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老八離開後,呂布又看向陳未。
正準備說兩句時,卻發現他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些傷。回頭看向侯成、李黑,他們的臉上也有淤青。
“你們這是……”
呂布皺了皺眉,這些都是新傷,難道在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什麽麻煩?
聽到呂布詢問,三人相顧苦笑。
李黑尷尬的揉了揉臉,看了一眼旁邊的陳未:“他帶人找來的時候,我倆還以為是敵人……”
侯成神色愧疚,無奈的歎息道:“這些天以來,我們的神經,繃得太緊了。雖然聽到一些消息,可我們害怕是陷阱,所以始終不敢相信。”
“不過,這位陳未兄弟,還真是夠厲害,根據蛛絲馬跡,竟找到了我們。”李黑抱了抱拳,敬佩的恭維道:“我們雖說打了一場,但也算不打不相識。若是再有機會,還請指點一二。”
“不敢當。”陳未回禮道。
看著幾人融洽,呂布便放心了。
李黑、陳未,再加上秦誼,便是誅董三人組,他們若是不和諧,還真是個麻煩事。
在誅殺董卓的事上,他們能得呂布信賴,必定是呂布的心腹。
幾人聊了片刻,便傳來腳步聲。
當先趕來的人,自然就是黃忠。在看到黃敘的瞬間,黃忠的眼圈便紅了。
“敘兒!”黃忠大步飛奔,徑直迎向黃敘,將其攬入懷中:“你怎麽樣?”
“父親!”黃敘親昵的叫著,抱著黃忠的脖子:“敘的病好多了,表兄的要很好。”
“是嗎?我看看。”抓起黃敘手腕,黃忠開始診脈,可隨後便喜道:“真的好多了。”
而這個時候,呂良兩夫妻,也走了過來,看了看黃敘:“這就是堂侄?”
黃忠轉過身,對黃敘說道:“這兩位是你的姑姑和姑父。”
等黃敘問好後,呂黃氏便笑道:“好孩子,才剛到這邊來,就要開始吃苦,真是難為你了。”
“若是不到這裡來,敘的病也不會好。”黃敘說到這,便看向呂布。
呂布面色微變,朝著黃敘搖頭,意思讓他別說。
可黃敘卻會錯意,笑著對呂布說道:“表兄不用謙虛,隻好敘兒的病,全靠表兄的藥。”
完蛋了!
聽著黃敘的話,呂布心中一沉,隨即垂下腦袋。家裡可沒醫書,自己開的藥方,又要怎麽解釋?
其實黃敘不說,黃忠也會說的。
這一關,怎麽都過不去,可是藥方的事,真的不好說啊。
呂良夫妻的目光,瞬間轉向了兒子,眼中充滿了狐疑。家裡有什麽書,他們最為清楚。
四書五經,名著典籍,這是呂黃氏從黃家帶來的。兵法著作、拳譜武術,則是呂良平時研究的。
可唯獨醫書,家裡卻沒有。
既然沒有醫書,那呂布的醫術,又是從何而來,還治好了黃敘?
開玩笑的吧?
雖然在此之前,不曾見過黃敘,可從書信來往中,就知黃敘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但是現在,黃敘臉色紅潤,氣色也還不錯,哪裡像個病人?
注意到父母目光,呂布訕訕的說道:“那個,我可以跟你們說,是九天玄女……”
呂良眼睛一瞪,便打斷了呂布:“少跟我們胡說八道,別拿九天玄女說事。”
好吧!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就知道搪塞不過去。
正琢磨怎麽蒙混過關時,
就看到呂迎書走了進來,呂布的眼眸頓時一亮,接著就抽出一根玉簡:“是這上面記錄的。” “這什麽東西?”呂黃氏拿到手中,仔細打量了一眼:“上面哪有字?”
任月忽然插嘴道:“這是從伏丘山的玄女廟撿來的。”
“伏丘山上有玄女廟?”呂良滿目疑惑,看著妻子問道:“有麽?”
“我怎麽知道。”呂黃氏皺了皺眉,仔細翻看著玉簡:“真的有字?”
“有字的,母親若是不信,可以問我三姐,還是她發現的。可是想看字,只能在月下。”
呂布抬手一指,便大聲招呼道:“三姐,快過來,救命啦。”
“怎麽了?”呂迎書快走幾步,來到了眾人面前:“父親和堂舅都在,誰能傷得到你啊?”
苦澀的笑了笑,便將玉簡的事,重新說了一遍。
“哦!”呂迎書點了點,看向了呂黃氏:“母親,確實有字,可是弟弟……他在和母親說謊,上面寫的是兵書。”
呂布滿目愕然,神色驚疑的道:“你怎麽知道?你只看了一眼……”
“姐姐過目不忘,難道不可以麽?”呂迎書挑起下巴,一臉小驕傲的模樣。
“敢和母親說謊,自己去領家法。 ”呂良面色一沉,看著女兒說道:“迎書,你記得盯著點,別讓這小子溜了。”
“好嘞,要不我親自執行吧,最喜歡抽弟弟玩了,看到弟弟挨抽,姐姐就好開心。”呂迎書嘻嘻一笑,便對任月招手道:“來來來,小小月,別掛阿布身上了,到姐姐這來玩哦。”
“你這是要玩死我啊。”呂布苦笑了一下,三姐的確是開心了,可是自己不開心啊。
任月眨了眨眼,隨即放開呂布,橫臂擋在前面,揚起了小腦袋:“不要打阿布好不好,如果一定要打阿布,那還是打人家好了,月兒願替阿布受罰。”
在開始的時候。說的很有氣勢,可是說道後面,就明顯氣弱了。翹起的小嘴巴,臉上帶著委屈,好像要被打的,的確是她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任月,靜靜的看著她。
“哎呦,小小月,你好可愛哦。”
呂迎書上前兩步,將任月抱了起來,滿目疼惜的說道:“我們家小布,多大的福氣,才能娶到你。姐姐問你哦,要是真打你,你怕不怕啊?板子打在屁屁上,可是很疼很疼的。”
“月兒怕……”任月弱弱的說著,眼眶裡淚花打轉,看起來更惹憐愛。
呂黃氏走了過來,摸了摸任月的頭:“那你還要替他受罰?布兒的皮可比你厚。”
聽了母親的話,呂布唇角一抽,還真是親媽啊。
有了兒媳忘了兒,典型的!
“月兒想保護阿布,不想阿布被人打。”任月說著,拉著呂黃氏的手,聲音柔柔的求道:“伯母,可以不打阿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