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生命存亡的危機關頭!隨著奧爾曼將自身能力的一放一送,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魔力瞬間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九,本來就不甚高強的實力,若是世界就此解除的話,恐怕跟一個普通戰士的實力並沒有什麽兩樣了吧。
所以無法解除,也不能解除。與其以那種虛弱的狀態亡故,還不如趁著實力尚在的氣勢將一切能夠作為賭注的東西都賭上去好了。以一個生物的角度來說不可謂不害怕,然而相比起恐懼,對於魔王來說還是狂熱更加勝之。
此舉也是孤注一擲的思考後果,重複開啟能力的代價無疑相當巨大,魔力只剩下百分之一已經是事實,就算在這裡能夠贏得比賽的勝利也無濟於事。奧爾曼不認為自己以那般孱弱的身體能夠從敵人大本營之中全身而退,恐怕再後知後覺,留守在大本營之中的高手們也現了領辦公室的異樣了吧。此後,以他人的姿態陡然出現在那片空間,不由分說就會被當作敵人來看待。
以一個普通戰士的能耐,那當真是重重包圍的狀態了。來的時候奧爾曼以穿梭在眾人身邊的姿態,以沒有驚動任何人為結果闖入進來,如今想要毫無傷地出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當一方都陡然吹響戰爭的號角,無法挽回的事態注定會延續下去,想要反悔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反悔什麽的……奧爾曼自然要昂然挺胸地說不。事情做下去了,就算事後真的證明是錯的,奧爾曼自己也會固執地以為是對的。畢竟從前為了能夠存活下去,唯唯諾諾地著實答應了許多自己本不喜歡的東西。現在則是單純地為了自己而活,一切其他的責難根本毫無意義。自己認為不需要後悔,那便不需要後悔!
然而人生真的就能夠擺脫其他所有的東西,單純地為了自己而活麽?人類這種生物終究還是群居性的動物,幸福感無法在孤獨的狀態之下憑空生成,大多數的感觸都是基於和他人的交往之中得出來的。這對於已經變異成了人外的魔王來說,大概是極為不可思議的情感了。他到底是逃出了如此的范圍,看上去確實是瀟灑自在了不少,同時也同樣失去了許多的東西。
群居性的人類,幸福源自於於他人的交往途中,同時為了這份幸福或多或少也必須擔當一部分的責任才行。這是人所存在於世必須也不得不擔當的義務了。沒有人不為自己的生存付出代價,而每一個生命的存活都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完全放縱地去生活也不過是存在於理想之中而已。
不奢求於魔王經歷了如此殘酷的人生之後還能夠以樂觀的心態振作起來,如果自己尚且無法完成的事物,又怎麽可能規定他人就一定要完成呢?會墮落於此自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放棄自己全部的理想全部的意義而換取力量也不過是他人的自由而已。
如同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不能夠要求別人不要因為痛苦而哭出聲一般。堅強是一個相當優秀的品質,卻並不是說明這就必須是人人都有所具備的玩意兒。因為悲傷而哭泣,因為憤怒而哀嚎,因為苦痛而咬牙切齒,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罷了。
本以為會是相當緊張的時刻才是,或許正是因為太過於緊張的問題,腦海之中的弦一旦繃緊到了某一個限度,反而會讓人想起一些有的沒的東西出來。
如同僵硬至極的木偶連接體一般,三人的集合體木然地向著“懸崖”邊上走過去了。在往常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桌子的高度而已,然而就蕾娜趁著余光看過去的時候,
