的團隊之中,就算對方並不買帳,他也從未放棄。
但是歸根結底……一切的目的終究無法假借於他人的手來完成就是了。理想這種東西,唯有經過自己的雙手來完成才可以稱得上是理想了。一切其他的東西只能算是“歪門邪道”,就算是奧瑟也無法應允。
他並不是沒有文化的地痞……高智商的存在,為了自己能夠更加有規律地生活,往往會制定一些自己的“底線”存在的,凡事都有著能夠參照的基準,凡事自然也就做的更加輕松。
譬如奧爾曼,沒有發狂之前也能夠算是一位可敬的戰士。譬如之魔王,確實是想著從正面的戰場上奪取勝利。一個一個的,雖然是身為反派的存在,但是做的事情卻是真的光明磊落,一定程度上也讓寒拓自己減少了不少的麻煩。
其中,毫無矜持可言的奧瑟十足的就是一個另類的存在了。但是換一種角度來……舍棄了自己矜持的奧瑟,又何嘗不是舍棄了自己的一些最為重要的東西,從而換取了另外一件自己認為更加具有價值的東西呢?
在他的眼中看來是等價交換的形態。堂堂魔王,居然要淪落到犧牲自己的基本意義,來交換一些其他的東西,起來不免讓人感到詫異和心酸。
如同向往著一個目標,從而自己所有的其他物事都變得無所謂了一樣。飛蛾竭盡全力地撲向眼前最為耀眼的光亮,即便那是著實熾熱的篝火,熾熱的溫度一瞬間就會將自己的身體給化為灰燼都在所不惜!
從舍棄了自己的矜持那一刻開始……奧瑟整個生命都向著獨有的意義在奮烈地燃燒。
一切的生命意義都是為了單純的一個目的。
起來,奧瑟他本人的生命也確實單純地過分,同樣是一位心思單純之人。
單純到險惡的意識都為之滋生起來,也算是走向了另外的一個極端的狀態。
那是舍棄了矜持之後……所必須要學習起來的替代物事,唯有學會狡詐,才能在變幻莫測的世界之中安身立命,甚至於擺脫束縛去獲取他人的資源。
實際上,簡單的事情,簡單的思維,又有誰不想要呢?
沒有人願意自己沉浸在複雜的事情之中,相必也是一心一意地能夠過的舒服一就好了。如同每一個人都對於禮拜日的休息日保持著相當的期待但是是否能夠天天擁有則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不去工作,自然也就沒有飯吃。
便是現代人的無奈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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