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布詢問,白冰便頷首道:“是啊,太尉楊賜派來的人,聽說此人有些名氣。”
“他叫什麽?”
呂布笑了笑,瞥著拜帖道:“看你的樣子,是要出府啊?”
“嗯!”白冰舉起拜帖,苦笑著搖頭道:“半路被河南尹劫住,說是沒聽說過孔融,讓他拿著拜帖滾蛋。”
“哦,那你……等等……”呂布面色嚴肅,瞪著白冰問道:“你說太尉派的人是誰,孔融?”
孔融,可是太有名了,堂堂的孔北海,孔聖人的第十九世孫,河南尹居然沒聽說過?
開什麽玩笑?
天下儒門學士,誰不知道孔家?
孔融四歲讓梨,便已聞名天下,河南尹沒聽過?
“河南尹之職,先前是何進,如今是誰接替?竟不知道孔融,殺豬的出身嗎?”
河南尹如今是誰,還真沒太去關注。
“回稟公子,是大將軍的弟弟,前越騎校尉何苗。”白冰說起時,臉色很有趣,很豐富多彩。
聽到這個回答,呂布頓時一愣,忍不住吐槽道:“還真是殺豬的……”
白冰聽到這,抽了抽唇角,壓低了聲音:“公子,這裡是大將軍府。”
“哦……”
看了看周圍,呂布淡然道:“無所謂。”
的確無所謂,見到了蔡邕,了解了情況,便完成了任務。
若非盧植還在這,早就扭頭走人了。
“走,我也過去看看。”
孔融,值得結實。
“這……公子不赴宴嗎?”白冰疑惑道。
“外面的人,要更重要。”
呂布笑了笑,便當先走去。
兩人剛離開,後面的別院,走出了一人。
看了一眼呂布,便疑惑的問道:“那個人,有些眼熟,他是什麽人?”
旁邊立刻有人回稟:“尹令大人,那是呂布。”
“呂布?”何苗一聽,眼露殺機,怒聲哼道:“這小子竟還敢上門?”
話音一落,舉步便走,追向呂布。
可旁邊的侍衛,立刻急聲說道:“尹令大人,呂布是誰盧大人來的。”
“哪個盧大人,盧植?”何苗愣住,聽下腳步,疑惑問道:“他怎麽和盧植湊一起了?”
侍衛搖了搖頭,這他哪知道。
不過何苗,也不是真的在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也去看看,給他點苦頭,不然他還真以為,大將軍府好欺負。”
……
……
呂布二人沒走多久,就發現身後有尾巴。
找機會瞄了一眼,看到對方是何苗,便不再理會他了。
來到將軍府門外時,白冰當先走了過去。呂布站在後面,先觀察了一下。
孔融的身形,顯得很纖瘦,身高也很普通。除了一身儒雅氣質,便沒什麽特殊之處。
當然,海水不可鬥量,人不可貌相。
呂布可不會以面取人,更何況對方是孔融。
“什麽?爾等欺人太甚。”
孔融一聲怒喝,劈手奪回拜帖,轉身大步離去。
“哎……我嚓……”
呂布瞪圓眼睛這是什麽情況,老子還沒說話,人怎麽就走了?
看著孔融含怒而去,白冰卻一臉的無辜,呂布便快步走了過去。
“怎麽回事?”
“這……孔先生遞上了拜帖,可門童未及時上報,所以……”白冰聳了聳肩,苦笑著嘀咕道:“也是宴席快開始了,拜帖才到了我手上,可又被尹令所攔下……”
剛說到這,兩人身後,何苗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攔下又如何?一個小人物,也敢來蹬門?”
“小人物?”呂布笑了笑,轉身作揖道:“見過尹令大人。
”“誰給的膽子,還敢到這來?”冷冷的看著呂布,敵意絲毫不掩飾。
呂布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說道:“大將軍府又不是龍潭虎穴,為何不敢來?”
這句話,有些挑釁啊,輕視大將軍府麽?
注視著呂布,何苗笑了笑:“雖然不是龍潭虎穴,但也不是誰都能進來。”
“龍潭虎穴都敢闖,更何況只是來做客?”呂布當即反駁。
何苗輕笑了起來:“呵,就衝你這份膽識,也可有一張席位。”
“這麽說來,還要感謝?”呂布也是滿面堆笑
何苗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道:“年輕人,有膽量,敢拚搏,是好事。但過剛易折啊……”
話音未落,何苗轉身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呂布眉頭緊鎖。
而旁邊的白冰,適時的小聲道:“公子,聽聞他與何進,雖然是親兄弟,但並不是太和睦。”
“哦?”
呂布笑了笑,所有所思道:“有意思了,我們走吧。”
說著,便又一轉身,欲返回宴席。
剛走進宴席所在的別院,就聽到何苗的大嗓門,已經從裡面傳了出來。
“那個孔融太放肆了,大哥,我這就遣人將他下獄!”
呂布聽到這,便面色一沉,何苗要對付孔融?
想到這,三步並作兩步,立刻走入院中:“萬萬不可!”
隨著呂布的喊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紛紛轉了過來。
“你是何人?”
上首位的何進,目光瞥向呂布,神情有些不悅。
也不知他的不悅,是針在對呂布,還是針對孔融。
看向何進,呂布拱手笑道:“卑職呂布,見過大將軍。”
呂布?
聽到這個名字,何進瞳孔一縮,殺意立刻凝聚:“原來,你就是呂布,難怪看起來, 竟有些眼熟。”
雖然沒見過呂布,但何進見過畫像。只是真人和畫像,還是有些差距,所以一時沒認出來。
“正是!”
呂布點了點頭,看向滿座賓朋:“諸位,可知孔融是誰?”
“孔聖人的後裔。”
“孔老夫子的十九世孫。”
“孔融讓梨,天下美傳,誰人不知?”
周圍的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很好,這些龍套很配合。
呂布感到很滿意,於是看向了何進:“何大將軍,孔融孔文舉有盛名,將軍如果與他結怨,四方之士就會相隨而去。不如以禮對待他,使天下人都知道將軍的胸懷廣大。”
“哦?”何進聞言,神色沉吟,沒有立刻同意。
而距呂布不願的何苗,則是臉色難看了起來,立刻提出了不同意見:“不行,那孔融藐視大將軍,無視河南尹眾屬官,竟敢拂袖離去,這時藐視朝廷。”
“不!呂布說的對!”
何進忽然開口,打斷何苗的話:“算了吧,孔聖的後人,應禮敬才是。那孔融會離開,想是招待不周。”
說到這,何進一轉頭,對身旁說道:“管家,去準備一份厚禮,等宴席借宿後,我要蹬門謝罪。”
“等等,大哥,你是什麽意思?”何苗皺著眉頭,何進如此說話,豈不是打他的臉?
否決了自己,聽從了呂布,而且還送禮,這是往死抽啊。
對於弟弟的話,何進並未理會,直接擺了擺手:“去吧!”
“喏,老仆這就去準備。”管家立刻退走。
等管家離開後,何進這才說道:“只是一些小事,何必揪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