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最大問題,就是兵員的缺少。當郭演提到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他,眼中滿是殷切。
“臨沃守將王岩是我好友,可遣書信一封請他來援。楠縣縣尉丁原與我熟識,由他出面可請楠縣援兵。”郭演說著,看向眾人:“如此一來,可勉強湊足三千兵力,足以將匈奴一網打盡。”
“僅憑三千兵力,如何擊敗匈奴?”高義略一思忖,立刻便否定道:“即使預先設伏,憑借弓石消耗,恐怕也難獲勝。”
對於高義的質疑,郭演卻並未回答,而是看向了呂布:“小神童有何見解?”
聽到郭演的問話,呂良便眉宇微皺,神色間有些不悅。
可此時的呂布卻是神色呆滯,正思索著郭演剛才所說的話。
丁原是楠縣的縣尉,那並州刺史又是誰?
前不久還聽聞,並州刺史姓丁,可丁原既然是楠縣吏,那他就不可能是刺史,總不會是兩人同名吧?
“賢侄,郭從事在問你話呢?”高義探出手,拍了拍呂布,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麽?”
“啊?”呂布霍然驚醒,隨即脫口而出:“並州刺史是誰?”
並州刺史?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此時談的話題,跟刺史有關麽?
“你問刺史做什麽?”郭演面露疑惑:“刺史丁茂遠在太原,他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這邊的戰事,他根本幫不上忙。”
“沒什麽。”呂布搖搖頭,訕訕的說道:“隨便問問,那他和丁原……”
郭演一愣,隨即說道:“雖然都姓丁,但並非同族。丁原是泰山郡人氏,丁茂出身上黨士族。”
呂布此時才知道,現在的並州刺史,居然還不是丁原。
話音一落,郭演又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回答我了?”
“什麽?”呂布滿目茫然,剛才在想丁原的事,根本沒聽郭演講話,哪知道他問了什麽。
苦笑著歎了口氣,郭演重複了一遍,隨後又問道:“你有什麽看法?”
聽過郭演的話,呂布滿頭問號,自己哪懂這個。原來說的計劃,只是一些想法。具體怎麽實施,那就兩眼發黑,摸不著門路了。
而且,也不用自己去做,父親和高義他們,自然會去想辦法。
不過,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戰例,都與天時地利人和有關。
別的就不說了,隻說三國裡面,火燒烏巢、火燒新野、火燒赤壁、火燒連營、火……
對啊,放火?
呂布想到這,便心中一動,垂下了腦袋,開始思索“放火”的可行性。
看到呂布不說話了,郭演這才舒了口氣。如果呂布還能說出來,那可就真成了小妖怪。
而其他的幾人,也都放松下來。若是還能出謀劃策,那也太嚇人了點吧?
若是一個孩子,都能屢出奇謀,那他們這些武將,還不如解甲歸田,種上兩畝三分地,安穩的過日子呢。
“賢侄,怎麽不說話,是想不到了?”高義眯起了眼睛,看著皺眉的呂布,笑著調侃了一句:“想不到就別想了。”
“他就是一個孩子,哪能想那麽多啊。”秦城出言回護,看著呂布笑道:“莫不是困乏了吧,去內帳小憩一會?”
呂良看了看,也點頭說道:“經歷了那麽多事,應該堅持不住了,你和月兒去休息吧,戰事本與你們無關。”
“呂公子,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便是,我去幫你辦。
”魏續也笑著說道。 呂布聞言一愣,眼中滿是疑惑,看看眾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你不是累了麽,讓你去休息啊。”秦城走了過來,攬著呂布肩膀:“看這孩子困的,都聽不清話了。”
推開了秦城的手,呂布鬱悶的問道:“我怎麽困了?”
“那你剛才耷拉腦袋……”秦城有些疑惑,愕然的驚聲道:“不會是在想計謀吧?”
“對啊。”呂布點了點頭,隨即神秘一笑:“我想到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開什麽玩笑,還能想得到,用這麽“妖”嗎?
看著呂布成足在胸,眾人也都心中忐忑。
驚疑的看著呂布,郭演試探著問道:“不知呂公子,有何等良策?”
呂布抬起頭,看了眼眾人,緩緩的說道:“放火!”
話音一落,氣氛凝滯,瞬間靜謐。
雖然僅有兩個字,卻如晴天霹靂般,所有人瞬間呆滯。
沉寂了片刻,掌聲響起來,郭演讚歎道:“呂公子有奇謀,郭演真心佩服。”
“這……”高義瞪圓了眼睛,神情驚愕的說道:“賢侄,你怎麽想到的?”
呂良看著兒子,心中更是驚訝。上下打量著呂布,好像不認識一般。
“子謙兄,你生了個好兒子,真是羨慕死我了。”秦城讚不絕口,猛地一拍巴掌,訕訕的笑問道:“子謙兄,弟弟有事相求,不知能否答應?”
呂良滿目愕然, 下意識的回道:“什麽?”
“我家那個崽子,能否請嫂夫人,代為調教一下?”
“啊?”呂良聞言一呆,關夫人什麽事?
高義一愣,也急聲道:“子謙,可不能落下我,我的那個兒子,也想請夫人照看。”
呂良這才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瞪著高義:“你湊什麽熱鬧?”
“你不能厚此薄彼。”高義眼睛一瞪,理直氣壯的道:“都是兄弟來的,不能把你兒子,培養成個神童,就不管子侄吧?”
“就是,就是。”秦城附和道:“借點光唄。”
“什麽就是……”呂良哭笑不得,指著呂布說道:“只是些小聰明,他算什麽神童?”
話音剛落,郭演便湊過來,對呂良搖頭道:“呂校尉,這都算是小聰明,那什麽是大智慧?可不要忘了,公子還年幼,若有名師教導,將來前途無量。即便位列三公,也是不無可能。”
“這……”
呂良有些傻眼,但不得不承認,兒子的聰慧,實在是驚人。
“阿布聰明,和伯母有什麽關系?”稚嫩的女童聲,忽然傳了過來。
眾人立即循聲看去,便見任月滿臉好奇,清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困惑。
呂布嘿嘿一笑,牽著任月的手:“對啊,我會這麽聰明,除了父母教得好,也是父母生的好。”
話音一落,一道道古怪的目光,便紛紛轉向了呂布,隨即又看向了呂良。
“嘿,這個小子,不僅聰明,還挺早熟。”秦城忽然一樂,笑眯眯的說道:“你知道自己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