如同站在數千米的高峰之上的眩暈感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沒錯,就算是身處在遊戲之中,依舊是真實的。並不是被系統所模擬出來的虛擬幻想而已,而是真真切切地由自身所承受傷害的。如果磕碰到流血,就算遊戲結束之後也不會停止的,如果在這遊戲的過程之中遭受帶了何種致命的傷害的話……轉移到現實之中的結果大概也就大相徑庭了吧。
正所謂在棋局之外的勝利方法。就算以圍棋或者是五子棋象棋這類的棋子遊戲來說,也沒有非得在棋局之上獲勝的規定。在心理上……在更多其他的方面上,若是以勝利為目的不擇手段的話,其實還真的是有著許許多多的方法的。
奧爾曼遊戲的目的的確是為了剝奪瑞恩娜的王格,沒有直接將性命作為賭注奪取的側面,自然也是為了自己的一份保險而已。因為若是失敗的話,自己的命格被奪走可不是開玩笑的啊。當然就現在來看,這些都沒有什麽意義就是了。
早已經變成了不死不休的境地,賭上什麽到底失卻了原有的意義了。然而確實存在著出於規則之外的勝利方法……只要將其逼入絕路,並不是毫無希望。正所謂最大限度地運用於地形的優勢啊。奧爾曼現在才開始反應過來,自己所創造的王牌自己反而下意識地沒有用又是怎麽一回事?想來想去,恐怕還是得把問題出在那兩隻撩人的小妖精身上了。
古靈精怪的少女,同時也是一位相當高深的心理謀略家。若是換做其他的挑戰者的話,當熟知了規則的時候,從一開始遊戲開始的瞬間就以一溜煙的度跑得沒有了影子吧。既然不要被對方給抓到,有多遠跑多遠才是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了。
然而看樣子蕾娜她們也確實在逃跑的動作……意義卻截然不同。她們總是將自己的身影暴露在奧爾曼的視野一角,如同牽引著風箏的針線總是將他的目光拉過去,隨後身體自然也就跟著視線的跟蹤作用跟隨過去了。
所以蕾娜即便並不清楚奧爾曼身在如何位置,但清楚地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背後從來沒有走遠過。被獵物牽著鼻子走的獵人……然而最大的問題,在最後的最後這位獵人還渾然不知,自以為自己處在絕對的有利位置,滿懷著希翼地想要上去一刀斬殺,卻不知狡猾的獵物早就已經為其設置了相當的陷阱了。
不知不覺之中,雙方的身份便是在悄然之中實現了相互轉換。如今想起來奧爾曼也自覺是相當諷刺地行徑,好在沒有人看到……不,大概還是有人看到的吧。沒有太多人看到,奧爾曼自己也得硬著頭皮繼續做下去了。
本可以悠哉悠哉布置陷阱的時間,反而是被對方的身影吸引了視線而無從做下任何的布置,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陡然自己已經浪費了最為寶貴的時間了。
凶猛的獵人到底放棄了布置陷阱,吸引獵物之類的各種“陰謀詭計”,而采取最為決絕的白刃戰形式了。奧爾曼帶著三人組決絕地向著“懸崖”邊上走過去,短短的桌子高度卻被他們看出了雲霧繚繞的感覺出來了,而事實上正是如此。以現在的狀態看鋪張在地上的地毯倒有些熟悉的味道了,也依舊是現實之趴在地上踩能夠看得到的狀態,天知道奧爾曼到底將其本身縮小了多少。
若是擁有魔力的狀態,就算如此的高度徑直跳下去也沒有什麽的。只是現在大家的魔力都消失不見,身體素質經過鍛煉也不過是稍微強悍了那麽一點兒的普通人程度罷了。能夠輕易地將他們置於死地的東西在這陌生的世界陡然變多了起來,再之後……眼前顯然便是其中的一種。
從這裡跳下去……根本沒有半分的生存幸理可言。大概從遊戲所規定的規則以來,就已經足夠決定勝負的形式了吧。從棋局之外的因素獲取勝利,奧爾曼所想到的行為不外乎如是而已。
