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不滿,心中的腹誹,呂布自然不知道。
在返回家中,還未及接近,就看到大群官兵,已經將呂宅包圍。
火把通明,很是刺目。而院落當中,也亮如白晝。
隨著呂布出現,立刻有人上前。在得知是呂布後,立刻就帶進宅中。
縣尉聞訊走去,仔細盤問兩句,便要捆綁呂布。
宅內的人看到,立刻湧了上來。周圍的官兵們,立刻警惕起來,各個虎視眈眈。
“不要衝動,我沒事的。”
看到眾人走來,呂布立刻安撫:“你們在家瞪著,布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方回來。”
“還想回來?”
縣尉冷笑一聲,卻沒多說什麽。
可是呂布,卻看向他,笑著問道:“你不信麽?要打賭嗎?明日午時之前,布必無罪釋放。”
聽到呂布的話,縣尉還不在意。可環兒、程頤等人,卻放心了下來。
既然能如此說,必定有所依仗。這是幾年以來,對呂布的信任,和無比的信心。
呂布說話這般篤定,縣尉可不敢亂說話。疑惑的看了看呂布,便壓著呂布離開了。
一大群的人,跟隨在後面,看著呂布被抓走,卻全都無能為力。
等呂布走遠,馬琛沉聲道:“我去找盧叔父。”
“嗯,找盧大人,會有用麽?”程頤有些遲疑。
“試過才知道。”馬琛說著,衝出院門。
這個時候,後面的郭嘉,也忽然說道:“你不去找一下曹議郎嗎?”
“曹c?”
程頤一愣,隨即說道:“對,我這就去找他,你們在家等著。”
“環兒隨程兄同去?”環兒焦慮的說道。
“不用,頤去便可。”程頤搖了搖頭,“宅中還要靠姑娘維持。”
話音一落,便快步離去。
“速去速回,若是不行,再另想辦法。”環兒叮嚀一句,轉頭對眾人道:“大家別在這站著了,都會回去吧。”
眾人紛紛散去,唯獨丁瑤未走。眼珠悄然一轉,便走向了環兒。
“環兒妹妹?”
聽到呼喚,環兒轉身,問道:“瑤姐姐?”
“這次的事情,與何同有關。”丁瑤認真的說道:“如果他們肯不追求,奉先自然不會有事。”
“可是那些人,怎會不追求?”
環兒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焦慮:“程兄說那個何同,是大將軍的公子,如今被人重傷,怎能善罷甘休?而且,聽縣尉說,公子哥哥,在今晚的宴席上,曾與何同有矛盾,如今懷疑到公子哥哥,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明顯的誣陷。”丁瑤認真的說道:“只是找個借口,想要對付奉先。我看不如,去找何同,送些財物,或許能免此劫。”
“可是……”環兒聞言,頗為意動,可又說道:“公子哥哥說了,讓我們在家等……”
“只是在安撫我們,這洛陽的水很深,怎麽可能如此簡單,你心思也太單純了。”
丁瑤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了。
抿了抿唇瓣,環兒皺著眉,站在院中思索,沉吟了片刻後,快步返回房中。
暗黑中,丁瑤去而複返,唇角微微一翹,瞥著環兒離去,露出些許得意。
“早就聽聞,那個何同,睚眥必報,你若去了……”
輕聲的低語中,丁原悄然轉身,再次沒入夜色。
翌日一早,環兒洗簌後,也未及果腹,帶著兩個侍衛,便匆匆的離宅。
雖有人看到,卻並未在意。環兒姑娘經常起早,去附近的早市買菜,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可他們卻不知道,環兒這一次離開,
卻並非是去早市。……
……
縣衙大牢,昏暗幽冷。
只有一扇天窗,投下一抹亮光。
呂布盤坐在地,正在閉目養神。此次牢獄之災,呂布毫不在意,隻當作一次歷練,或者是體驗生活。
蔡邕坐過牢,自己也坐過牢。蔡邕被無限,自己也被誣陷。
從這一點來看,倒也像是師徒。
呂布想到這,便一聲輕笑。
可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呂布眉頭一挑,卻並未睜開眼。
來人便是縣尉,走到牢房門前,眼中充滿困惑。
昨晚回到縣衙,將呂布關起前,曾搜過他的身。當時搜出的東西,縣尉還不曾細看。
但今早起來時,去查看物品時,便發現一枚令牌,那是校尉的憑證。
可是校尉的身份憑證,怎麽會在呂布的身上?
不過,就算這個呂布,和某校尉有關,也逃不過此劫。
他所得罪的人,實在非同小可。何將軍的兒子,何皇后的侄子,誰能招惹的起?
無論是校尉,還是中郎將,恐怕這一關,都難過去了。
“嫌犯呂布,跟我來吧。”
呂布睜開眼,便站了起來:“來了?”
這句話很莫名其妙,縣尉並不是很明白。
略作沉吟,便沉聲道:“該來的,總會來。”
“呵,走吧!”
在縣尉的押送下,呂布走進了縣衙。
縣衙大堂中,已站了幾人。呂布打眼一掃,倒是有些眼熟,是何同的親隨。
看到這幾人,呂布很詫異。何同身受重傷,他們完好無損?
“他,沒錯,就是他。”
其中一名親隨,在看到呂布時,就憤怒的喝道:“就是這小子,竟心懷歹心,暗殺了我主。”
“你主人是誰?”呂布笑了笑,眯起了眼睛,一臉的神秘。
聽到呂布的問話,對方卻瞬時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我主當然是何同。”
呂布點了點頭,便沉默了下來。
如此的虎頭蛇尾,反倒令對方愕然。正向說話時,卻有人來報。
“尹令大人,有人報案。”
河南尹聞言,目光一轉:“何人報案?”
話音未落,又有人奔入堂中:“是本公子報案。”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一名青年,快步走了進來。
“堂下何人?”河南尹看了看,便是面露疑惑。
“在下袁買!”袁買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家父袁紹,家祖袁成。”
河南尹威嚴,驚詫的問道:“原來是袁家公子,不知有何案情稟報。”
“本公子要告的,就是這個呂布。”
袁買的目光,瞥向了呂布,眼中透著寒光。
呵!
呂布輕笑,這個袁買,來的好快。而且,他怎麽知道,昨夜那個人,就是自己呢?
“尹令大老爺,可要為小兒做主啊。”
大堂外,傳來一聲怨喊,一名中年男子,手中捧著訴狀:“犬子張理,便是被此賊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