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師明華,又見過了程頤,呂布便返回營地。
營地中,正有一些人,在相互角抵。
此時,一個長得瘦小的少年,剛剛掀倒了一名壯漢,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但是那個少年,似乎並不在意。隨意的拍拍手,臉色有些淡漠,神情頗顯倨傲。仿佛他剛才所做到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目光轉向周圍,眼神很是挑釁。
看到此處,呂布停下腳步,隨手招來一人:“他叫什麽名字?”
“這小子叫柯青,似乎有些本領。據他自己說,是山上獵戶。”
獵戶嗎?
正打量少年時,對方似有警覺,忽然轉過頭來。看到呂布盯著他時,便抬手做了個手勢,非常有挑釁的意味。
而那雙明亮的眼眸,的確帶著幾分銳利,好似在盯著獵物般,給人以危險的感覺。
很有意思的少年!
他是柯青?
還是荊軻?
呂布笑了笑,隨即吩咐道:“等會將他帶到我的營帳。”
“喏!”
瞥了一眼少年,呂布轉身離開。
本來看這少年,是個可造之材。但是聽到名字後,呂布便有些警惕。
這是巧合嗎?
在清明時遭遇的暗箭,就是來自叫荊軻的人。
而荊軻,會是這個少年嗎?
在返回營帳後,呂布梳洗一翻,休整妥當之後,這才走到桌案。
拿起玉簡天書,開始仔細研讀。
不過片刻,帳外便有人稟報:“啟稟軍侯,人帶到了。”
“讓他進來。”呂布放下玉簡,抬頭看向帳外。
隨著帳簾被掀開,一張秀氣的面孔,出現在呂布眼前。
柯青站定,雙手合攏,微微欠身:“拜見呂軍侯。”
“你叫什麽名字。”
呂布坐直身子,掃了柯青一眼,便又垂下了頭。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份玉簡上。
“小人柯青,本是山中獵戶。”
“家住哪座山?”
“居於西山!”
“哦,那為何要應召?”呂布又問道。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是家父讓小人來的。”
聽到這,呂布抬起頭,好奇的問道:“你父親呢?”
“家父常年狩獵,身負舊傷惡疾,是以替父盡忠。”
“盡誰的忠?”
柯青頓了頓,注視著呂布,遲疑了片刻,才抱拳說道:“國之大義。”
“你走了之後,父親怎麽辦?”
“有母親照看。”柯青立即答道。
“家中兄弟幾人?”
“小人乃是獨子!”
“多大年紀,可否婚配?”
“呂軍侯,你是什麽意思?”柯青皺起眉頭,瞪著呂布問道:“若是懷疑小人,小人這便離去。真的沒有想到,堂堂的少將軍,竟會如此多疑。”
“哦?你聽說過我?”
注視著柯青,呂布沉聲道:“你這是對長官的態度嗎?本軍侯問什麽,你回答便是了。”
柯青呼出一口濁氣:“小人年方十四,還未曾有婚配。”
“回去吧。”呂布頷首道。
“回哪去?”柯青挑眉。
“哪來的,回哪去。”
“為什麽?”
呂布站起身,冷笑著說道:“你才十四歲?”
“是!”
“尚未娶親。”呂布擺了擺手:“這下明白了,所以回去吧?”
柯青一愣,旋即說道:“少將軍也未娶親,為何不會去並州?更何況,應召入伍的人,多有未娶親者,難道少將軍也讓他們回去?”
“為什麽?”呂布再次問道。
“小人不是說了,是奉父親之命。”
“你父親在哪?”
“尚在家中。
”“你家在哪?”
“西山。”
“好,你出去吧。”呂布擺擺手,淡淡的說道:“以後就坐我的親衛。”
“啊?”
柯青聞言,拳頭驀然攥緊,眼中有些狐疑。
“你還有事?”
“沒,沒事……”
話音一落,柯青躬身作揖,緩緩退了出去。
走出營帳的柯青,回頭看了一眼後,也悄然松了口氣。
而帳中,望著柯青離去後,呂布也皺起眉頭。
無論從柯青的回答,還是從他的神情上,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可越是這樣,呂布越疑惑。
荊軻,可是最高明的殺手,若是偽裝都做不到,又怎配做荊軻後人。
剛才的那一番對話,呂布問得都非常急。
但柯青對答如流,根本就未經思考。若是一般的人,總是要想一想,對方為何要問。
更何況,呂布問了兩遍,他都不假思索,甚至沒有疑惑。
公式化的回答,才是問題所在。
有意思!
深入虎穴?
倒是有些膽魄!
呂布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淺笑。
次日一早,大軍開拔,北入冀州。
而柯青,呂布則帶在了身邊,以更進一步的試探。
大軍一路北上,與山陽縣境內, 和盧植大軍匯合。
稍作整頓,製訂了行軍路線,以及作戰策略後,便轉到了東南方向,直接進入冀州境內。
朝歌,是一座名城,商朝的國都,便設立在此。
而今日的朝歌,已被黃巾佔領。
呂布大軍至此,便被攔住去路。
從朝歌向東,可進入冀州,直達黎陽縣。繼續向北,通過內黃,便再無城郭阻礙,可直搗冀州腹地。
大軍安營扎寨,呂布又於帳中,喚來眾人議事。
但還沒商量出結果,便以有傳令兵趕來。
呂布展開信件,看過內容之後,便對眾人說道:“何大將軍令我部,在兩日內破朝歌。”
“什麽?”
眾人聽聞,面面相覷。
“這怎麽打的下來?”高鑫壓著眼觀,攥著拳頭罵道:“那個姓何的,分明是找事,故意刁難我們。”
“可軍令如山,不得不從啊。”徐塵一攤手,看著眾人道:“當務之急,是破城之策。”
高鑫當即反駁:“要如何破城?我們只有四千新兵,還有攻城器械在哪?”
“軍侯,末將請纓,願為先鋒!”瞥了眼高鑫,徐塵當即道:“只是寫黃巾賊兵,有能有多少戰力?”
“阿塵,不可輕敵。”趙雲立刻說道:“軍侯,我等若是強攻,怕會傷亡慘重。”
呂布聞言,沉聲說道:“陳未,去做準備吧。在一日之內,能造出多少,就造出多少。”
“喏!末將領命。”
等陳未離去,呂布又說道:“趙雲,隨布去查探情況,其他人留下備戰。”
呂布明白,多說無益。還是實地考察,才能想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