然而明明是陷入絕地的形式……蕾娜她們依舊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眼看著並沒有多少奇異的姿態可言……實際上她們確實是在暗地之中呼哧呼哧喘著氣以足夠程度恢復體力的。彼此不必言語就能知曉……接下來則是純粹地比拚耐力的時候了。
因為是時候跑掉了。頭也不回地逃跑,終究也是需要大量體力的才對。兩個人就算素質相比起一般人更加高強,不過也是柔弱的兩個女生而已。畢竟以那位魔王為對手的話,體力還是佔據不到上風的。
蕾娜唯有著實確信的東西才有夠拿來作為條件權衡利弊的。“轉移水晶”的作用或多或少都被其算在其中,但是並不是被其過多地重視起來。條件之一:自己一方還是有著兩個人,想要獲取勝利觸摸到兩個人還是不得已的,因為僅僅觸摸到一個人實在沒有任何的意義條件之二,時間所剩下的終究不多,難以抑製的焦急臉色還是不可避免地從奧爾曼的臉上流露出來,恐怕對方自己並沒有多少的察覺,不過這就是事實而已條件之三,自己還有著兩條腿,能夠盡情奔跑以爭取時間,就算是一點點也好。
就算是一點點也好,能夠拖延時間則繼續拖延時間。就算是一秒鍾也好,所以正是如此,奧爾曼以足量耗費時間精力的方式,采取了如此的作戰。
他慎重的,靠著一邊的“懸崖”,將瑞恩娜一步一步地靠著那邊走過去。本以為對方會因此慌亂失措的……然而讓其奇怪的是,終究沒有任何的行動?!
她們葫蘆裡面到底賣著什麽藥啊?就連奧爾曼本身也不免疑惑起來。靠著懸崖邊上,再走一步就是死的下場。然而這位勇敢的小女孩兒,或許真的是莽撞,或者真的是有所依靠……真的沒有辦法訴說,確實是以非凡勇氣的姿態站在自己的面前。
靠著懸崖邊上,再往後一步便是萬丈深淵,然而到了最後一步,瑞恩娜並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就這麽站在那裡,堅毅的神情也沒有辦法改變她岌岌可危的處境,再向前一步,奧爾曼仿佛就能夠堪堪觸碰到她了。
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奧爾曼原以為她們會因此觸“轉移水晶”的能力,畢竟就算不相信那部分的力量,終究還得是試一試沒有損失的。怎麽著也比起站在那裡不動就被排除在遊戲之外好得多了。
但是她們沒有?何止是沒有轉移的跡象,站在背後的蕾娜反而隨著奧爾曼一步一步地接近而更加接近了。奧爾曼每向著懸崖走一步,蕾娜就因此更加接近他一步。
以規則的遊戲而言……這實在是一個太過於危險的距離。然而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機遇總是伴隨著危險並存的,想要確確實實地獲得勝利,並且在完全沒有大順風的情況之下,想要取得勝利,總得付出一點兒能夠讓對面“垂青”的誘餌。
交換的意義她們再明白不過了。正因為明白,所以才有如此的行動。
比起單純的逃跑……她們顯然是在醞釀著更加危險的東西。
等他明白過來,陡然就在身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概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吧……奧爾曼確實是獵人的身份,而逃亡的她們也確實是獵物的身份。不過作為形象的比喻大概有著疏漏也說不定。
他想著就像是獅子在追捕形體小小隻得兩隻兔子,形體之上地差距注定了獵物沒有反抗的余地,然而他想錯了。實際的形象可能正是老鷹抓捕一隻形體肥碩的毒蛇,雖然是堪堪地捕食關系,然而當老鷹的鐵爪子真正地抓住毒蛇的時候,反而要提防著對方可能會陡然扭過身子過來對著自己的爪子便是狠狠地咬了一口了。
到了那個時候……最終的勝利者到底已經不是捕食者了。
就算是獵物,也是最為具有攻擊力的獵物,奧爾曼在追捕的同時,也必須防范被對方反殺的危險。
獵物們猛地亮出了自己的獠牙!(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