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何同弄走的過程,其實說不上多神奇。但師明華的手段,卻令呂布很好奇。
在後世的影片當中,有很多類似的劇情。可呂布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真有那般手段。
甚至是呂布,都中了暗算。若非被師明華單獨弄醒,呂布也絕不會知道此事。
從師明華處得知,隻用了一包藥粉,能迷惑人的心志,從而進入到幻覺中。
但思慮良久後,呂布才想明白。師明華說的,也並不完全。
以呂布的理解,用後世的說法,應該叫做催眠。
利用藥物來安神靜心,製造催眠的理想狀態。
這就是師明華能從容的走進大牢,而那些獄卒卻視他於無物的原因。
但可以預見,師明華的催眠術,到了很高的境界。
不需要被施術者配合,就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將想要的人進行催眠。
可若是從另一方面來講,師明華也是個危險人物,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被他催眠,而自己毫不知情。
這是個人才,也是個危害!
想清了謎團,破解了神秘。
呂布也就放心下來,雖然催眠術很神奇,但也只是一種手段。
得知了原因,再想要破解,那就不難了。
在呂布思索琢磨,如何防備催眠術時,外界也掀起軒然大波。
有元鍵的舉報證明,加上何同忽然失蹤,便坐實了他的罪名。
不僅如此,畏罪潛逃,罪加一等。
何進還未返回,靈帝便已下令,免去大將軍一職,降為侍中。
至於已經失蹤的何同,責令河南尹繼續追捕。
複幾日,呂布等人錄了口供,便被河南尹釋放了。
走出了縣衙,午時的陽光,刺極了眼睛。
“公子哥哥!”
柔柔的一聲呼喚,令呂布精神一震。不等適應陽光,便朝前方看去。
明亮的陽光,照在環兒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聖光,加上秀美精致的容顏,仿佛畫中走出的仙子。
“你的傷好了嗎?”
呂布快走幾步,拉起環兒的手,仔細的打量著。
“嗯。”環兒有些羞澀,嬌怯的垂下頭。
“哦哦,在公子的眼裡,只有環兒姑娘……”
聽到眾人的起哄,呂布也並不在意,目光依次掃過,看著每一個人。
“弟弟,吃了好多苦吧?”
這個時候,丁瑤走了出來,湊到呂布身邊,笑眯眯的說道:“走吧,我們在醉月樓訂了酒席,為我們的呂大公子慶祝。”
“好,我們走。”
看了丁瑤一眼,呂布便揚手道:“吃了好幾天牢飯,今天要飽餐一頓。”
“走嘍,去醉月樓……”
眾人當即轉身,前往了醉月樓。
而呂布則落後幾步,和師明華走在一起。
“怎麽樣了?”
呂布的目光,瞄向了丁瑤。環兒的性格,呂布很了解。從來不會自作主張,可這次卻自己跑到大將軍府,這不能不讓呂布懷疑。
若說沒有別人的影子,呂布是怎麽都不信的。
“公子猜測的沒錯。”師明華的目光,瞥向了丁瑤。
“果然是她!”
呂布面色一沉,悄然攥緊拳頭,眼中怒意森然。
“要不要?”師明華眉頭一挑,轉頭看向了呂布。
沉默了片刻,呂布又問道:“他怎麽樣?”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公子準備何時見他?”看到呂布轉移話題,師明華識趣的沒問。
“明天吧。”
呂布想了想:“這丁瑤,我會去警告她的,希望能收斂一點。”
“好吧。”師明華頷首。
在醉月樓,
氛圍很好。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很愉悅。但呂布的心裡,卻還心事重重。
經過這一次,大將軍何進,以及何皇后,都得罪死了。
看似何進降職被罰,但卻並未傷及根本。只要等著風波過去,何進便會死灰複燃。
繡衣坊,也不知道他們,借著此次事件,能否擴大影響。
不過,在外戚、宦官的夾縫中,應該還是很不好過的。
但繡衣坊怎樣,呂布真不想管。這次給他們的機會,已經是最大的誠意,若是還不能把握,那就沒什麽價值了。
繡衣坊想利用呂布,呂布又何嘗不想利用他們?
在一些特定的時候,繡衣使者的身份,還是相當管用的。
從醉月樓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呂布帶著環兒,便找到師明華,要去見見何同。
“咦,弟弟,你們要去哪,帶上姐姐唄?”
幾人剛走到門口,就被丁瑤遇到了。
看著丁瑤臉上,那虛偽的笑容,呂布便很是反感。
“你留在家吧,我們還有事。”呂布面無表情:“勞煩,讓一下。”
“咦?”
丁瑤皺眉,目露疑惑:“弟弟, 你心情不好?”
“沒有。”呂布瞳光閃爍,瞥了一眼丁瑤:“丁姐姐,有些事情,你最好別參合,對你沒有好處。”
話中的暗示,呂布很相信,以丁瑤的聰慧,一定能聽明白。
果然,丁瑤愣住了,看向了環兒。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
“弟弟,這件事,的確是姐姐錯了,可當時說給環兒,也只是一個建議,我怎麽會知道,環兒真的會跑去。”
“是麽?”呂布頷首,淡然說道:“環兒常年住在呂府,與外人接觸的較少,所以心思很單純,容易誤會的話,盡量少說給他。”
話音剛落,不等丁瑤回答,呂布便沉聲道:“環兒,悟雙,我們走。”
“喏!”
看著呂布三人的背影,丁瑤臉上的寒意更濃。
“混蛋,那個何同真是蠢貨,竟然大不過一個女子。”
丁瑤咬著銀牙,轉身返回住處。
剛才的那番話,呂布說的清楚,同時語帶雙關,已經屬於警告。
“說環兒心思單純,意思就是我狡詐?”丁瑤很是憤懣。
“和外人接觸少,環兒就是內人,而我是外人麽?”
返回房中的丁瑤,緊緊攥著秀拳,眼中充滿不甘。
丁瑤心情如何,呂布不會理會。可現在要做的,是給環兒報仇。
在洛陽城外,一處隱秘山坳,建了一座草屋。
有兩名獵戶裝備的人,正在屋外的空地上,擺弄著幾個捕獸夾。
遠處的灌木叢,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立刻就引起了獵戶的警惕。
“什麽人?”
猛然間,兩名獵戶同時起身,手中也握起了鋼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