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就知道王雙的本事不小,可薑敘也是沒想到王雙的執行能力竟然這麽強!當即薑敘便是兩眼放著亮光,直接就是上前拍打著王雙的肩膀,哈哈笑道:“我有子全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好!好!子全,那軍中一切都交給你了!切記一定要派遣多一些的斥候,只要有曹軍靠近,我們就準備,進軍涼州!”
“喏!”聽得薑敘的命令,王雙立馬就是抱拳應喝了一聲,隨即便是轉身離開,沒有半點拖拉。
見到王雙如此乾脆地離開,薑敘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躊躇滿志地走到了窗台,看著窗外的景致,用力地拍了一下窗台,臉上滿是笑意。
彭城,作為徐州的治府所在,自從陶謙當年戰敗之後,徐州為黑山軍張燕所攻破,成為了趙青治下。而趙青又是向朝廷舉薦了陳珪,為徐州州牧,在陳珪的治理下,很快徐州便是從戰亂中恢復過來。
彭城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熱鬧的人流以及沿街滿是叫賣的商販,足以證明彭城的繁華。在一條大街上,一輛馬車正緩緩地在街道中央行進,看這馬車的裝飾,也是極盡奢華,可見這馬車的主人絕對時非官既貴。不過這街道上川流的人群實在是太多了,這馬車也是走不快,只能是在街道中央慢慢行進,反倒還不如行人步行來得快。
馬車內的空間也是很大,坐了四人,卻還是十分寬敞,其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只是一個看上去模樣還不錯的婢女,正端著一壺酒,伺候著一老一少喝酒。而在車廂的角落,一名壯漢則是閉目養神,盤腿坐在那裡,一柄長劍橫放在他的腿上。
那剩下的一老一少,都是衣著華貴,其中年紀大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的徐州州牧,整個徐州的實權掌控者,陳珪!而坐在陳珪對面的年輕人,則是陳珪的長子,陳登!
當初陳登也是被陳珪舉薦到了趙青麾下擔任謀士,原本以陳登之才,在趙青麾下必定能夠得到重用,對於陳家將來的發展,也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年陳登在趙青麾下設謀,夷陵之戰的時候,陳登進獻夜襲之策,卻是反中了劉備的伏擊,導致趙青損兵折將,趙青自己都差點死在了敵人的伏擊之下,而趙青的心腹愛將宋憲、閔皓戰死!雖然事後趙青並沒有追責,但從後面趙青的態度,陳登就看得出來,趙青對他還是心有芥蒂的。
雖然心有不甘,但陳登的心裡也是很清楚,想要在趙青的麾下得到重用,那是不可能的了。無奈之下,陳登也只能是回到徐州,到自己父親麾下謀個差事。
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陳登來說,這樣的選擇,他肯定是很不滿意的,但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幾年來,陳登在徐州倒也是順風順水,但陳登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當初那意氣風發的模樣,臉色黯然,眉宇間多出了幾分酒色之氣,眼神也都沒有了往日的銳利。光是從臉色上來看,哪裡還有半分當年在楚軍議事上侃侃而談的風華!
看到陳登的這副模樣,陳珪也是不由得長歎了口氣,眉頭微皺。陳珪倒不是只有陳登這一個兒子,只不過最讓陳珪滿意的,卻只有陳登!若非如此,當初陳珪也不會把陳登舉薦給趙青,送他去襄陽。可萬萬沒想到,陳登在襄陽卻是惹下了這個禍事,可以說是前途盡毀!眼看著自己這個最為滿意的長子,如今沉淪於酒色之中,陳珪心裡也是痛惜不已。
“元龍!”陳珪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喊了陳登一聲,見到陳登抬起眼皮子看了過來,陳珪也是皺著眉頭說道:“你在徐州已經待了好幾年了,徐州的不少事務,你都能夠很輕松地處理好!留在徐州,你也沒有什麽能學的了!今後你可有什麽想法?”
聽得父親的問話,陳登那剛剛抬起的眼皮子,又是沒力氣地往下墜,將手中酒杯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往旁邊一伸,那守在一旁的婢女立馬就是為陳登斟滿了美酒。陳登笑了笑,再次將酒杯放在了唇前,笑著說道:“還能有什麽想法?還不就是留在彭城,聽父親的教誨!”
要是換做以前,陳登肯定不會是這樣的答案!陳珪聽得陳登的回答,也是忍不住長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你留在徐州,最多也就是繼承陳家,將來也不過是徐州一官吏而已!我倒是覺得,你還是要出去走一走,見見世面,拓展一些人脈,會比較好!”
陳珪這番話,也算是老生常談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對陳登說起過,所以陳登倒也並沒有什麽反應,只是嘴角一撇,繼續仰起頭,將美酒一飲而盡,然後隨手往旁邊一放,全身上下都是展現出慵懶的姿態。
見到陳登的這副模樣,陳珪的眉頭也是皺得更緊了,猶豫了片刻之後,陳珪還是對陳登說道:“這樣吧!元龍,過幾日,你就去弋陽,那弋陽太守陳溫, 乃是我們同族,與我平輩!我與你書信一封,你帶去弋陽,就在他手底下待個幾年!有機會,就立下幾個功勞,將來,說不定還有機會回到襄陽去!”
將陳登留在徐州,自然是可以繼續順風順水,畢竟陳珪是徐州州牧,無論陳登做什麽,陳珪都能提供幫助!只是這樣一來,也是有利有弊,正因為陳珪能夠為陳登提供幫助,所以陳登做出什麽功績,傳到趙青那邊,肯定也是要大打折扣了。
而前往弋陽,弋陽太守陳溫雖然也是陳珪的同族,但至少要比留在徐州要好一些,將來立下的功勞,也能傳揚到襄陽趙青的耳邊,說不定還有機會讓趙青重新賞識,還能搏一搏這未來!
聽得陳珪的這麽一番安排,陳登卻是一點也沒有心動的樣子,反倒是眉頭一皺,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巴,說道:“好端端地,折騰這些有什麽意思?孩兒就像留在彭城,將來也可以好好照顧父親啊!”
“混帳!”不等陳登話音落定,陳珪的眉毛立馬就是豎了起來,瞪著眼睛,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矮桌上,喝罵一聲,震得矮桌上一些上好的酒杯一下子全都摔下來了!而陳珪卻沒有半點心疼的樣子,衝著陳登就是出胡子瞪眼地喝罵道:“你這算什麽?算什麽?年紀輕輕,不就是碰到了一點挫折嗎?有必要像你這樣,半死不活的?你,你這真是讓我太失望了!”