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如何決策,張楊無法決定,只能稍作影響,可呂布卻能直接乾預。
如今北方安定,雖有諸多因素,但更主要的是因為呂布的斡旋。
雖然呂布最近這幾年在洛陽,可對這裡的掌控卻不曾放下。
聽聞對鮮卑人的打算,便是以懷柔的方式,並輔以文化侵蝕,那就按計行事好了,張揚也就沒在說什麽。
即便在張楊心裡,教化那些草原夷狄,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但張楊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非常的聽話。
兩人又商議了片刻,張楊便離去執行任務。
而呂布則披掛上身,拿著將軍劍也離開了。
待趕到校場之時,狼騎營集結完畢,正在有序的出發。
狼騎營傾巢而出,呂布也隨軍出征,算是檢驗成績了。
畢竟這支隊伍,並非呂布親自訓練的,所以想看看狼騎營的成果。
雖說征討常山黃巾,狼騎營也顯出威風,但黃巾兵的戰力,本就是不上台面。若是連黃巾兵都打不過,那就真的是一群朽木了。
幾日後,在軻拔騎士的帶領下,狼騎營一路北上,追尋著軻比能的蹤跡。
大地震動,漫天飛塵,從遙遠的天際升騰。
片刻後,便有探馬前來報,前方出現大批騎兵,為首者正是軻比能。
呂布得知後,便有些詫異。還不知道去哪找他,軻比能就自己出現了。
兩軍隊伍緩緩接近,軻比能也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大批的騎兵。
正心中疑慮時,就看一員小將,竟然獨騎而出,朝著己方迎來。
看小將的面孔,倒是頗為眼熟,可一時竟想不起來。
呂布離開並州,以有兩年多了。軻比能沒認出來,倒也是情有可原。
目光微轉,就見呂布身後,還跟隨著魏續,以及他派去求援的人。
心中頓時恍然,再看那員小將,方知對方是誰。
速度減緩下來,大隊騎兵陳列,軻比能大喊道:“可是奉先?”
“軻比能,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呂布抬手作揖,打量著軻比能。
兩人的年紀,相差並不多。在同齡的人中,呂布就已經是長得高大的了,但軻比能比呂布還粗獷一圈。
“還談什麽風采,奉先是挖苦我吧。”
軻比能歎了口氣,面上露出些許苦澀,說道:“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吧。”
“好。”
看著軻比能一臉的疲倦,應該是經歷一場艱難的戰鬥。後邊的那些軻拔騎兵,也全都是各個帶傷,可想而知,戰鬥該多麽的慘烈。
忘了一眼遠處,呂布眉頭微蹙,看著軻比能道:“還有追兵麽,要多久能到?”
“要不了多久。”軻比能搖搖頭,眼中滿是怒火,“那些混蛋緊追不舍,真是欺人太甚。”
具體情況並沒有說,這時候也不好詢問,也不是詢問的時機。
呂布又問了丁零人的兵力與裝備,心裡就已經有了接下來的預案。
“想不想報仇?”
注視著軻比能,呂布滿臉笑意。
“當然想,可”
正說著,便話音一頓,軻比能露出狐疑,盯著呂布追問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麽壞主意了?”
“哎,你這話說什麽,什麽叫壞主意?”
呂布眼睛一轉,拍著軻比能肩膀,笑眯眯的說道:“這不是為了給你報仇雪恨麽?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兄弟你的仇,十天都不能等啊,咱們當場就報了,如何?”
聽了一番話,軻比能動容。若說不想報仇,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以他現在的殘兵敗將,如何抗的住丁零人的衝擊?
略作思索,看了看身後的族人,又看了一眼狼騎營,軻比能遲疑著問道:“你有把握?”
“這不是廢話麽,沒把握我還問你做什麽?”
呂布臉色一顫,不在意的說道:“你若想報仇,那就留下來。若不想報仇,那就先回去,有我狼騎營,足以。”
“這”軻比能咬了咬牙,立刻便點頭應諾,“好,你說怎麽做。”
身為鮮卑的後起之秀,未來統一鮮卑的王者,軻比能的確有極大的魄力。
“有氣魄!”
呂布點點頭,慎重的說道:“重傷者由輕傷者護送,立刻返回武泉縣。其他還能打的,則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就地休整,另一部分藏起來。”
“什麽意思,你是想要”
“沒錯。”呂布頷首,目光冷峻,“他們不是設計埋伏你麽,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此計雖好,可他們人多勢眾”
在軻比能看來,呂布的狼騎營,數量實在太少。而且漢人騎兵的戰力,是根本比不上鮮卑人的,所以心裡還是有些疑慮。
“放心。”
軻比能在想什麽,呂布當然很清楚。雖說和丁零騎兵硬碰,狼騎營現在並非對手,但戰爭可未必要硬碰硬。
安撫了一下軻比能,呂布便對魏續吩咐:“速去準備。”
“少將軍,真要用爆竹?”
聽到呂布的吩咐,魏續也有些遲疑。
“去吧,稍遠一些。”
“諾!”
魏續領了命令,便帶人去準備。而旁邊的軻比能,卻是一臉的狐疑。 漢人的爆竹,他是知道的。可那種東西,除了能聽個響,還能有什麽用?
可呂布這次帶來的,卻是經過改良的爆竹,響聲比傳統的要大很多。
丁零人的馬匹,若是乍然聽到,必然會受驚嚇。
可對於軻比能的疑惑,呂布並沒有做出解釋。
“等著看好戲吧。對了,讓你的屬下把馬耳朵都捂上。”
呂布成竹在胸,目光望向遠方,心中很是期待。
雖然沒弄出來土雷,可爆竹若是用好了,同樣也是神兵利器。
看呂布已經開始行動,軻比能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先藏在腹中。
按照計劃,留下部分騎士充當誘餌,另一批人則隱藏了起來。
狼騎營分作兩軍,朝東、西方向離去,同樣也隱匿了蹤跡。
茫茫草原,野草及膝,若是有心隱藏,實在很難發現。
微風輕拂,卷起草浪滾滾,蕩起片片漣漪。
近處,軻比能帶著一隊人馬,堂而皇之的駐扎休整。但仍舊是兵刃不離手,戰馬也不曾離開身邊。
遠處,則是散落的探馬,在不停的來回巡視,似在戒備後方的丁零騎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