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正在與糜竺商量著,突然一聲呼喊聲從營帳外傳來,直接就是打斷了陶謙的說話。當即陶謙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是陰沉了下來,陶謙此刻的心情可還沒有好轉呢,陰測測地看著那快步衝進來的士卒,眼中閃爍著一道道寒光!
看到陶謙的模樣,那些剛剛緩過勁來的戰將都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就連糜竺也是搖了搖頭,望向那名士卒的目光中帶著憐憫之色,顯然這名士卒肯定要成為陶謙發泄怒火的對象了。
那名士卒也是隱約察覺到這營帳內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要來稟明的情報,也是連忙對陶謙抱拳喊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徐州,徐州傳來急報!彭城遭到敵軍圍攻!特請主公派兵前去援救!若晚之,則彭城不保!”
“什麽!”陶謙本來正要找個借口直接殺了這名士卒的,可當這名士卒把話說完,頓時陶謙就是坐不住了,整個人直接就是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那名士卒,驚呼道:“這,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彭城乃是徐州治府所在,陶謙以及手下一幹部下,甚至於絕大多數的徐州將士的家眷,都在彭城。現在一聽到彭城遭到攻擊,不僅是陶謙,營帳內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驚恐,全都是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名士卒,那樣子,簡直就像是要隨時撲上去把他給吞了!
“怎麽可能?怎麽會有人去攻打彭城?這怎麽可能?”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陶謙立馬就是大聲喝問起來,只是那說話間的語氣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語調都有些破音。
而旁邊也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名戰將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揪起了那名士卒的衣領,竟是直接將他給揪了起來,怒喝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怎麽可能會有敵人去攻打彭城?哪裡來的敵人!”
被這名戰將喝問,那名士卒也是滿臉的驚慌,連連搖手,喊道:“將軍!將軍!小人哪敢拿這種事胡說?真的,真的有敵人攻打彭城!小人一路從彭城趕來,可不敢胡言啊!對了!小人,小人身上還有二公子的親筆書信,可以證明小人的話!”
士卒驚慌失措之間,也是突然響起了這麽一檔子事,連忙是喊了起來,兩隻手不停地往懷裡掏,只不過因為過度驚慌,這兩隻手怎麽掏也掏不出東西來。
不過聽得士卒的話,那名戰將也是不由得一愣,他當然知道士卒所說的二公子是誰,正是陶謙的次子陶應。陶謙有兩個兒子,長子陶商與次子陶應,之前陳郡會盟,陶商被趙青給教訓了一通,如今還一直頹廢不振,這次陶謙出征,也是將徐州大事都交托給了陶應來負責。如果是陶應的親筆書信,那此事就是確鑿無疑了!
“放手!”陶謙當即就是眉頭緊皺,立馬就是喝了一聲,聽得陶謙的喊話,那名戰將立馬就是哆嗦了一下,慌忙松開了手,把那名士卒給放開了。而陶謙則是將目光緊緊盯在那名士卒的身上,沉聲喝道:“信呢?拿出來!”
“啊!是!是!”士卒反應過來,慌忙是往懷裡掏,這回終於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直接就是舉過了頭頂,而旁邊那名戰將也是慌忙一把奪了過來,然後又是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陶謙的面前。
解開錦囊,從裡面抽出了書信,陶謙一臉凝重地閱讀了信中內容,片刻之後,陶謙再次抬起頭,臉上那是又驚又怒,一把將那書信給捏成了一團,咬著牙喝道:“沒想到!竟然是趙青的兵馬!”
“趙青的兵馬?”陶謙這麽一說,眾人又是一驚,紛紛驚呼了起來,一名戰將忍不住喊道:“這怎麽可能?趙青不是在這城父嗎?怎麽還抽得出兵馬去攻打彭城?”
聽得這戰將的話,陶謙卻是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那名戰將,而旁邊的糜竺也是立馬反應過來,連忙是說道:“莫非,莫非是先前偷襲我軍糧草的那支兵馬?”
“嗯!”總算糜竺還算聰明,陶謙的臉色也是稍緩,但依舊是難看得很,冷哼道:“信中所說,領兵之人,正是趙青手下大將張遼!應該不會有錯!”
書信雖然是陶應寫的,但按照陶應的說法,是陶商在城頭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先前陳郡會盟的時候,陶商去過陳郡,也認得張遼,自然是不會認錯。
“主公!這,這,既然是真的,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趕緊回去吧!彭城不能有失啊!”
“不錯!主公,下令退兵吧!趕緊回彭城才是啊!”
陶謙也是承認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營帳內的眾將再也是坐不住了,紛紛向陶謙進言,巴不得趕緊撤兵回彭城。這次陶謙可是把整個徐州的兵馬都給帶出來了,留在徐州的守軍只有不到兩千人,那彭城的守軍更是只有區區五百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敵人的攻勢!
陶謙的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起來,雙手更是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直跳。他很清楚,張遼那邊的楚軍攻打彭城,就是打著圍魏救趙的主意,偏偏陶謙猜出了對方的計策,卻又不得不按照對方的謀劃行事,這才是最無奈的!特別是眼前這城父隨時都能被拿下,說不定還能拿住趙青,一舉攻下整個豫州與荊州!
若是依著陶謙的本意, 陶謙還真想賭一賭!可現在,當著營帳這麽多人的面,這個消息就這麽傳出去了,用不了多久,整個徐州軍都會知道這個消息,到時候徐州軍上下都將無心作戰,令得陶謙那就是想賭,也沒辦法了!
一想到這次自己大張旗鼓地來攻打豫州,好不容易把趙青給逼到這個份上了,卻要功虧一簣,陶謙的心裡那是充滿了不甘,一張臉更是扭曲得過分,這要退兵的命令在陶謙的嘴巴裡來來回回,就是說不出口。
在旁邊的糜竺見了,也是立馬猜出了陶謙此刻的心情,心裡也是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但還是上前對陶謙說道:“主公,不如,先暫且撤回相縣,然後遣一路兵馬前往彭城救援!等解了彭城之圍,我們再來攻打城父!左右這趙青兵力不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解決,也不過再多拖個十余日!至於糧草供給,糜家願意為主公效勞分憂!”
之前陶謙不肯與趙青拖下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考慮到糧草供給問題,現在糜竺代表糜家做出了表態,也是讓陶謙心裡有了底。當即陶謙也是暗暗松了口氣,終於是點了點頭,沉聲喝道:“傳令下去!退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